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三叔叫来。”李氏听完也没了主意。
“娘,不行呀,三叔正在办喜事,宾客满堂,这时候把他叫过来,只怕替惊动宾客。”小宛说到,“再说,三叔也不会拿得出什么好的主意来,不如叫上刘掌柜,一起商量。”
“这样也好。小云,快去把刘掌柜叫来。”
小去应声而去。
“娘,您先坐下,喝杯热茶定神,千万不能慌乱。”小宛扶李氏坐下,吴妈连忙上了一杯热茶。
不一会,刘掌柜跟着小云一起进来了。
“刘掌柜,这事的来龙去脉你最清楚,老爷是怎么的人你也知道。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大,大奶奶,小的真不知道周二少爷是拿了红花会的东西来卖呀。现在,现在只能去救人帮忙了。大,大当家的跟果亲王爷的交情不错,不如去求求王爷,也许还能把大当家的救出来。”刘掌柜毕竟见过世面,看到李氏也吓的没了主意,便给她出主意,“只是不能空手上门,果亲王爷不是喜欢玉碗吗?不如让三当家的带上玉碗,救王爷帮忙,兴许还能救大老爷一命。”
“让三叔去?”李氏也想不出第二个人选,“可今日是他大喜之日,现在就把他走,会把事情闹大。”
“娘,我去好了。”小宛说道。
“你去?不行不行,你是个女的,不宜抛头露面!”
“娘,都什么时候了,还怕抛头露面?古时候还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呢,我只是去见王爷,爹爹犯的是死罪,只怕是一个玉碗很难让王爷肯出面相救,若是王爷不肯,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娘,你就让我去吧。”
“你真的能行?”李氏看到小宛很有信心的样子,问到,“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听爹爹说过,王爷一直想找个绝世珍宝,作为皇上七十大寿的寿礼。这个玉碗虽然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但还不是稀世之宝,皇上不一定看的上眼。只要王爷答应救爹爹,我可以去云南寻求绝世宝玉献给王爷。”
“你要去云南?不行,不行。”李氏一听觉得是没谱的事情,连连摇头。
“我看可行。若是王爷收了玉碗便肯帮忙更好,若不肯,这个主意一定能让王爷动心。”刘掌柜也觉得可行,“只是大小姐不能就这样去,最好改装一下,扮成男子,我愿意陪大小姐一起去。”
“我也要去!”小云说道。
“就让小云陪我一起去就行了。”小宛说到,“刘掌柜您最好能去打听一下,看看我爹被关在何处,谁是管事的大人,最好能打点一下,让爹爹少受皮肉之苦。”
小宛想到在现代都是如此打点关系的,也许古代也是如此,因为人都是有贪念的,没有好处谁会出手帮忙?
“这个主意好。”刘掌柜有些诧异的看了小宛一眼,他还真没想到大小姐是一个这么能干的人,还真有点冯大当家的风范。
“带些银两,再带上两个伙计。”李氏看到小宛如此镇定,她也镇定下来,“吴妈,快去找两套男子的衣服,让大小姐二小姐换上。”
冯家没有现成的男子衣服,好在吴妈的手灵巧,她用老爸的衣服改了腰身和长度,让小宛小云穿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正当她们要去门的时候,刘掌柜回来了,他说大老爷是被刑部的官差抓了去,现在正关在刑部的大牢里,负责的是刑部的吴大人。
“是何罪名?“李氏问道。
“通红花会逆贼,是死罪呀。”刘掌柜禁不住号啕起来,“我花了十两银子给看押的官差,才见得东家,东家也是让三东家马上拿家里的玉碗去果亲王府找果亲王帮忙,我说了大小姐的想法,老爷同意了。”
“那赶快照老爷的意思,带上玉碗去找果亲王。”李氏听到老爷也同意让小宛去救王爷,立刻让家奴备上轿子,送小宛小云去见果亲王爷,而她也装成没事一般,又回到南院继续招待客人,一进大门,就看到张氏正在向外张望,她也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大哥大嫂都不见了,看到李氏,马上迎了上来,“大嫂,大哥呢?”
