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着习刚满脸真诚的模样,李庭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习刚的确是没骗他。而白天,文英雷与苏雨晨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相信习刚是没有理由骗自己的,如此一来,还真是个麻烦呢!不过看那个女子聪慧的模样,应该知道怎样做,才对她是最有利的吧!
于是他接着又说道:“原来如此!想必上次你家主子派你前去探查看茗香阁时,你已认出了她的身份,但是你却没有说,只因你怕你家主子仍然旧情难忘,继而会与公主产生摩擦,这也会直接伤到本殿下与驸马之间的感情,对于不对?”
习刚认真的看了李庭基一眼后,点了点头。
“她很美?”李庭基饶有兴趣的问道。
习刚慢慢点了下头说道:“人若嫡仙,倾国倾城。我家主子的书房中,至今仍偷偷的珍藏着她的一幅画像,每每拿出来看时,总是又悲又喜,痴痴狂狂。”
李庭基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如果你们主子问你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还有为什么当初没有实言相告,相信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很有说服力的回答,是吗?”
“是!”习刚恭敬的一礼,翻身消失于暗夜之中。
李庭基眸光微微一闪,满脸微笑着说道:“杨前,立刻派人去茗香阁,将八个雅间内的字画全部临摹一份。对了,还有驸马府中的一副画,到了驸马府中找习刚即可。”“是!”杨前领命而去。
“琴、舞、书、画无所不精?有意思,有意思!人若嫡仙,倾国倾城?”李庭基一边笑,一边向着爱妾乔慧心的卧室走去。走着走着,他的心中忽然便闪现出墨夫子的那句话,“也只有你才将鱼眼睛看成是宝贝,你家的那位,给我那个臭丫头提鞋都不配!”想到这里,他突然眉毛一挑,唇角一抿,转身向书房走去。
乐凤郡,茗香阁内。
苏雨晨面对着骤然暴满的客人,目瞪口呆,促不及防。而对于她被御师墨子砚收为义女的消息,仿佛插上了翅膀一样,在一夜之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老少皆知。面对着以各种名义前来探究、寻访的人士,她只能无耐的选择躲在冬雅阁内,继续保持着她的神秘与低调。以躲清闲。她不由的大是感概,唉!在这样的大暑天里,闷在这一点点的方寸之地,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呀!
在茗香阁刚刚开门,营业不久,客人暴满的时候,从京城各个王府中派来送礼的人,便连续不断的来到了茗香阁。面对着这些天家贵胄派来的代表,她只得一遍遍跪下接礼,一边忙碌的打发着秀儿准备回礼,一边热情有礼的亲自招待这些各怀心思的代表们饮茶、享用点心。
这一拨拨的人送下来,她已累的身心疲惫,叫苦不止。而这样的情景,落入周围看客及街坊眼中,那可是羡慕、称奇的很,纷纷都在私底下议论,曾有算命的说,这地界必是要出贵人娘娘的,不会是应在了这个茗香阁的老板娘身上吧!应该不是,有见过其面貌的人,那可是众口一词的称其丑不可言,所以,这位老板娘才不得不成天的以白纱遮面。而皇家,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了!又怎么会看到这样的人呢!
天近晌午时,一骑飞马快速奔到了茗香阁的后门。敲开后门,原来在天然居看后门的老张头,一见来人满头是汗,风尘仆仆的模样,于是赶紧的接过马缰,满脸高兴的看着来人笑道:“大公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也不提前找人捎个口信回来!姑娘正在前阁呢,怕是知道您回来的消息后,一定会开心的紧吧!”
柳非笑着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后院中,正巧碰到来后院的秀儿。秀儿怔怔的看了柳非两眼后,立刻红着小脸兴奋的迎了上去,笑道:“大公子回来啦!只怕是姑娘还不知道信吧,否则早就坐不住了,您在这里等着,不必往前面去了,前面现在乱糟糟的。姑娘正烦着呢,刚刚才送走了几拨京城王府中送礼的人,这会儿正在歇着呢!公子请在这里稍等,我去喊姑娘下来,你们外边逛逛去。小姐正闷的慌呢!”
