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抓起来的人不过三个,颜书满坐在角落里很是安静,其他两位被抓起来的学生闹了好长的时间,一直在喊着冤枉。他们两位的笔迹和那首诗的笔迹确实有点相似,所以被抓了起来。可是颜书满,不过是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也被硬抓进来了。
“喂,你们几个,吵累了没有!”颜书满忍不住吼道。
“你倒是不吵,都怪你,写得那什么破诗,连累我们!”一个穿白衣裳的儒生说。
另外一个也附和,说:“就是!”
颜书满无语了,说:“拜托,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莫名其妙就被抓起来的。”
“谁知道呢,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处理!”一人郁闷地坐在了草堆上。没错,就是草堆,现在关着他们的就是宓修馆的柴房,俗称小黑屋。
“诶,你们叫什么名字?”颜书满问道。
“卢秀!”白衣的说。
“何启涛!”另外一位也回答,同样问:“你呢?”
“我叫颜书满!”颜书满老实回答。
两人相视一望,说:“我们知道你,很有名,那个三公子曾经到处打听过你的事情。”
“三公子?”
“就是舒锦华,沈墨止和独澜他们三位。”
三公子?原来他们在民间还有这样的雅称啊,颜书满不禁有些囧。
“诶,我们为什么会被抓进来啊?那诗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妥啊?”颜书满问道。
两人再次相视,然后问道:“那诗真不是你写的?”
颜书满坐了过去,说:“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我好多字都不认识,别说写诗了,我就是看也看不懂。今天我就是因为字写得不好,被冤枉成是故意而为的了,实际上我就那水平,真实水平!”
两人见颜书满不像是在撒谎,便说:“那诗是逆国的诗,写的是前朝的事,这自古以来,新朝的建立都是在旧朝颠覆的前提下的,哪朝都有这些前朝旧臣或者遗孤。不过,这事既然在皇上面前捅出来了,就变成挑衅了,被抓住的话,不被咔嚓了才怪。”卢秀说道,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颜书满和何启涛也跟着缩了一下脖子。
“我们不会被砍头吧?”何启涛问道。
颜书满倒是不着急,这个皇帝是不会把自己的头给砍了的。
“不知,我爹现在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了,他会来救我的。没有证据的话,应该不会有事吧。”卢秀说道。
颜书满又回到自己原来蹲的地方,来这里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过夜呢,不过还好有两个人陪着,颜书满也没有觉得那么难受,居然靠着墙壁睡着了。
在宓修馆的修舍里,舒锦华神色诡异地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正要穿鞋下了廊间,却被人叫住了。
“锦华,去哪?”是独澜。
舒锦华一回头,见是独澜,便舒了口气,说:“吓我一跳,我去见书满,你去不去?”
“现在去见他做什么?如果不是他,明天自会有人还他公道的。”
舒锦华不解,说:“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一直在一起,她根本连诗都不会写,怎么可能会是他!”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去见他了,就有可能变成事实,说你们是合伙的,我们连证人都做不了了。”独澜说道,“再说,颜书满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我朝有人想要杀他,估计很难数出几个。不要操心了,皇上不一定会杀他的!”
舒锦华还要说什么,却被刚刚出来的沈墨止打断:“锦华,歇息吧,皇上是明君,放心好了。”
舒锦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确定沈墨止和独澜也已经回房了,舒锦华才舒了一口气。
今日含英给自己纸条的时候,一直没有机会看,直到后来去如厕,才摊开来看了。
“午时,伺林。诗秀之乱休管”
前面两个字的意思自己明白,后面一句话却没有懂,舒锦华把纸条撕碎了丢进了茅厕中。
却没想到如厕回来之后,诗秀大会上面果然出乱子了,可是这些事情,其中的关系,是怎么捋在一起的呢?舒锦华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刚刚遇到了独澜,舒锦华觉得今日之约怕是不能赴了。
好不容易一天结束了,颜书满三人一清早就被拉了出来,在宓修馆的修堂里,坐着一群官员和夫子,看来今天有一番好审讯等着自己。
“宓修馆是圣人之地,既然还没有定罪,也不能让你们跪着,但是嫌疑在身,几位还是得好好绑着,来人,赐坐。”馆主说道。
颜书满注意看了,副馆主,韩夫子也在,还有几位没有见过的官员。所谓的赐坐,不过只是有个垫子而已,颜书满盘腿坐了上去。
卢秀一坐下,便冲旁边一人喊道:“爹!孩儿冤枉啊,你一定要为孩儿做主!”
那人头上戴着乌纱帽,穿着官服,颜书满也不懂这是几品官。那人咳嗽了几声,说:“馆长,开始吧,孩儿可免遭些苦。”
馆长笑了两声,说:“好,那就开始吧。”
“卢公子,昨天圣前那首诗是不是你写的?”
卢秀赶紧回答,说:“确实不是我写的,我写的另外一首,上面有我的印章,皇上一定看过的,还请馆长明察啊!”
馆长思索了一下,说:“恩,既然这样的话,先给你松绑了。你坐在一旁旁听吧!”
颜书满见这一架势,这么简单啊,于是赶紧地也说道:“馆长,学生也是被冤枉的,学生原本生于乡野,长在江湖,字本来写得就不好,还是因为释兴大师的介绍,我才得以能进宓修馆学习的,学生绝对没有写什么诗啊,当时和我在一起的几位学生也可以作证的!”
馆长却一怒,说:“我问你话了吗?你抢什么,是被冤枉的自有公平所在!”
颜书满一愣,原来没问话之前不能答的,只好老实等着馆长问。馆长却跳过了自己,对旁边的何启涛说:“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