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石山之上,石坑之中,各种光芒四射,法宝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时而夹杂着一声清脆的剑鸣,又可听到似是野兽般的嘶吼,十分热闹。
双方斗了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林天宇这边稳稳吃掉那些围攻过来的天火宗门众,对方伤的伤逃的逃,五人初出江湖,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并没有取对方一人性命。
五人虽然大获全胜,但一来归功于自身天资罕见出众,所修法决较对方高深,所持法宝强大,二来,天火宗那边除了二长老,实在没有什么高手,都是些修为显浅的门众,自然不是说如今以林天宇五人就实力可以纵横九州了。
二长老瞥见那边自己门内门众兵败如山倒,加上这边刘四忽然发狂猛地强攻,当即方寸大乱,大汗淋漓,心中逃跑的念头越来越强,就要施放法术好寻找逃命之机。而就在此时,却是见到远方有人御宝急速赶来,数道流光更是一马当先,二长老心想应是门主他们赶到了,当即心中十分庆幸,一悲一喜之间,心神不稳,免不了露出了空挡。
刘四狂攻一番,没有建树,心中十分不爽,而此时见二长老却是不知如何平白露出了破绽,当即大喜,抓住机会圆球猛地光芒大盛,“噹”的一声荡飞了对方法宝,攻破了宝瓶的守护,金光流转搅起扑面罡风,直打向二长老面门。
二长老心中一突,暗道不好,身形猛然拔地而起,堪堪避开来势凶猛的圆球法宝,谁知那圆球擦身而过之时,忽地听到‘嗤嗤’之声自上面响起,猛地爆出一大篷金光。仔细一看,圆球之上竟是藏有许多手指粗的飞针,此时被刘四以元气催动打出,出人意料至极,二长老大惊之余,连忙运气护身,右手更是在下方飞快划动,幻出一片火光,却也是于事无补,当即被来势凶猛的飞针穿透火光及护体元气,在身上打出许多血洞来,一声凄厉惨叫,眼睛怒睁着似是不分不甘,在空中跌落就此身死。
林天宇几人见到刘四此人竟是如此阴险狠辣,居然在法宝中藏有飞针,眉头一皱十分不喜,但见又有人赶来到石山之上,应是天火宗门主等人来了,且刘四也是有领头之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重新站在一起应对来人。
只见从远处赶来了十多个修者,想来只是修为较高赶路较快的门中高手,其后还有人要来。这些人一落地,当即环顾四周,想来是对铜精宝物十分上心,很快那些来人便发现铜精所在,一脸欢喜,消息果然不假,心中稍定,却又想起二长老当面被杀,均是十分愤怒就要动手杀上去,但是却有其中一人伸手出来拦住,喝了一句都先别出手,众人这才站着怒目而视,暂时没有上前去厮杀。
出声那人乃天火宗主,是一虬须大汉,相貌粗矿,降下之时见到本门长老居然就这样被杀,心中十分愤怒,但是他心思却是细腻,在九州摸混打爬了许些年,眼光比二长老高上不止一点半点,那五个年轻人锋芒毕露,所使法宝、灵兽皆是上上之等,必定来自名门大派,说不定就是出身中土五大派,不是自己这等宗门可以惹得起的,再看那个公子,俊逸神朗,气度不凡,镇定自若,让人摸不清底细,只怕也是十分不好惹,必须处理得当,不能冒失行事。
虽然心中有了计较,但身为一门之主,当然不能露怯,否则今日之事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说,在门中高手面前若失了威风,以后很难服众,心里念头一转,当即喝道:“我乃天火宗门主,此处本是我门中矿地,为何你们要在此闹事?更是出手杀了本门长老,今日若不给我一个满意交代,大家谁也不好过!”
张正雄正想开声,却是被林天宇拦下,林天宇并不想再作争斗,对陈浩然打了个眼色,后者意会,从百宝袋中摸出一块金色令牌,丢了过去。
天火宗主伸手接过,只看一眼,就认出是剑门令牌,虽然先前心中早有准备,但此时确认了,心中还是免不得感到十分无力,面对九州第一大派,若是得罪死了,任你心眼再多,也很难再在神州混下去,严重的门派被灭也不是不可能的。
天火宗主将令牌抛回给陈浩然,拱手说道:“原来是剑门来人,在下失敬,诸位少侠放心,关于铜精之事,我会向贵派禀报,想来中土第一大派也是不会亏待我们天火宗的,几位若是想离去,在下不会阻拦,请便!”