“店里有些事情,打理完后就会过来。”李氏说道。
张氏看到李氏不愿意跟自己多说话的样子,便不敢再问,便陪李氏一起招待客人,可她越想越不对劲,觉得李氏一定有事瞒着他们,便悄悄的让她的另一个贴身丫环去打听,丫环很快就打听到了事情的真相,东院早就慌乱成一团,下人们都知道大老爷出事了:“大小姐已经去果亲王府求王爷了!”
“果真是私通逆贼的罪名?”张氏一听吓的脸色发白,这可是要灭九族的罪名呀,李氏居然想瞒着他们!
“不要乱说!若是南院里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就撕了你的嘴!”
“三奶奶!奴婢不敢!”
丫环出去后,张氏却坐不住了,偷偷的收拾细软,跑回了娘家,她想着若是果亲王爷肯出面救出了大老爷,她再回冯府也不迟,若真是大难临头,也好跑的快一些。
果亲王府坐落在京城西北偶,正是皇帝为皇室修建的众多王府中一座。
王府花园不仅占地广阔,还是京城内少见的山水园,水面很大,从南部延伸到中部、东部和北部;在中部、南部和东部堆起四座小山,形成山环水绕、林壑幽美的格局,如今水面已经结冰,覆盖了半尺厚的白雪,园中腊梅争相斗艳,正是赏雪赏花的好时候。
永瑹王爷命下人在花园的中央,一座斜踞的岛屿上的亭子里备上热酒点心,打算踏雪赏梅完毕之后在亭子里把酒吟诗,抒发心中情怀。
永瑹喝了一口热酒,马上想起了冯家的玉碗,若是这美酒经过玉碗的浸润,一定会更香更浓,可惜了!
他望着宽敞的花园,心中感叹万分。这是太爷爷允礼留下来的祖业,可惜他们这些后代没有一人的功业能超过允礼,家中日渐衰落,无人再立功业,好在棉律还算争气,深得皇上的器重,他在这里设酒宴正是要给棉律辞行,棉律已经接到皇上的亲喻,让他代皇上微服私访,查清云南总提督刘怀是否心怀反意。
棉律没有去云南的真正意图告诉永瑹,因为这事要保密,除了皇上一人知道外,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去为皇上打前站,因为皇上对外也说想出去南巡,这一次想去远一些,不仅仅去闽浙,还想去湖广、云南,此话一出,湖广、云南总督都动了起来,为皇上的出行大动土木,修建行宫,而且可以按皇室的规格建,也不用担心被扣上谋反的帽子,高兴坏了。
可云南的总提督刘怀却高兴不起来,他怀疑棉律的这次出行有其他的意图。
是不是皇上对他企图谋反之事有所察觉?
便用重金买通了宫内的太监总管,打听到皇上是要准备第五次南巡,但根本没有要走这么远,更没有去云南的打算,便明白了棉律一定是个钦差,为查自己而来。
不过,他并不把棉律放在眼里。
若是在京城,也许他借着皇上的势力还能闹腾几分了,进了云南,便由不得他了,只怕是有来无回。
棉律也知道这次去云南的风险,所以心中也有些不舍,也想好好的陪父亲喝酒赏雪。
这时管家小跑而来,向永瑹禀报,说冯氏玉行的大公子二公子在府外跪拜求见,说是有要事面见王爷。
“大公子二公子?”永瑹皱了一下眉,心想冯家哪来公子?他从未听冯天伦说起过。
棉律也觉得奇怪。
“冯家的大公子叫什么名字?”
“冯小宛。”
棉律明白过来,可能是小宛和小云乔装的,只是她们为何要男扮女装?只怕是冯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是小宛和小云。棉律在冯家见过她们。”棉律连忙对永瑹说道。
永瑹也觉得奇怪,看到棉律似乎想让自己接见两人,便对管家说到,“传两人进来吧。”
“是。”
小宛小云被人领到花园的正中央,见到永瑹王爷和棉律。
小宛和小云立刻爬在地上,给永瑹磕了三个响头:“民女小宛小云拜见王爷。”
“免礼!起来吧,你们两人大风雪天来见本王为何事呀”永瑹看到小宛小云年纪轻轻,身着男装也掩饰不信眉目间的清秀,瞧着挺顺眼的,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喝酒赏雪的心情,便声色和悦问到,问完后双手端起茶杯,用食指和中指挑起茶盖,滑了两下,吹了吹,饮下一小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