柳非笑着点了点头,秀儿转身使一溜烟的跑了。到了楼上伸手推开冬雅阁的门,她对着半卧在躺椅上,正愁眉苦脸的苏雨晨笑道:“姑娘,快去后院瞧瞧吧,可了不得了,出大事儿了,非得您亲自去解决不成。”
苏雨晨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瞪着露在面纱外的大眼睛急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哎哟,看来,要了他们两千两银子还是少了呢!你看看,这后患呀!天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秀儿一把拉起正在发牢骚的她,一边向门外推,一边佯装急切的说道:“姑娘自去看看便知。”
而满心惶惑的苏雨晨,急匆匆的奔向后院,心道,完了完了,准是麻烦找上门了,二皇子你个丫丫的,真是一个十足的混球。这样风口浪尖儿上的事,偏要选在我的茗香阁中办。你这不就等于拿把剑架在了姑娘的脖子上吗?墨子砚你这个臭老头儿,更不是个好东西!被你这么一搅动和,不是让这汪儿水更浑了吗?看来,我的茗香阁以后是永无宁日了!
“雨晨!”柳非满面微笑的看着对面正急急而来的那个女子。
哦,天呀!苏雨晨怔怔的看着站在梧桐树下,挂着满脸温润笑容,衣摆飘飘的青衣少年,忽然醒悟了过来,秀儿那个小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调侃起我来了。
一边想,一边万分兴奋的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道:“臭小子,只是半年不见,怎么就长的这样高了?还是京城的风水好呀!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倒有些像是我的哥哥了。你为什么事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提前也不请人带个信回来?怎么来的?骑马还是驾车?”
柳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雨晨弯弯的眉梢和半眯的笑眸,温润儒雅的说道:“瞧你,一口气儿问了这么多,让我从哪里说起呢?”苏雨晨转了转大眼睛,一把拉住柳非的袖子,高兴的说道:“京城的事情若是不忙的话,今天就在这里住一宿,不回去了吧!我们去郊外的庄子里吃饭,那里凉快一些,况且周嫂子和那群毛头儿们都在那赶里玩的乐不思蜀呢!”
柳非眼光灼热的看着笑语盈盈的苏雨晨,爱恋的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我也正想瞧瞧那些孩子们呢,走,我们这便雇车去。”两个人手拉着手儿就出了后门。
待柳子寒接到消息,从前门进了茗香阁,寻至冬雅阁时,苏雨晨已经不在了。待他闻讯追至后院时,院中也早已空无一人,他恨恨的站在后门处,半眯着寒眸,远远的看着苏雨晨被那只宽厚的大手拉上了马车,还有一路绝尘而去的车影,他恨的咬牙切齿、嫉妒的怒火中烧。
雨晨,苏雨晨,你竟然一声不吭的就跟着他走了?这半年多来,是谁一直跟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疼着你?守着你的?是我!只有我!为什么你的眼中只看到他的存在?只是特别关注于他?为什么?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不服!我不服!你是我的!只能是我柳子寒的!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我一定会让你的眼中只有我!只有我!
马车上的柳非与苏雨晨则是一路笑笑谈谈的来到了位于郊外的庄子上。下了马车,两个人并肩笑谈着进了庄子。闻讯而至的李管事笑着向苏雨晨请了安。苏雨晨赶忙回礼,笑着为他介绍了柳非。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周嫂子便带着孩子们赶了过来。
半年多的时间不见,这些孩子们一看到柳非,个个都兴奋不已的围了上去,叽叽叽喳喳的对着他说笑个不停。这个问:“柳非哥哥,京城好不好玩?”那个说:“柳非哥哥,你这次回来,是带我们去京城吗?”那个又嚷着:“柳非哥哥,你给我们带礼物了吗?”
苏雨晨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身对周嫂子和李管事说明了来意,并且准备今天就宿在这里,不回去了。李管事和周嫂子笑呵呵的答应着,便各自分头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