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瑶很“荣幸”的当上了班长兼数学课代表,一句话,她彻底变成给老邢跑腿的。以后,老邢班里的大事小事都光荣地交给了亲爱的文瑶同学。每当看见文瑶像某个野生动物一样气喘吁吁的跑着,我都会在心里偷偷地放小礼炮,嘭,五彩斑斓,verybeautiful。幸亏我升学考试的时候英语考的还不错,英语老师第一天就找我,让我比较轻松地就当上了英语课代表。事后有一次老邢还对我说你们英语老师年纪不大,速度倒挺快,我还没来得及下手,人就被抢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朝窗外的天空看了一下,突然发现原来天空可以蓝的这么漂亮,这么好看!
文瑶在七班,我在八班,所以他们班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马上就能知道。比如语文老师上课听写了哪首古诗啊,比如英语老师上节课听写哪些单词啊,因此一下课我们的走廊就换了角色,变成了菜市场,两个班同学交换着彼此“实战得来”的信息,真所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还搞个优惠,外加点赠送。所谓赠送消息,就是某个老师用某些招对付的某些同学,希望大家提高警惕;或是那个老师心情不好,不要触其霉头之类。那场景何其壮观!如果很不凑巧的下节课是英语,我就得全面武装,上演穿越人海,因为我要去英语老师那里了解一下下节课要讲的内容,再回来对同学把老师的话“稍微”夸大其词一下。现在想想张杰《穿越人海》的MV咋不让我去拍呢,我肯定特专业,中途都不带喊“卡”的。其实方法特简单,把头一低,有空就钻。还要随时保持警惕,因为不知道会从哪个班里突然杀出打闹的男男女女,如果你不注意的话就会像南瓜饼一样被撞飞。此举因与小命有关,所以我总是随时保持着360度的警惕,即使这样,我还是试飞了两次。
我和小草属于一种类型,特别能装。一开始跟你不熟绝对不主动跟你说话,就算是说话我们也是能少说一个字就不会说两个字的主,而且如果你说的太过火,我们还按时来个小脸红,给你一特淑女的错觉。但是,错觉终究是错觉,当你熟到我们冲你喊打喊杀的时候,再想起当年的自己的想法,你都想抽当时的自己一大嘴巴,再把自己送医院神经科检查一下。小草在二班,丫特能装。一开始的时候,不大怎么说话。有几个男生主动搭讪,她只以“嗯”和“不是”作答,吐字含金量那叫一个高,估计得达到90%,表现的那叫一个淑女。甚至在一男生给小草写的情书里有一句话就是说你太文静了。把小草给乐的,拿着那封信在我们面前甩了又甩,然后掐头去尾,洋洋得意地只念了一句话:“我很文静!”我和文瑶当场吐了个干净,并且接连省了好几天的饭钱。以后每次小草追得楚河满校园跑的时候,我和文瑶都会异口同声地说你太文静了,气的小草直翻白眼。
其实小草拿下楚河,或者说楚河拿下小草,是特别简单又相对漫长的过程。楚河也是一位帅到了不起的人物,暗恋的女生虽然不到梅花K也到红心Q了吧,每次他一进教学楼,那些女生们眼神都飕飕地射过来,估计都把自己的眼神当丘比特之箭了,恨不能一箭射死他。而我们这位楚大少爷愣是一次一次地挡住了箭雨,守住了自己的清白身,并成功地屡获美人心。我们学校夏天的时候规定午休,学生都趴在桌子上午睡觉,架势好像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排排植物大战僵尸上的坚果墙,一动不动。不过睡得着睡不着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反正三年来我是从来没睡着过。刚开始的时候小草和楚河中间隔了一条小过道,两人一到中午午睡的时候就聊天,一开始就简单的聊聊,同学你哪里的啊,你叫什么啊之类的。后来时间一长,实在没什么好聊的,就瞎聊,从天时地利人和到上下五千年,从小虎队到周杰伦,只要是能聊的一个都不放过。估计楚河看过《三十六计》,眼看着追小草的人都随鸭绿江江水而去了,自己就打起了持久战。开学两个月之后他们班里重新调整了座位,楚河的座位在小草同位的后面。小草的同位是一个很可爱的男生,在这场战争中,他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爱情的信使,并在掩护双方纸条不被发现老师方面颇有“建树”。
像之前说的,两个月,足以让小草喊打喊杀了。也许就是在这些小打小闹中,小草这不争气的家伙就这样不争气地“沦陷”了。真的不是我军太弱,而是敌军火力太猛,就算是发炮弹,都是糖衣的,轮番轰炸,甜的小草晕了头。小草记得那次是班里上自习,她收到来自楚河的纸条,上面写着ILOVEYOU,全是大写并且描黑加重。就算时至今日,小草每次再想起那张纸条时,还会清楚地记得当时心跳的频率,跟刚跑完一百米似的。也许有一天,小草会收到很多种很多种告白的方式,但那种让血液膨胀的感觉,小草觉得,一次就够了。像小草说的咱只遭那一回罪。之后小草很土地用汉语回了三个字“我也是”。第一次牵手,是两个人在课桌下面偷偷的牵起来的。大冬天的,却感觉不到冷。
小草说,不是忘记不了这个人的名字,而是忘不了这个名字曾经给予的温暖。而我总是骂她矫情。其实我知道,那不是矫情。矫情两个字太矫情,用在我们身上不合适。我们总是那么深刻的感受着快乐和苦痛,所以当他离开你的时候,我能清楚受到你的痛,那种从你骨子里身发出来的东西像仙人掌的刺一样,打开我的毛孔,渗进我的皮肤,那些东西,刺在心上,又痛又麻,让我有短暂的窒息。但我知道,即使这样我也分担不了你的痛,只是感染。而只是感染的我,可以痊愈。我常在想,那是一种很怎样的疼痛,一直在想。直到有一天,我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