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刚苏醒的周宛宛就听到脑海里传来十二的咆哮声。
痛!
隐隐的、却无休止的痛!
周宛宛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光这一个动作,就花了比往常多出四五倍的时间。浑身上下,汗流浃背。
这疼痛不算难捱,却如藤蔓缠绕不绝,丝丝缕缕贯穿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更令人心悸的是,另外有尖锐如针的痛,在身体内缓缓穿行。每穿行一次,周宛宛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痉挛。
“十...二,这是...后…遗症?”疼痛带走了周宛宛大部分体力,她现在只觉得全身发软,头脑发沉。
“突然接受大剂量的训练,你肌肉和骨骼的承受力已经超出极限。”十二柔和的语调中夹杂着怒火和愧疚。
“这可不止是你说的难受了。”周宛宛想咧嘴苦笑,刚牵动嘴角,疼痛便从脸部蔓延开。。
“对不起。”十二真诚的道歉,“我对你们人类的身体构成认识得还是不够细致。融合太过仓促,让我的判断出了点儿小小问题。我已经在用生物电能为你舒缓细胞筋骨。你现在最好去睡觉,等到明天起来,我保证你活蹦乱跳,一点儿事都没有。”
说到后来,十二的语调之真诚,让周宛宛不由得想象一只小小精灵拍胸脯的样子,心里暗暗发笑,气氛好像也没那么沉重了。
大门被推开了,周天明嘹亮的声音传来,“宛宛,你还没睡?”
糟了,老爸回来了。周宛宛想回话,但是张开嘴,吐出的是低低的几个字符,连她自己也只是刚能听清而已。
十二,快帮帮我!我不想让老爸担心。周宛宛在心里呼喊。
“宛宛?”
快点,十二!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周宛宛更加着急。
“宛宛?”周天明开始朝小书房走过来。
“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免疫5分钟,不过你一会儿会更痛。”十二有些犹豫的回答。
没关系。
周宛宛突然觉得身体一松,刚才那些疼痛眨眼间无影无踪。她急忙走出去,对满脸担忧的周天明俏皮地笑,“老爸回来了。我刚才玩电脑太入迷,没听见。”
“哦。”周天明打量自己的宝贝闺女,看没有异状,才放心。“太晚了,睡吧,别玩了。”
“好。那我睡去了。爸爸晚安。”周宛宛牢记得那个5分钟,好歹洗了洗就跑回自己的小小卧室。
手指刚刚碰到床铺,全身便一抽。尽量控制着身体,她歪倒在床上,小腿还耷拉在床边,周宛宛却无力举上来了。
比刚才还要深刻的疼痛。唯一不同的,就是更加明显、更加张狂、更加没有节制。
好疼!周宛宛想哭都哭不出来。
“睡吧。”伴随着十二的叹息,周宛宛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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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睁大眼,周宛宛“呼”地起身。就这样呆呆坐着,直坐了大概2、3分钟,呆滞的眼珠才开始转动。
“昨晚做的梦好奇怪。”她掐掐眉心,自言自语,“想减肥都想疯了。”
腻腻的,手指上沾了什么东西?周宛宛漫不经心地把左手放到眼前,眼睛再次瞪大。手掌,不光是手掌,整条左臂都有一层黑灰色油乎乎的污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不敢相信地低头,右臂,双腿,甚至胸前,全是那种黑灰色的油腻。她相信,后背肯定也是一样。
“昨晚不是在做梦?”周宛宛一边冲去沐浴,一边疑虑。
等到她换好衣服走到厅里,周天明已经摆好了早餐,“赶紧吃吧,都八点了。你9点不是还要去参加招聘?”
周宛宛昨晚就没怎么吃,过了一夜早饿了。坐在桌边狼吞虎咽地嚼。
周天明很喜欢自家闺女的这幅吃相,“慢点,多吃点。”他解下小熊围裙,也坐在桌边。“咦,宛宛你今天气色很好啊。”
周宛宛手下一停。她也觉得今天的自己神情气爽,走起路来都比往日轻盈了几分。“难道是真的?”
“什么真的?”周天明的耳朵可尖得很,敏锐地扑捉到了她的低语。
“呃,没什么。”周宛宛当然不会告诉自家老爸,她昨晚碰到一个人工智能。到现在,她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真事还是做梦呢。
十二?十二?周宛宛在心里无声地喊。
没有反应。
看来真是做梦了,可早晨起床时身上的灰污如何解释?太胖导致身体新陈代谢变快?周宛宛叹了口气,抛开这些毫无意义的遐想。突然觉得眼前的饭菜似乎都不那么可口了。意兴阑珊地扒了两碗饭,她把碗碟收拾好,利落地换了身带点儿小西服外型设计要素的套装,梳好头发,在镜子前仔细照了照。
镜子里照出的人影,还是一如既往的体型:圆圆的脸,圆圆的身子,肉乎乎的眼。只有头发乌黑发亮,算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亮点。但是周宛宛总觉得有哪里发生了变化,可偏偏说不出来。最后她只好归结为做梦带来的心理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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