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课的时候,我特感恩戴德的跟在老邢的后面,乖乖地走着。
可是,韩旭这小子,该怎么办呢?
拿出我的日记本,看见上面赫然写着: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那是我过十四岁的时候送给我的。我知道,里面饱含着叔叔的美好祝愿。头一天,爷爷就给我定了一个蛋糕。我戴着生日帽,接受这家人的期望与鼓励。奶奶说,你们年轻人不是兴过生日的时候,弄点蛋糕在脸上吗?我心想这老太太够潮的。妈妈笑着说:“好,”
我还没有觉悟去切身体会这两句话的含义。
支着头,却在想:感情的事,难道是一杯毒酒吗?陷在里面,就像是饮鸩止渴,一步一步注定要走向毁灭?
“想什么呢?”妈妈把牛奶放在我的桌子上,弄出的响声吓了我一跳。
“没什么啊。”我收起我的日记本。“干嘛,想看我的日记啊。”
“我可不稀罕,你一个小屁孩,能写些啥。”妈妈那特不屑的眼神有点伤着我了。
“走,你敢快出去,我要写作业了。”我往外推着老妈。每次都来伤害我幼小的心灵,我这样,给您省多少心啊。那天如果我也这样了,看你怎么办,哼!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早点睡。把牛奶喝了。”
“嗯,知道了,知道了,赶快出去吧。”
这个老妈,真是麻烦啊!
想想也是,我是一个屁大点的孩子,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干嘛。
还是睡觉最靠谱!
第二天早晨,一进教室,看见韩旭还是趴在桌子上。我火了,真的火了。
我一把拉起他,这小子估计还不知道咋回事就被我拽到了走廊里。“你小子怎么回事吗,整天这是干嘛,装死给谁看啊!”
“给谁看,我又没装给你看,要你管?”
“丫的,好,我不管,我也不稀罕管,你爱咋的咋的,死了也不管我什么事?”
真是气死我了。韩旭,你这个混蛋!
我怒气冲冲过的坐在板凳上,把书包摔在桌子上。
“同位,怎么了?”
“没事。闲着没事自己犯贱。”我拿出课本,胡乱的翻着。
“拿倒了。”
什么事都跟我作对,我把课本摔在桌子上。
“哟,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叶诺走了过来。
“要你管。”估计这丫的又要跟我要作业了。
“怎么回事?”叶诺指了指徐天天,小声的问。
徐天天摊开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要好好听讲。我对自己说。
今天老邢讲课的内容好精彩。而且,我破天荒的主动举起了手,三下五除二的回答了问题。老邢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徐天天戳了我一下,指了指课本:同位,你怎么了。
没事。
我怎么了吗?我不就是好好学习了一下吗?为什么要一直问呢。回头看了叶诺一下,他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看来我真的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下课的时候,和小贝出去上厕所,衣服不小心刮到了韩旭的课桌,他抬起头,眼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你不要生气了。
上语文课的时候,收到了韩旭的纸条。我没有给他回。
放学刚要走,韩旭堵在桌子前,朝我没完没了地笑。我转过身,想走掉。
“还在生气啊。“
“没有啊,哪敢?”
“那就是还在生气喽,好啦,我都知道错了。”
“滚开,懒得理你。”
文瑶在门口喊:“你在那磨蹭啥。”
我朝门口走去。
转过头对韩旭说:“王亦然没有谈恋爱。”
韩旭一脸吃惊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她亲口跟我说的。”昨天装作问王亦然题,讲着讲着。
“喂,王亦然,听说你谈恋爱了?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吧,连我都不知道。”
“哪有,你听他们瞎说。只不过都是一个部的,比较熟罢了。”王亦然笑着说。
“真的假的,骗人的吧。”
“骗谁还能骗你啊。是真的没有这回事,只是比较熟的朋友罢了。”
“我谅你也不敢。”我也笑了。
“呵呵,当然了。”
跟王亦然的交谈,忽然让我找到了初一时的感觉,我们一起哭、一起笑。彼此之间无话不谈,亲如姐妹。我看着王亦然,虽然不知道我们的友谊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此刻,这种毫无隔阂的交谈让我觉得好轻松。
偶尔间的我们,偶尔碰到来自远方陌生的朋友,一开口,却好像这些时空,你从没离开过。
你一直都在……
现在还是别怀旧了,还是想告诉韩旭这个傻瓜吧,没想到却发生今天早晨这一幕。
我听见韩旭欢呼的声音。
“思嘉,明天请你吃饭。”传来韩旭大喊的声音。
这个家伙。
也许这就是友情吧。就像跟王亦然突然感染起的情绪,就像是每天都和韩旭、吕小布吵嘴,这就是友情,从来没有离开过。虽然我们彼此之间没有像小草、瑶瑶那样“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但偶尔的问候却像庸俗的海参、鲍鱼一样,足够滋养因在外界风雨中受到过的虚弱。
看到一句话。
闺蜜是在两个躯体里住着一个灵魂。
教英语作业的时候,在文瑶班看见她追着孙晨跑,有够恐怖。
我这么温柔的人,从来不会干这种事情。
早晨来到教室,叶诺和友美趴在窗户那聊天。
“思嘉。”友美伸出手,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扯了扯嘴角,也朝她笑了笑。至于原因,不明不白。
不一会儿,徐天天进来了。
“在外面,你怎么不在外面跟她聊回天啊。”
“嗯。”
我也不想多问。
“同位。”
“嗯?”刚想出去,听见徐天天叫我,看他的表情挺奇怪的,看来是有事跟我说。
“我想放弃了。”
“什么?”在听懂跟装傻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可是。
“你知道的。”
“哦。”我不知道在该说什么。
因为或许只有我知道,徐天天是多么艰难才做的这个决定。因为,我是在天天的画里才知道什么叫做“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