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精彩在于生物的多样性,人作为生物的一个种群,又是如此的形形色色,抛开卑微高贵不说,单以性格而论,有人勤奋严谨,有人贪玩好动,有人心理阴暗,有人阳光积极,正所谓千人千面,不一而足。尽管有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的客观存在,但人的心理状态,言行处事总会随外部环境的改变而不断变化,故有引导劝化之说。
沈千里正是以上论调的最好诠释,一年以前,他还是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斗鸡遛狗,称霸一方的街头混混,富二代,人见人厌,唯恐避之不及。自从跟我玩起了足球,他的聪明才智,他的创造力,从沉睡中苏醒,并激发出来,得到了极大程度的发挥。他依仗他独一无二的丰富资源,人脉关系,使足球运动在江南大地上蓬勃发展起来,且有愈演愈烈,大火燎原之势。
经过沈千里短短半年多的游说发展,除上江邑及长沙郡之外,长沙以北的巴陵郡、长沙以西的益阳城,都先后成立了足球俱乐部,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各个球队都有定期的比赛,一大批优秀的球员脱颖而出,球迷群体更是数以万计。沈千里作为发起人,在各个球队之间穿针引线,往来调度,忙的不亦乐呼。各个城池之间,经常可以见到一小股一小股的骑兵队,他们装备精良,身强体壮,却从不参与打家劫舍的勾当。百姓见到这样的骑兵队,由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慢慢就有人知道了:这样的骑兵队并不是土匪,而是去某个城池参加球赛的足球队。
鉴于形势的发展,组建一支管理团队,制定规则,规范赛事,已经势在必行。鉴于两千年之后中国足球的惨不忍睹(距离世界杯还差好几年,中国队就已经提前完成了所有的作战任务,中国队将士们大度地说“你们玩吧,老子‘笑看风云淡’”),把足球提升到战略的高度,更是刻不容缓。
为此,我与沈千里,会同各个俱乐部的东家通过好几次磋商,达成了广泛的一致性,即就是组建“足球联合会”。“足球联合会”目前下辖七支球队:一,上江邑大学足球俱乐部(大学队);二,上江邑商界足球俱乐部(上商队);三,长沙郡商界足球俱乐部(长商队);四,司马乂军中足球俱乐部(王爷队);五,巴陵郡商界足球俱乐部(巴商队);六,巴陵郡太守府足球俱乐部(巴陵队);七,益阳城商界足球俱乐部(益商队)。
“足球联合会”的短期目标是制定科学的比赛制度,七支球队进行定时定点的主客场循环赛,排个座次,决出冠亚军。与此同时,要保持与博彩公司老总高隐(老高大名)的随时沟通,针对这一系列球赛,事先做好宣传工作,开出足球赔率,提高整个系列赛的知名度,并且从源头上杜绝假球黑哨。我认为,“赌球”是假球黑哨的根源所在,只有将“赌球”放在阳光下,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杜绝此类事件,而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掩耳盗铃那套作法。
“足球联合会”的中长期目标,那就大了,按照我的思路,要在各个诸侯王的封地内都要有俱乐部,遍地开花,然后做大做强,使优质的俱乐部数量达到二十个,然后成立超级联赛。最好的效果,莫过于各诸侯王之间的争权夺利,军事攻伐,转化为体育竞技,转化为一种不流血的战争,则百姓幸甚,大晋朝幸甚。尽管这种理想实现的可能微乎其微,无异于乌托邦,但努力是必要的。
大晋元康二年五月初一日,我来到古代的一周年纪念日,“亚洲足球联合会”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划,在长沙郡挂牌成立,简称“亚足联”,沈千里任亚足联第一任主席,董勇、谢正龙(提请读者朋友注意,此处非“南勇、谢亚龙”之笔误),任副主席,总部设在长沙郡。
我们的沈千里主席由街头小混混一举跃升为亚足联掌门人,声望如日中天,不光是沈千里越干越来劲,各地商会也以有一支自己的球队为荣。比赛时,除了球迷个体之外,商会还自己组建拉拉队,使球队的运营迅速向商业化迈进。一旦商业化,球队的资金便得到了保证,进入一个良性发展的轨道。
亚足联的成立,司马乂功不可没,他不但提供了政策上的便利,其他的诸如办公场地,启动资金,人员安排,也是大包大揽。司马乂在其封地上的强大号召力,是任何人所无法比拟的。各地商会、或者有一定影响力、或者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无论是出于提高知名度,还是商业利益,或者单纯为了拍司马乂的马屁,都无不响应号召,唯马首是瞻。
无论是已成立的各个俱乐部之间的联赛,还是其他各俱乐部的组建,都在长沙郡周围地域迅速普及开来,如火如荼,轰轰烈烈,有了稳定的群众基础。
这不,我一只脚刚迈进凌霄境的大门,老熟人了的鸨母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老身正要找先生呢,先生可来了。”
“找我?”我笑笑:“那一文钱我会给的嘛,你还怕我跑了不成?真是小心眼。”俗话说,讨债的是孙子,欠债的是大爷。
“先生真会说笑,老身哪怕穷的没裤子穿,也断不敢找王爷您讨债啊,老身找先生是有正经事呢。”老鸨能说会道。
老鸨找嫖客还能有正经事?听的我头皮发麻:“你别吓唬我啊,你找我能有啥正经事?”
