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墨止,皇上怎么能比我还妖娆呢,真是费解!”红衣男子从窗沿跃下,华丽地转了个身坐到了椅子上,仍是抬起一条腿,放浪形骸。
那位被唤作墨止的男子正是当朝左相沈苍庭的儿子,听说是老来得子,又极其聪明稳重,丞相十分喜爱,十五岁便立为世子了,与其说话的是昼庆有名的丝绸世家的舒锦华公子,两人都是宓修馆的进生。
“皇上岂是我等能够放在酒桌上闲聊的,若是不解,不如当了状元,面圣的时候倒是可以一问。”沈墨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舒锦华冲沈墨止魅惑地笑着,说:“我知道你见过皇上,我和皇上,究竟哪一位更有魅力?”
沈墨止避开舒锦华的目光,又斟了杯酒,说:“皇上是天人,怎么能和商贾之子比较?”舒锦华眉头一皱,颦颦委屈,那模样,要是被街上的姑娘看见了,恐怕明日大街小巷里又要掀起一股皱眉的风潮了。
沈墨止却眼光迷离,似乎陷入了沉思中,要论妖娆,皇上真比舒锦华强上百倍,却总是要装作一副严肃模样,恕不知这样更加让人心动。沈墨止突然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到了,使劲摇了一下脑袋,该死的,不过是上回爹爹生辰的时候,皇上亲自来家中道贺,不过是有幸在净湖边撞见了,听皇上教诲了几句,怎么能有了这样的思绪,一定是皇上的天子之气影响了自己,所以才会让如此高傲的自己,愿意臣服于皇上,是君臣之间的景仰,绝非什么心动,一定是的。
舒锦华在沈墨止眼前挥了挥手,沈墨止才回过神来。
“你刚刚在想什么?”舒锦华非常感兴趣,沈墨止一把将舒锦华的手挥开,说:“什么都没想!”
舒锦华撇撇嘴,说:“皇上看过了,隔了层纱帘也看不真切,咱们走吧,韩夫子要是知道我们两个又溜出来了,少不得又要听一回紧箍咒了。”
正欲起身,只听见楼梯传来脚步声,然后门被推开了。
“我刚来,你们就走,未免太失礼了……”两人听到声音都是一震,然后往门口看去。
舒锦华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地奔到门口,围着来人转了一圈,兴奋地说:“还真是你,你回来了?哈哈,这下宓修馆有得玩了。”
沈墨止也站了起来,吩咐跟在后面的小二添副碗筷酒杯,然后那紧锁的眉也舒展了许多,说道:“既然是你来了,还用管韩夫子作甚,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来人似乎是风尘仆仆,头上还带着斗笠,舒锦华一把掀开斗笠,看了片刻,然后邪魅地笑着,说:“大哥,你这张脸,可是比韩夫子还丑啊!”
来人将手神至耳后,缓缓撕下一张面皮来,说:“在外不便露出真容。”
这才看清楚来人的面貌,一双皓目比天上的星星还闪耀,那淡淡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如果说舒锦华是妖冶的,沈墨止是稳重的,那此刻出现的人便是他们的结合,仿佛是天上的仙人坠落在凡世中。
独澜看着眼前两位好友,一别数月,唯有友情不变,人生得此佳伴,还需何?三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颜书满这边好不容易走到了文武门,宫门高大宏伟,颜书满仰起头看着甬道上方的繁纹,只叹到,人民大会堂也没有这个规模啊。
有太监高呼:“皇上回宫——”
皇上下了銮驾,一步一步踏上白龙台阶,文武百官跪了一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颜书满被震得耳聋,心中却涌起兴奋的感觉,这是真的啊,这不是在拍电影啊,太让人激动了!
皇上吩咐平身,颜书满随在侍女的队伍里一直跟在皇上身后,忍不住左顾右盼,铺在地上的都是大理石,椽柱都是汉白玉,红色的宫墙,黄色的琉璃瓦,廊间都是繁复的锦纹,这便是皇家的威仪。
再偷偷回头看了一下广场上的文武百官,将来的自己,将站在哪个位置呢……
一直进到内宫,皇上支开了周围一行人,只有瑶儿和颜书满跟进了皇上的寝宫。一见到有床,颜书满直奔过去,摊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呼!终于不用走路了,我的腿都要断了!”
瑶儿似有不满,担忧地说:“姑娘……这可是……龙床……”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瑶儿不再说话,而是学着颜书满的样子,摊在旁边,说:“呼!终于不用再坐着了,我的屁股都肿了!”
“陛下!”瑶儿惊呼。
颜书满看着摊在自己身旁的皇上,又看着着急的铰着衣角的瑶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来,瑶儿,龙床很大,躺这边!”
瑶儿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说:“陛下,姑娘,你们就别逗瑶儿了……”
颜书满叹了口气,说:“唉,这样子怎么能支撑半边天呢!”
皇上却坐起身来,对瑶儿说:“瑶儿你先去门口守着,我和颜姑娘说会话……”
瑶儿担忧地看着两位,但还是听话的出去了,颜书满看着瑶儿的背影,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要是有个这么乖巧的小萝莉跟在身边就好了……”
“小萝莉?”孤倾央疑惑道。
颜书满解释:“哦,就是小姑娘的意思。”
“真好,我好久没有今天这么舒畅了,原来这么大喇喇地摊在床上是这么的舒服!”孤倾央看着头顶的床帐。
颜书满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我要是在你的床上过上一宿,是不是第二天就会被记在册中,然后你就得封我一个才人或者美人之类的啊?”
“哈哈,应该是这样的,我已经有很多妃子了,不过从来没有哪一位和我一起过过夜。”孤倾央说道。
“那皇后呢?子嗣呢?”
“大婚之后便是辅佐大臣们交出实权的之时,他们不会那么容易让我获得实权的,所以我没有皇后。至于子嗣,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子嗣更好,就算我真的是男子,宠幸了那些妃子们,她们也不会有子嗣的,就算有,他们也不会长大……”孤倾央说道,那言语里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