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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她只是个贱妇罢了

当方立瑾隐隐看到忠勇侯的时候便对随从低声道:“把这丫鬟也带上马车,快!”

燕儿也认出了那人似乎是忠勇侯,她愣了片刻后,一咬牙便跟着那随从快步出了长亭。

一旁的随从道:“侯爷,那端王这个时辰请您来十里长亭?”

忠勇侯孟括也是不解,他微微点了点头,“端王素来行事没个章法,这一回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去看看就是。”

自己如今是有求于人,只能是听之任之了,能蓉儿进了宫到底也能更上一层楼不是?

侍卫见到亭子里淹没在黑夜里的人影,顿时便提高了警惕,“侯爷,那亭子里有人!”

这时方立瑾听到了声响,便一手勾着江锦才的肩,一手仍用匕首顶着他,笑嘻嘻地拖着江锦才走出了柱子后的阴影。

他爽朗一笑,“江兄,我说了这夜里的十里长亭也是景色不错的,你看怎么样?这秋风是不是吹着清醒多了。”

江锦才只觉得那冷风往领口里灌,冷的彻骨。

他也看到了马上的黑衣男人,那不是忠勇侯又是谁?

他心里一紧,莫非是方立瑾想对付自己才设了这个局?

不对!

他这样做就是多此一举了,到底是谁!

蓦地,他顿觉自己的处境堪忧了……

他自然不愿意自己被忠勇侯疑心什么,于是干笑了两声,“呵呵,这景致……的确是不错。”

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孟括凝神沉声道:“什么人在那里?”

方立瑾似乎是才看到这么个人,吃惊地喊道:“哟……这不是忠勇侯孟大人吗?”

孟括细细一看,这正是前几日在李都督府的定亲宴上见到的方二少爷!

这可是李都督的乘龙快婿,自己也得给两分薄面的。

孟括到底年长,他坐在马上点了点头,“原来是方家的二少爷,本侯倒是不知道,方二少爷有这个雅兴?”

说着他扫了眼方立瑾身边的男子,那年轻男子一身青衣,也是个面目俊朗的后生,只是瞧着却是脸色不太好看。

江锦才见他视线扫了过来,只得躬身行了一礼,“拜见侯爷。”

那匕首顶着后腰,他蹙了蹙眉,心里却是转了好几个弯,可就像是找不到出路,只能是站在这儿吹冷风。

方立瑾似是感慨般说道:“晚辈这是同江兄来此吹一吹这长亭的凉风醒醒酒,不知侯爷怎的这么晚来这十里长亭?要送行不成?”

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方立瑾瞥了瞥四周,不管是谁,也没得平白得了这便宜的说法,这便宜,自己可是盯了许久了,哪里容得下这时候失手。

孟括自然不会多嘴说出端王来,他只似是无意般说道:“这深秋的凉风可是凉的很呐。”

方立瑾自然识趣,更何况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微微躬身道:“的确凉的很,那晚辈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他又用刀抵着江锦才,江锦才只好也躬身行了一礼。

方立瑾看着随从赶来了马车,这才快速地上了车。

燕儿躲在车厢中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那极薄的车帘外就是忠勇侯!若是自己被发现,这条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马车缓缓离开十里长亭后,附近躲藏的身影闪了闪便往王府飞身而去了。

等周承瑞黑着脸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脸不耐的孟括了。

周承瑞心里大怒,自己设的局竟然就这样被从中搅了局!

方立瑾!

这个每每都是笑意盎然的书生般的人物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方立瑾如今已是李让的女婿,自己还不能同他撕破脸,只能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了!

送走孟括后,他眯着一双桃花眼,在亭子外吹着十里长亭的冷风,灌了一肚子的秋风到底也没能压下那火气。

颠簸的马车里,方立瑾一下下地颠着那露着寒光匕首。

倏地躺着的白凌面露痛楚之色,竟是悠悠醒转过来。

江锦才面上一片慌乱,他自然是知道的,自己那糖蒸栗粉糕里加了足量打下那孩子的红花。

他高呼道:“我要下车!”

方立瑾的匕首刷的朝他飞去,钉在了离他耳旁一寸的马车车厢上。

“江大少爷心急个什么劲儿,忙活了这么久,今晚的好戏我可是不想错过的。”

说着方立瑾慢悠悠掀开车帘对前头赶车的车夫道:“去靖安侯府。”

说着他喃喃道:“我这儿可是有份大礼要给姑父瞧瞧的。”

江锦才闻言便面色狰狞起来,额间的青筋直冒,“方立瑾!你到底想干什么?!”

燕儿从没见过江锦才大怒,被吓了一大跳,直到她听到白凌的呼痛声才被拉回了思绪,连忙半跪下来扶起了白凌。

“燕儿!江郎……我的肚子……好疼……好疼!江郎……保住……保住我的孩子!”

燕儿只能紧紧地半抱着她,低低地哽咽。

江锦才却顾不得那躺着的虚弱的女人,他死死地瞪着方立瑾,转瞬伸手便抽出了钉在车上的匕首,猛地向方立瑾扑去。

方立瑾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捏住了他的手腕,再微微使劲儿。

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右手的手腕便生生地错了位!

