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伸出头,摸向灰鸟的脑袋,轻声问:“你父母呢?”
灰鸟只是侧着头看着她。
爱玛轻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算了,在不在也没关系。你就能载着我离开这里。”
爱玛轻拍一下灰鸟的脑袋,说:“在这里等我。”她转身走进山洞,抱起白团子后走到灰鸟身边,爬到它背上。
爱玛指着地面,对灰鸟说:“飞下去吧。”
灰鸟看懂爱玛的意思,它欢叫一声,笔直地飞向地面。它突来来这么一下,吓得爱玛连忙搂紧灰鸟的脖子。
爱玛再一次体验下坠带来的失重感刺激,前一次,头脑一片空白,这一次,爱玛却有着玩笑的心情,尽管被风吹得脸部两颊边的肌肉变形,尽管她现在的笑脸有些吓人,但是,她非常高兴。
“啊——啊啊——!”
风灌进爱玛的喉咙,呛到了她,也让她的声音破破碎碎。
离地面越来越近,灰鸟的速度越来越快,爱玛呼吸渐渐辛苦,可心情却是激昂的。
手,微微地抖着,爱玛搂着灰鸟脖子的手越收越紧。
离森林越来越近了。
只要降落到森林上面,爱玛自有办法通过树林的树枝到达地面,可是爱玛感受着灰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向,她皱起被风吹歪的眉头,心中默念,“灰鸟你可别受不住速度直接撞到地面才好。”
灰鸟在砸向森林的前一刻,弯起一道漂亮的上弧线,然后借着余势在森林上方滑翔,犹如蜻蜓点击水面,泛起点点波纹。
爱玛听到灰鸟的下腹擦过树枝,折倒树枝和压下的树叶发出嚓嚓吱吱沙沙的声音。
爱玛惊魂未定,灰鸟又带着爱玛快速上升,它还骚包地打着转上升,爱玛转着转着就开始晕乎乎,她勒紧灰鸟的脖子,想要它停下。
灰鸟也不知了解不了解她的意思,但玩了一会就带着她飞回山洞了。
爱玛颤悠悠地从灰鸟背上滑下,才踩到地面,爱玛就再也忍不住,“哗”地吐出来。
爱玛有气无力地摊到离呕吐物有一定距离,附近的干净的地上。
灰鸟啾啾地再叫两声,见爱玛都没反应,它就又飞走了。
头晕脑胀的爱玛对灰鸟的离开没有做出一点的阻止,她的脑袋更不能想到灰鸟这一次离开后还会不会回来。
已经晕头晕脑的爱玛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可以减轻头晕。渐渐地,她睡着了。
醒过来后,天色又已经暗了。爱玛觉得那要命的头晕去掉了一大半,只有小小的一点不适反应。
爱玛掏出果子,自己吃一个,给白团子一个。
咦?白团子呢?
爱玛在离她不远处找到白团子。
“白团子。”爱玛喊道。
可是白团子对爱玛的喊叫没有一点反应。
她慌忙坐起来,晃晃荡荡地探出身子,伸手抓起白团子。
白团子软绵绵的,没有平时的生气。
爱玛紧张地摇晃白团子,紧张兮兮地叫道:“白团子,白团子,你怎样了?”