鸨母一本正经地说:“这几日老身也在寻思,咱们凌霄境不如也弄个什么俱乐部,沾沾人气,到上江邑以外的地儿,咱凌霄境的名头也叫的响啊,广而告之不是。”
****她大爷的,这事也亏她想得出来。不过一个妇道人家有这样的广告意识与商业意识,还是值得鼓励的,尽管一家妓院打算成立足球俱乐部,无论如何都是滑天下之大稽。然而,话说回来,如今在足球运动席卷江南的大趋势之下,老鸨有这想法并不奇怪,世界上也没发现哪个国家的法律禁止妓院玩足球。
我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个正经事——你找沈二爷啊,找我没用,找沈二爷才管用——等一下,等一下,你家小姐一个个粉嘟嘟娇滴滴的,踢得了球吗?你以为凌霄境是铿锵玫瑰来的。小姐们一上球场,二十三个皮球晃来晃去的,还不让人眼花缭乱?”
老鸨诧异地说:“不是只准抢一个球吗?怎么冒出来二十三个球?老身看过好几场球了,先生不必糊弄老身,老身清楚着呢。”
“清楚?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不想想,每个小姐两个球,十一个小姐二十二个球,再加地上滚的一个,不是二十三个是多少?”
老鸨朝我挤眉弄眼的,说道:“先生怎么这般下作,还想到那个玩意儿上去了?不过并非我家的小姐上去踢,而是我凌霄境的那些客人上去踢,先生误会老身了。”
呵呵,更有意思了,我强忍笑意,说:“那好啊,你去找沈二爷,这事准成——给球队取个啥名字呢?叫‘鸡婆队’还是‘鸡公队’?”
老鸨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地说:“这不,老身正有求先生您呢。老身深思熟虑过,名头要叫的响,有气魄,打算就叫‘吴越王爷队’,不知先生您……”
“你他娘的放狗屁!”我怒不可遏,爆出了粗口:“亏**的想得出来,竟然还‘深思熟虑’过,一群嫖客顶着老子的名字显摆,人家‘天上人间’也没你这么拽,‘王爷队’都不过瘾,还‘吴越王爷队’。”
老鸨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王爷您别生气,您要不乐意,老身再想想其他法子,您先进来乐呵乐呵,消消气,给您找最漂亮的女子,不要钱的,算是给您老赔不是。”
犯不着跟这种人计较,我笑笑说:“凌霄境除了晓菱,还有拿得出手的吗?”
老鸨见我并没有真的生气,又放肆起来:“哟哟哟,看王爷您说的,您老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凌霄境的姑娘哪个不是百里挑一?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您老要是见了,保准小腿肚儿抽筋,保准满意。”
我靠!见了美女还有小腿抽筋的?“你别在我面前贫嘴,我就找晓菱,没晓菱我还不来呢。”
老鸨狐疑地望着我,道:“先生找晓菱姑娘?晓菱姑娘今年以来还没在凌霄境打个影儿呢,老身还以为晓菱姑娘早跟着王爷您了,早成了好事儿呢。”
我拿眼瞪着她:“真的假的?别骗我,骗我的后果你还不知道吧?”
老鸨大呼冤枉,还赌咒发誓说:“老身要是敢哄骗王爷您,老身不得好死,下辈子千人踩万人骑。”
我哭笑不得:“您老真的挺乐观,还‘万人骑’呢,有一个人‘骑’你就不错了,你想得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