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凤栖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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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想到那个单纯如白纸、快乐似小鸟的纯情小女孩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感情挫折便觉得难过不已,经过这场感情变故后,她还能像以前那样单纯快乐吗?
想到这里,我自己先愣了一下,为什么我这么肯定轩辕飘絮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就一定会是感情挫折呢?她也是有可能用恒心和真诚打动君默让君默接受她的,我这是相信自己在君默心中还占有一席之地呢还是从心底里不愿意承认君默终久会爱上其他人呢?
可是,看到眼前的莫离似乎很难过的样子,我便暂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一边去,然后安慰莫离道:“絮儿她虽然任性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或许过两天她自己想通了就会回来了,而且,絮儿又不会武功,所以肯定走不快,你马上派人去找她,肯定能把她找回来的!”
莫离摇摇头,说:“其实,我已经派人去找过她了,也找到了,可是,絮儿她以性命威胁不肯回来,所以找她的人也就只能无功而返了,而且絮儿她又很倔强,派出去的人也不敢跟的太紧,万一不小心跟丢了,絮儿她从小就娇生惯养,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一个人在外生活呢!”
没有想到轩辕飘絮竟然真的为了去找君默而走到这一步,可是,值得吗?这句话像是在问轩辕飘絮的事情,其实也是在问我自己,真的值得吗?可是,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跟轩辕飘絮一样,就像飞蛾扑火,毫不后悔!
“值得吗?”莫离这话出口的时候,我也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莫离接着说道:“君默他真的值得你们这样为他吗?若儿,为什么你是如此,絮儿也是如此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我只知道我的心不允许我不这样做,所以,我便沉默着没有说话,我能说什么呢?现在的莫离一定很难过,我又怎么还能再说去伤他的心呢?
没想到莫离却突然抱住我,说:“若儿,答应我,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永远吗?永远有多远呢?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可是,我不留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这个世界虽然天大地大,可是哪里才是我真正的容身之处呢?
看到我没有说话,莫离放开我,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落寞地说道:“若儿终归还是想要离开我的吧?絮儿去找君默了,你也要去找君默的吧?”
去找君默吗?我苦笑了一下,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他那么恨我,我还怎么去找他,况且,我又有什么样的立场去找他呢?
想着,我便苦笑着摇摇头。
莫离却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去找他吗?这么说,你是愿意留在我身边了,对不对?”
看着眼前激动的莫离,我木然地点点头,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很少见到莫离,似乎是朝廷上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一直都很忙的样子,而我对朝廷上的事情向来都是不放在心上的,所以也从来都没有问过他,而他也只是偶尔告诉我一下轩辕飘絮目前的状况。
直到有一天,他跟我说失去了轩辕飘絮的踪迹,不过,他说应该是没有出什么事情而只是摆脱了他派出去的人而已,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是,那天,莫离没有像往常那样略坐一下就离开,而是坐了好半天,却也一直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我按捺不住了,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莫离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才缓缓说道:“有君默的消息了!”
终于有君默的消息了吗?这么说,他没有出什么事了?他怎么样了呢?已经安全回去了吗?
想着,我便压抑不住心底的喜悦,欣喜地问道:“真的吗?他已经安然回到龙吟的皇宫了吗?”
注意到莫离眼中无法抹去的黯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又伤害到了莫离,便又讪讪地说道:“我······我······”
莫离苦笑了一下,说:“我都明白,无论你在哪里,你的心永远都在他那里!”
我的心在他那里,但是他的心又在哪里呢?
我黯然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莫离为什么要告诉我君默的消息呢?他想让我安心留在这里,不告诉我关于君默的任何消息不是会更好吗?
于是,我便忍不住问道:“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莫离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告诉你,可能就是想看到你知道这个消息时开心的样子吧,虽然,这个开心并不是为了我,可是,我还是想忍着心头的痛看到你的微笑!”
莫离这一番话说得我心都酸涩不已,为什么这世上所有的感情都要这么殇呢?爱我的我不爱,我爱的却又不爱我,难道两情相悦的爱情真的就那么难找吗?
可是,我还没有从这种酸涩的感觉中走出来,就又听到莫离说道:“其实,我已经想通了,你要是想去找君默,你就去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莫离他费尽心机将我留在虎啸皇宫,现在却又放我去找君默,这怎么可能,于是,我便忍不住问出口:“你说什么?”声音中不可抑制地带了一丝喜悦。
莫离黯然道:“我原本以为只要将你留在身边,你总会感觉到我的好,也会慢慢忘了君默,所以才不择手段地让君默恨你,让你们对彼此死心,可是,我错了,你的心里早就装不下其他任何人了,所以,我把你留在这里,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快乐,你去找君默吧!他应该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相信他很快就能夺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你定好了时间,我派人送你回去!”
莫离的这一番话惊得我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他竟然真的要放我回去吗?而君默,他也要当皇帝了吗?那么,金贵呢?君默会把他怎么样呢?莫离也不会再去阻挠君默要当皇帝的计划了吗?
这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了,可是,到了最后,所有的情绪全都化为黯然。
我怎么可能再去找君默呢?我依然还记得他当时狠狠地对我说要我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难道我现在再回去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他吗?他还会再相信我吗?就算是相信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还要留在他的身边跟诸多的女人去争夺他的宠爱吗?不!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宁愿我们在彼此的心里还存有一点点美好的回忆,也不愿意在猜忌中回到他身边跟其他女人争夺他,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有缘无分吧?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于是,我便摇摇头,说:“回去吗?哪里才是我该回去的地方呢?你这么说是要赶我走了吗?”
莫离听了我的话,愣了好半天,然后才欣喜地说道:“若儿,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了对不对?”
尽管心里苦涩得很,我还是微笑着点点头,说:“对!”
莫离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说:“若儿,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能愿意留在我身边,我虽然已经下定决心放你走了,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不舍的吗?我多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愿意留下来,若儿,我、真是太开心了!”
看到莫离高兴得都语无伦次了,我也默默地笑了,只是,多少是带着苦涩的。这样也好吧,就这样平静地待在这里,有人宠爱,没有斗争,也不再有欺骗,就这样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莫离更是百般地对我好,一有时间就来锦绣宫陪我,而且,他怕我一个人闷,还经常让轩辕彻来宫里看我,要是可以的话还会带我溜出宫去玩,而这段时间莫离对我的百般宠爱后来也变成了虎啸皇宫的一个爱情传说。
忽略掉心底对君默的牵挂和思念,这段时间真的是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要是生活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对我来说,也会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吧,可是,各种各样的变故总是会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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