杨新显得挺高兴,“不是我偏袒自己的女儿,真要在印达做我还觉得委屈了茵茵。”
傅红梅伸指点点杨新的胳膊,“就会说后话,帮别人安排事情你都想的周到,每每轮到自己人就迷糊了,我看你是成心。”
杨新只笑不语。
“以琛对咱们家的事挺上心的,我觉得小曼的话不可靠,老杨,你抽空和以琛坐坐,男人之间好说话,你问问他们夫妻之间到底怎么了。”
“他又不是平常人想找他坐就能找了?那也得找着到才行啊。”
傅红梅不高兴了,“你就推吧,你不找以琛到时候就是我们亲家长辈一起谈了,到时候亲戚亲戚,朋友朋友,什么都做不成。要防患于未燃,非得等到他们真闹起来才管啊?”
“杞人忧天。”杨新拿报纸遮了脸。
杨茵装着喝茶,不知该不该把杨曼和宁心虔见面的事情告诉爸妈,犹豫之下她拎起包借故出门,说晚上直接回香椿园不在家吃饭了。
第二天理工大的聘书就下来了,杨茵暗惊母校的速度,她也不拖着,当天下午就去了学校,没想到还见着了恩师郑教授和留校的同学,一番寒暄,他们都问杨茵为什么不早回母校什么的,杨茵推说刚回来比较忙,任教的事情她则以母校为A市第一学府为由怕自己不行,结果被他们揶揄,如果哈佛的硕士生都不行那他们这些留校考研的岂不是要丢了饭碗。
阮主任拿了她的毕业作品,大是赞赏,有前辈在场杨茵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但一味的否定自己又太过虚伪,她应付的着实累心,又有些沾沾自喜,谁不想被别人肯定呢?
阮主任和郑教授都想让她进教研组,他们有一个新课题是关于城市居住日益高密度化之下如何在有限的土地上“开拓”无限空间的新城市建设的,杨茵曾写过一篇这方面的论文,她挺感兴趣的,就答应了,但先做恩师的助教,其他的问题明年再说。
“这才好嘛。”阮主任脸上的笑容放大,“现在国家教育系统都大力实施人才强校战略了,以后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等层高校之间也会有市场竞争,小杨这种人才是我们加强人才队伍建设不可缺少的!”
回到家杨茵就报喜,说校领导对她很热情很器重,傅红梅就紧接着道:“这才是应了那句话,宝贝放错了地方是垃圾,人才放错了地方就是废料,茵茵这才算是有了正确的归宿,”说着,别有用意看了杨新一眼,“要是真去了印达我还不答应呢。”
杨新摆手轻笑,“好了好了,我承认自己是罪人行吧,今晚是不是该做几个好菜庆祝庆祝?”
这天晚上杨茵陪着爸爸喝了几杯,她酒量不好,很容易就醉了,被妈妈扶到卧室,一觉就到了天亮。
就这样开始了教育工作的生涯,杨茵没什么具体的理想,不管在哪儿不管做什么只求做到尽职尽责,所以,她挺满足的。
天气挺热,下课后杨茵抬起手在课本挡着烈日往前走,忽瞥见不远处的宝马车旁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姐夫。
大热的天他仍穿着正装,背对着她的方向,肩膀微耸,一手抵在唇边咳嗽,一声,两声……
杨茵的眉头不觉蹙了起来,抱着书本就跑了过去,“姐夫!”
肖以琛猛然回头,仿佛被惊到的样子,抵在唇边的手忙放开了,烈日下他的脸色微红,眼神中有疲惫,也有冷漠,他看着杨茵,又抑制着轻咳了两声才开口说话:“下课了?”
杨茵仍旧蹙着眉,嗯了一声,上前,“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是有一点感冒,不过是小问题。”他说的很客气。
杨茵知道管理一个大公司的辛苦,不禁嘟囔:“小问题也是病啊,生了病就回家吧,让我姐照顾你。”
“不用麻烦她。”他这话让杨茵意外,杨曼好歹是他的妻子,怎么说的跟陌生人一样?
这时有一个西装男子朝这边跑了过来,将一枚小巧的蝴蝶形胸针递给他,躬着腰十分恭敬道:“肖总,找到了。”
肖以琛的脸色有些异样,快速接过胸针攥在了手里,眼神闪烁看看杨茵,说:“那我先走了,回见。”
那男子已经帮肖以琛打开了车门,他低首坐了进去,将胸针收进口袋,正了正领结,也没再看杨茵一眼,车缓缓驶出了校园。
杨茵把书本往下巴处抵了抵,怎么感觉那枚胸针都有点面熟,但绝不是杨曼的,杨曼不会用那种幼稚的蝴蝶形状。难不成肖以琛在外面也有了女人?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感情破裂长期分居,哪个男人能耐得住寂寞?何况肖以琛。这种男人不在外面包养情妇不是他自己有问题,就是奇闻了。
杨茵不禁伸手拍了一下脑门,不得不佩服这夫妇俩,同床异梦的日子过的可真奇妙啊。
“咦!刚才走的那个是康信的肖总吗?”这时有两个女学生跑了过来,语气中掩不住的崇拜之意。
“我们学校的新图书馆就是他建的哎!”
“动土那天我见到他了……”这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女生就迫不及待接过了话头,“什么?你见到他了?是面对面的那种吗?有没有和他说话?他有没有女朋友啊?杂志和现实哪个他更帅一点?……”
被问的女生显然被这一连串的问话弄懵,迟疑道:“反正,就是…….我想……流鼻血。”
杨茵在一旁听着禁不住摇头失笑,转身从另一边离开了,看来姐夫在A市的名气挺高。
这时,手机响了,杨茵随手接通喂了一声。
“遇上什么好事情了,这么开心?”是李政阳。
“没有,就是听见学院里两个女生谈论我姐夫,说看到他想流鼻血,太夸张了。”
“这有什么夸张的,更夸张的版本你不知道吧,见怪不怪了,身家过亿,英俊潇洒,实乃各个年龄阶段女人的梦中情人啊。”
“听李政阳先生夸同性真是奇事一桩。”
他用正经的声音道:“别的人另当别论,我也没接触过,但肖总,我真的挺佩服他的。”
“他做了什么让你佩服他?”杨茵很好奇。
“唉,他的伟大正是我出糗的时候啊,往事不堪回首,我才不会跟你说这种事。”
杨茵笑了笑,“不说就不说,别贫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晚上请你吃饭,下了班别走我去接你。”
“这算是约会吗?”杨茵调侃。
“在你没有嫁人之前我和那个张某某有平等追求你的权利。”
杨茵正了正嗓,“不好意思李先生,你晚了一步,我已经答应了张嘉鹏的邀请了。”
“靠,早不约晚不约,偏偏我要约的时候他也约。真的假的?”
“骗你有意思吗?”
他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
杨茵感觉他有事,也不激他了,认真道,“好了,下班来接我吧,我和张嘉鹏的约会在这个礼拜六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