铜精乃天地灵物,平时难得一见,此时在如此开阔安全的地段发现此物,想要独占本就很难,若是报之剑门,多少能分到些好处,灵物还能有了保障,不怕被众多门派强抢。天火宗主心里想通后对此却是十分洒脱,加上看见在场除了二长老身死,其余人手无一折损,也不再计较,转而看向刘四那边,可见天火宗主此人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几位是何人,报上名来,那杀掉本门长老之人,今日必须自了性命,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本门主也要叫他留下点东西才能离去!”天火宗主冷冷道,剑门那边来人已经确认,想来九州五大派同气连枝,如今这三人明显不是和剑门一路的,而且有剑门来人在场,凭借铜精之事,到时也可借势一番,是以对刘四三人也就不客气了,心中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跟他那粗狂的外貌风格十分不符。
“嘿,凭你这什么小小门主,还不配知道我们公子名号,杀你一人又如何,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威风,想要我自裁!”刘四态度十分嚣张,不屑地道。
天火宗主本来就是恼火至极,若不是想打听下底细,早就动手杀人了,如今见那刘四如此狂妄,当即按耐不住,身形腾空而起,放出一只火光闪闪葫芦来,威势十足,向刘四头上直直压下,就要将之当场打杀。
刘四见对方动手,也不惧怕,御起圆球,金光流转之间,挡在那只葫芦前面,两者相撞,火光耀目,盖过了圆球的金光,轰鸣之声响过,圆球金光暗淡些许,转飞而回,而葫芦则来势不减,继续打向刘四。
方一交手便高下立判,刘四明显被天火宗主实力压着,但是又不肯服输,咬咬牙,身形游走空中闪躲,继续御着圆球和对方葫芦斗在一起,又是斗了片刻,均是讨不到好处,于是召回圆球围转自身,手掐法决,大喝一声,双手一挥,顿时两道金芒化为两道巨大的利箭,又如毒蛇一般在空中灵动扭转,带着雄浑的金光,向着葫芦飞射而去,速度飞快威力强劲。
天火宗主见到对方法术打来,也是大喝一声,运转法决带动葫芦,只见葫芦在空中一倒转,开口向着刘四打出的法术,猛地从葫芦内喷洒出一大片火焰,化为一只威武火鹰,热浪扑面,煽动翅膀,对上了那两道金色利箭。
两个法术在空中相撞爆开,引发‘轰轰’几声巨响,火光、金光迸发,爆炸劲力四散,站在地上都感到了震动,那利箭法术却是不敌对方被灭,刘四身躯一震闷哼一声,面色一瞬有些苍白,显是吃了亏,那身边的圆球之上的金光又再暗淡了许多。
那葫芦威势不减,飞临刘四三人当头,火光大盛,就要喷出大火,大有将三人焚烧干净之意。
“还不束手就缚!”天火宗主得势,大喝一声,十分威风,虽然很想干脆地将三人烧了成灰,但是顾忌那俊朗公子身份,不敢下狠手,只想威吓一番,令对方就范。
刘四不敌受伤,但是那公子和身边老者皆是没有多少惊慌,此时面对悬在头顶的葫芦法宝,居然也是神情平淡,不知有何所凭。
终于,那俊朗公子低念几句说话,就见那老者有了动作,平平淡淡,轻轻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猛地蔓延开一股莫名强大而诡异的气势,十分沉重,令在场所有人神念气机都为之一滞,那天火宗主的葫芦法宝更是颤动不已,居然就快要把持不住。
天火宗主大惊失色,慌忙召回葫芦,如临大敌,心想:这又是哪个门派高人,如此修者,自己在场这些人就算一起上去围攻,也不敢说能胜,如今却是动手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当真是骑虎难下了,想着想着,便额头满是冷汗。
那老者也没有开声,强大的气势没有持续多久就收了回去,天火宗主这边见状虽然心中松了口气,也是无人敢再说一个字,只是十分担心那老者强下杀手。
良久,天火宗主才妥协低头,开声说道:“晚辈有眼无珠,本门二长老之死就此揭过,前辈三人若想离去,本门决不阻挠,不过这铜精灵物,前辈若想去取,还需考虑剑门那边。”
天火宗主以为老者是为铜精而来,把矛头引向了剑门那边,希望对方忌惮剑门的强大,不敢肆意妄为。
陈浩然听了,眉头一皱,心想:我剑门虽也不怕对上如此高深修者,但是平白惹上这么一个强敌,对门派也是大大有害,当即也不接话,权当自己是旁观者。
而林天宇等人对于那老者的修为也是十分愕然,实在想不出何时正道又出了一个如此境界的修者,也是没有出声说话。
“呵呵,天火宗主误会了,在下刘竟,只是游历路过而已,至于贵门二长老之死,是在下管教无方,回头我定惩戒刘四一番,还请贵门多多包含才是!”那俊朗公子呵呵一笑,开声说道,似乎也不想多做纠缠。
天火宗这边的人听到那刘竟话语,心中很是鄙夷,又十分恼怒不甘,但人家拳头比你大,还大上许多,道理自然就在人家那边,不低头也要低头,二长老之死只能不了了之。
好在对方对于铜精似乎不上心,但心中又对那三人再多了几分忌惮,对如此灵物都视而不见,想来对方家底应是十分雄厚,不过也难怪,人家如此强大的修者都有,区区铜精,不放在眼里也算不上很惊世骇俗。
“刘公子客气了,不知刘公子师承何处?!他日有机会本门主必定亲自登门拜访。”天火宗主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见对方想揭过此事,也不再纠缠,转而问道。
“这个,家师曾吩咐过,在外不得透露家师名讳,还请见谅。”刘竟拱手说道。
天火宗主见对方拒绝透露来头,又想结交一番,便说道:“那,刘公子和剑门几位少侠若无紧要事情,还请到门上歇息一番,让本门好尽地主之谊!”
“免了,本就路过,就不再多打扰了,我们随后就离去!”刘竟拒绝道。
“我们也有事在身,也不再打搅贵门了,这就离去!不过我会将此事禀报门派,还望贵派不要再为难这些凡人,让他们回家去吧!”陈浩然和林天宇交换了一下眼色,也没有接受邀请,开口说道。
说完也没有多作逗留,五人御起法宝,飞天而去,刘竟见林天宇五人离去,也御宝而起,还是跟在五人后面,两拨人走得十分干脆,令在场的天火宗众人一阵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