白团子显出小细眼,看了爱玛一眼,以作安慰,表示不要太担心它。
爱玛松了口气,她轻轻地用指尖碰了碰它,自言自语地说:“该不会你也是头晕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是爱玛的噩梦,也不知灰鸟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爱玛拿着吃剩的果核给灰鸟,灰鸟用它尖利嘴敲开果壳,露出里面的果仁。
灰鸟的嘴不但打而锐利,而且还很敏捷,它用嘴拨开果壳,钳起果仁,头一仰,果仁通过长长的嘴巴被灰鸟吞进肚子里。
之后,灰鸟会带着果子回来,每次都是在爱玛和白团子吃完果肉剩下果核后敲开它,吃里面的果仁,也幸亏这样爱玛和白团子才没饿死。
只是除了这样,灰鸟总是不能正常地按照她的手势把她带到树顶或者森林地面上,总是跟她玩似的重复着爱玛掉落山崖后被它背着到处飞的危险游戏。
爱玛和白团子晕着晕着也就习惯了。
这一天,灰鸟带着爱玛又玩起从山崖冲飞到森林上方擦过树尖的游戏。这时,另一只灰鸟出现了,它强烈地“啾啾”叫着。
这只灰鸟的身形比小灰鸟大一点,体型健壮,身手矫健,两只灰鸟像是竞向追逐,缠绵嬉戏一样。
大灰鸟要压倒小灰鸟,似要交颈。
可真相是在灰鸟背上的爱玛亲身感受到的,大灰鸟之所以一只想要压着小灰鸟,是因为它想要把趴在小灰鸟背上的她抓下来,有好几次爱玛险些被大灰鸟大爪捉住了。
小灰鸟时而左右闪避走之字型路线,时而三百六十度旋转向前,时而盘旋向上,想进各种办法和飞翔各种飞行姿态,就为了摆脱大灰鸟。
可无论小灰鸟出怎么样的招数,大灰鸟依旧能紧紧尾随着它,并且随着小灰鸟体力渐渐下降,爱玛差点就要被抓住了。她一旦被爪住,下场只有两个,一个是当场撕裂,另一个是把她从高空中甩进森林摔得粉碎或者被树枝刺穿,而无论是那个下场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最后,小灰鸟被逼急了,飞到一个森林里的一块空地上,它轻轻把爱玛放落。
小灰鸟的轻轻实则力道不小了,再加上它的速度,一旦掉落,爱玛撞击地面的力度肯定不小。
幸亏森林的空地是一个泥潭,爱玛就知道灰鸟肯定会不这么随便把她扔到地面上的。
爱玛狠狠地撞击到泥潭里,击起粘稠的泥浆。幸亏爱玛下跌的时候已经屏住呼吸和紧闭嘴巴,这才没喝进泥浆和吸进泥水。
爱玛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感觉到底下的泥层涌动,爱玛摇摇晃晃地被顶起来,最后底下顶起爱玛的东西一使劲,竟然把爱玛抛到半空中,爱玛又从空中掉落泥潭的时候往下看,只见一个血盆大口,满嘴锋利地闪着白光的牙齿。
现在,着血盆大口只等着爱玛这猎物掉进口中了。
“啊——!”
爱玛害怕地惊叫起来。
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头顶罩上一个黑影,爱玛身边出现两只灰色的利爪,以比爱玛下降得更快的速度伸向泥潭。
利爪踩合利嘴,然后一抓,一带,扑腾翅膀把泥潭中隐藏的凶兽带起来。
爱玛”噗通”一声,安全掉入泥潭。
爱玛抬头,看着长长的看不清颜色的凶兽被小灰鸟带走,它把凶兽抛到空中,大灰鸟和小灰鸟一个在头一个在尾捉住凶兽,两边一用力,把爱玛心中凶暴的野兽撕扯成两半。
之后,小灰鸟朝着爱玛哀哀地叫了两声,然后跟着大灰鸟飞走了。
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上一秒还跟灰鸟在玩游戏,下一秒就被大灰鸟追杀,差点死在泥潭凶兽空中,现在小灰鸟也飞走了。
爱玛怔怔地看着小灰鸟飞走,她喃喃地说了句:“小灰鸟,谢谢。”
爱玛猛然回过神后,连忙手脚并用从泥潭爬到岸边。
经过刚才的凶兽,爱玛对泥潭有了畏惧感,都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吃人的怪兽,而且现在小灰鸟也走了,要是泥潭中再出现怪物可就没人能帮她忙了,所以她想,“还是爬到岸边安全点。”
爱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岸边后,气喘吁吁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