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家里,白年安依旧气哼哼。
什么叫可以焚尸分尸还可以****!该死的死人头……好吧,他本来就是死人头。该死的北城子!把你就出来之后我一定会把你丢进粪池!绝对!
白年安恶狠狠地用筷子戳着面前的米饭,把碗里那团圆溜溜胖乎乎的白米饭当成北城子那张可恶的嘴脸。
“……你还好吧。”东崇哲倏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被气到脸圆滚滚的家伙。
“我!我还好啦……”白年安原本已经吼出嗓子的话硬生生转了个弯,就等于一搜火箭雄赳赳气昂昂的正在向上冲着,砰的一下发动机坏掉了开始向下掉的那种感觉。
两人自从上次那啥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分界便开始渐渐的模糊不清,原本清晰明了的……好吧,突然发现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清楚明了的界限。
不过,总之,两人的关系现在简直是模糊暧昧到了一个境界。
但好歹一个是单纯到单蠢,另一个是不知道为何这辈子脸皮尤其后特别是在对待白年安的时候。总之两人的脸皮都是厚到已经超越地球,已经处于宇宙第一大防御神器的级别。别说物理攻击,就连灵魂攻击都不一定能攻破两人脸皮这道防线。
白年安在把碗里的饭生生捣的粘乎乎之后,思考了整整一顿饭的时间,才小声的开口,把北城子的事情给东崇哲倏简单的讲了一遍。
虽然他觉得这样说一定会被骂你就不能给我安安生生的上学去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球人之类的话,但是总比他自己去弄得一团糟要好啊。而且自己不去的话心里总是……总是很过不去的。
东崇哲倏很沉默的听完,看着那个几乎要把脸埋进巴掌大的饭碗离去做鸵鸟的那个人,眼睛划过一丝笑意,有些玩味的挑挑眉,然后定定神,用很沉稳很平静的声音道,“嗯。”
但在白年安耳朵里,就是很平淡,很无所谓,甚至有点生气感觉的一声。而且对方居然在自己长篇大论后,就用了一个短短的嗯做点评。一定是生气了嘛!怎么办嘛,自己不去良心上过不去,去了……去了就更过不去了。总之自己是注定要怎样都过不去对不对?
有些委屈的扁扁嘴,把脸从饭碗里抬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对面低着脑袋慢条斯理往嘴里送红烧鱼的人。抽泣了两下,吸吸鼻子,化悲愤为食欲,恶狠狠地从对方碗里抢走一大块鲜肥的鱼肉,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丢进嘴里,一阵猛嚼,同时将碗里那坨被他自己捅的粘糊糊的一坨白色固体飞快的扒进嘴里,粗略的嚼了两下,嘴角挂着饭粒,就飞快的去扫荡下一道采药,颇有鬼子进村的感觉。
东崇哲倏一阵好笑,拿筷子的手撑住了脑袋,另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看着白年安两腮满满的圆滚滚的抬起头,一双黑漆漆的眼里满是悲愤,东崇哲倏眼睛笑的眯起来,“晚上……我陪你一起去。怎么样?”
“真的?”白年安一脸怀疑。
在看到对方笑眯眯的点过头之后,白年安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放下碗筷,欢天喜地的跑到对面东崇哲倏旁边,心里的激动感动之言无法表达。一张笑脸涨的通红,激动之余,理智几乎已经被燃烧掉,想都没想直接抱着东崇哲倏来了个拥抱。
“我太感谢你了!我感谢你祖宗十八辈子啊!”
“……这就不用了,不过,有一粒饭占到嘴边了哦,你说,是我帮你擦掉,还是帮你……”东崇哲倏一双眼睛眯起来,伸出舌头在薄唇周边轻舔。语气中的调戏意味已经不再掖掖藏藏,而是光明正大明目张胆。
呼——
白年安的脸瞬间由粉红变为大红,就像一只虾子被瞬间丢进锅里煮熟,还冒着蒸蒸热气。
怎么……怎么……那个动作……唔……
脑袋里一片混乱,如果地上有条缝,那白年安早就在那缝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真的好希望自己此刻会个土遁还是瞬移,然后BIU的一下离开这个……这个充满粉红泡泡与不明气息的是非之地。
整个人一下子僵在那里,在看到对方促狭的眨眨眼睛的同时,白年安唰的一下放开手,蹬蹬蹬后退三步,眼睛很不自然的四处看,嘴巴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左边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在不停地跳啊跳啊,好像要跳出来表表决心似得!
“啊……我……我去洗碗!”
目光游离,终于定格在那还剩下大半的饭碗上,一向坚持节约的白年安破天荒的倒掉了没吃完的饭,慌慌张张手足无措的跑去洗碗池心不在焉的刷碗。完全没有注意到手里被当作发泄物的洗洁精已经挤了快半碗的程度。
哎……这……这是什么感觉嘛!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还有,说那种话,算什么意思嘛……还有还有!白年安想到一点,忿忿的更加用力的挤着手里可怜的洗洁精瓶子,那个眼神算什么!怎么说我也是个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吧!那种眼神……那种眼神分明是那什么那什么的意思么……
不过……心里好像确实没有特别排斥的感觉?反而感觉相当……开心?
该死该死,刷碗刷碗,天灵灵地灵灵,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得了,说不定也就是自己这样胡思乱想嘛!
虽然手是在不停地用水和清洁布刷着碗,但那双眼睛却滴流滴流的到处乱转,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东崇哲倏悄悄的探过头去看,只看到白年安一个人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前的池子里,却堆积了满满的一池子洗洁精泡沫……
“喂……你想要把厨房淹掉吗?”东崇哲倏好心的开口。
“哦……啊?!”白年安先是心不在焉的随口一应,却转念一想发现不对劲,面前池子里的洗洁精已经满满的溢出来好多,一池子的透明泡沫在灯光下竟然还有七彩的光芒!
“唔……都是你啦!东崇哲倏!”白年安左右为难的愣了一下,然后不知为何气鼓鼓的抬起头,将手中装满泡沫与水的碗用力的泼向站在门口的东崇哲倏。
东崇哲倏躲闪不及被泼了一身不说,地板上也变的滑溜溜,到处都是泡沫,一个不留神便会狠狠地摔在地上滑出好几米的那种情况。
东崇哲倏无辜的中招了。脚下一滑,先是一只拖鞋凌空旋转七百二十度然后三个后空翻,然后便是一声响亮的啪唧——BIU……不仅后脑勺和屁股热情洋溢的亲密接触了地板,而且还顺着这个力道刺溜一声滑出了好几米……远远的消失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