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昨天没事吗?”文瑶笑嘻嘻的凑过来。
“去你的,你也太不仗义了吧,关键时刻比兔子跑的都快,中国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抗日才打了这么多年。”
“嘉姐姐,你不要这么说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停,我错了,您歇着吧。”
但是回忆起戏剧化的昨天下午,全身还是会被某种称之为温暖的东西紧紧包围着。昨天下午抵不住老爸,被拖进了房间,看见老妈正坐在沙发上看《欢乐中国行》,一边听,一边跟着哼唱着。
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老爸真能小题大做。
等会儿,这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换下被烟熏成黑色的衣服。想起小学四年级过年时和小草在她姐姐家放鞭炮,觉得不过瘾,于是把鞭炮拆了,把里面的药火弄出来,重新组装。
捣鼓了好长时间,终于做成了像罐头口那么大的鞭炮。看着我们的劳动成果,心里特美。可关键是,谁去点火呢?
小时候,小草在大家眼里是个特乖的孩子。连我这个跟她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都被她给骗了,小草躲在我身后,说:“思嘉,这么大的家伙,我不敢去点,你敢吗?”
我被她推推嚷嚷着:“有什么不敢的?”
其实,当时我的心七上八下的,耳边还想着老妈出门前掐破耳朵的叮嘱,不要玩鞭炮。
万一?
算了,豁出去了。我一掳袖子,拿起
还没等我跑开,就听见扑哧一声,迎面而来的是光,夹杂烟灰,把我吓得不轻。等我回过身来,看见小草正用特复杂的表情看着我,我想说,小草你怎么了?
还没等我开口,小草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嘉嘉,你没事吧。”
其实说真的,除了有点呛,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没事。”
最后听见小草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草的姐姐带着我去洗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才明白她在笑什么。敢情我是关公大哥失散多年的妹妹啊。我的脸,衣服全都变成了黑色,我的眉毛被烧掉了一半。
脸虽然洗干净了,但衣服怎么办。没办法,最后还是就那样回家了。结果很严重,非常严重,本以为大年晚上老妈不会动武的,可老妈看到我的模样,愣是没抵挡住心中的小怒火,不顾老爸的阻拦,把我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
不用说,压岁钱是没指望了。我只希望战争快点结束。
我爸把我救了下来,我哭得淅沥哗啦的,我爸说:“好了,别哭了,你做的也太不对了,还哭鼻子呢。”
老爸走后,我自己在房间里又呜呜哭了半个小时,后来觉得手有点疼,一看,手上刚才被热的烟灰烫掉了一块皮。
结果就是,我在疼痛中度过了大年三十,睡着的时候眼里残留着泪水,就这样迎来了新的一年。
感觉晚上有人帮我擦过眼泪,第二天的时候发现我的手上贴着小小的创可贴。
哦,原来老爸来过。
“不是我啊。”当我感恩戴德的在老爸面前“谄媚”时,老爸说。
老妈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妈。我错了。”没有反应,我死皮赖脸的跑到我妈面前,朝她笑。
“洗手吃饭去。”
“哦,好。”
“等一下,手那个地方别沾水。”
“嗯。”
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情呢,难道这次真的要……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老妈怎么还没有反应呢。
露出头,老妈正在做饭。
我轻轻的走到她背后:“老妈,我错了。”
没有反应。
这倒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要杀要剐随你啦,您别这样啦。”看着老妈这样,我心里憋得慌。
老妈噗嗤笑出了声:“你这个孩子,过来找揍,是吧。”
我朝老爸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老爸笑着没说话。
“老妈万岁!”
“就这样?”文瑶的表情和我当时一样,嘴巴张得可以放下一头鲸鱼。
“对啊,就是这样,而已。”
看着她受伤的表情,真想痛扁她一顿。
“真是借文姐姐金口,你昨天不是说我妈变温柔了吗?我看真是变温柔了呢。我美好的日子就要开始了。羡慕吧。”
“看你自己那点出息啊,对了,小草到底什么时候来上学啊,她这一感冒,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我现在都快变成信鸽了,才几天不见,他们俩至于吗,这信写得铺开都可以从学校直接排到她家门口了。每次我去给小草送信,刘阿姨都特温柔的对我说,又来给小草补习啊。然后洗一大推水果送过来,弄得我特不好意思。天知道小草这两天应该都快忘记语文书长什么样子了吧。”
“恋爱的人,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啊。恋爱的人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常人不法理解的。”
“怎么听这话这么酸啊,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
“对啊,怎么天上不掉一个楚河那样的大帅哥砸死我呢?”
“刘思嘉,我真后悔认识你。”说完,文瑶蹬上自行车跑了。
“喂,别跑,你说是不是嘛,如果天上有一个楚河砸你头上,你能脸不红,心不跳的。”
“谁那天在小草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楚河不帅的,不是你是吧。”
“你不是也说过吗?不过说实话,人真的是感情动物,本来觉得楚河也就是一般的帅,熟了以后就越看越帅了呢,小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越看越顺眼了。”
“虽然不想和你意见一致,但这确实是事实。”
“对啊,我这么有水准的人说的话……喂,你不要骑这么快嘛。”
丫的,一抬头的功夫,文瑶已经拉我好远。
“慢点。”我奋起直追。
前段时间,我妈说,你就是特不长记性。
我说你知足吧,如果我的记性那么好,你那些虐待童工的桥段,早就被送监狱去了。
还没等老妈开口,“我知道,我就只有顶嘴的本事。”
顺利的接住了老妈扔过来的抱枕,人总是要长大的,不要总拿小孩子的智商衡量我嘛。
“哎呦,疼。”
是我亲妈吗?
什么时候学会揪耳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