方立瑾悠悠地说道:“江大少爷,我奉劝你省点儿力气,别总想着和我们这种粗人动粗。”

他戏谑的笑意刺激到了江锦才,可他却被那止不住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只得捂着右手痛苦地跪坐在了马车上。

一旁的白凌已经疼地冒了冷汗,她意识恍惚间似乎见到了江锦才的模样,伸出手便要去够他的脸。

江锦才用左手一把推开了她,“你滚啊!都是你这个贱人!我这回要完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妇引诱我!”

燕儿吓得惊在了原地。

小姐心心念念的江大少爷,就是这副嘴脸?!

贱妇?!

她瞧见小姐痛苦的神情,心里蓦地凉了大半截。

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她?也是自己亲手毁了她!

方立瑾冷哼了一声,稳坐在一边,端详着手里的匕首。

白凌意识模糊起来,“江郎……”她无力地伸出手,却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小姐!”

江锦才避之不及地望着这个女人,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

自己怎么会同她如此……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自己是被蛊惑了吗?!

他怔怔地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次次地撞向了马车的车厢。

一切都要完了!

方立瑾瞥了眼哭得哀哀欲绝的燕儿,不耐烦地伸手探了探地上那女人的鼻息。

“晕过去罢了,看来那孩子是保不住了。”

燕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抬头看着江锦才,厉声道:“是那栗粉糕?!是你!是你害了小姐?!”

江锦才恶狠狠地望着燕儿,“是你们合伙要害我!若不是你们骗我来这十里长亭,又怎么会这样!是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你们这两个贱人!是你们!”

燕儿绝望地摇了摇头,“小姐拿你当成活下去的念想!你竟然这样想她!你不配!”

“我江锦才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那日进了她的宅子!被她所蒙蔽!”

江锦才看了眼躺着的白凌,原先的美艳和妩媚已经荡然无存,此刻的她瘦骨嶙峋憔悴的厉害。

“她只是个贱妇罢了!她有什么资格要本少爷真心以对!荒唐!可笑!”

梧桐苑内,闹过了一阵儿后气氛死一般寂静下来。

江锦言冷冷瞥了眼停下了叫骂的江锦才,对一旁的徐妈妈道:“去瞧瞧,耳房里情形如何了?”

方立瑾此时玩味一笑道:“表妹就是心也忒善了,这可是人家江大少爷亲手下的药。”

江锦言也不理会方立瑾这么个看戏的人,更何况方立瑾是重要的人证,否则早该请出去了。

她冷道:“方嬷嬷,去请老爷来。”

方嬷嬷见这情形便知道这事是没法儿善了的了,于是拔脚就往外头走去了。

江锦才听到要去请父亲,一下子冲到了江锦言的面前,双眼通红地怒吼道:“你想毁了我?!你想毁了我是不是!这都是你设的局?!都是你做的!”

江锦言冷哼了一声,语气冰冷至极,“我能做局让你去看上忠勇侯的外室?我能做局让她有了身孕?那我又能怎么做局让你一次次地自作孽!”

到底是这江锦才太蠢,才落到了别人的手里罢了,自己不过是不作为地冷眼旁观了一场,甚至,连推波助澜都不屑于出手。

江锦才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蹲在了地上,瞪大着眼睛不住地对着江锦言摇头,“不会的!是你!一定是你!”

江锦言不怒反笑,“愚不可及。”

说着她低声在他耳边道:“你伙同贺易要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一日?那宝华山一事……我熬了过来,只是不知,你还有没有这个运气能躲过这件事,你也该明白的,你的存在总是会让我觉得不稳妥……”

突然耳房里女子尖锐的哭声划破了夜际,江锦言眸子更是暗了暗。

亲自下手打掉自己的孩子,这江锦才还真是心狠手辣。

她暗暗忖度道这白凌一事到底还是牵扯到了靖安侯府,要想脱开这一事,还得拿捏住那个丫鬟,找出她背后的人才是。

而此时的江锦才却跌坐在了地上,望着眼前的虚无,不住地低吼道:“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

江锦言冷哼了一声,也不知他口中的这个你是谁?

是白凌?还是自己?

此时的燕儿站在耳房的床榻边,看着一脸痛楚,透着深深地绝望之色的小姐,她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耳房的墙壁上。

心爱之人和信任之人都亲手毁了她,她又失去了这个孩子。

一向脆弱的小姐又该怎么活下去……

那两个婆子望着白凌身下的血迹摇了摇头,说道:“去大小姐那里回话吧,孩子没了,也已经都处理干净了。”

燕儿跌坐在了地上,想到小姐原先的话,心里一阵紧缩。

等小姐醒来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绝望……

江士恒在王氏的院子里正要歇息,却听说梧桐苑出了事,连忙起身往梧桐苑去了。

王氏一脸担忧地送走了他后,脸上便浮起了笑意。

梧桐苑安静了这么多天,出事了才算是让她心安。

她笑意俞浓,“去打听打听,梧桐苑出了什么事?居然这么急……恐怕又是什么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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