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尽头,而面前这个扳了臭脸的人,不是流离又是谁?
流离一声不吭,伸手一招,光圈直击,妨闲身形划出,七彩光芒,丝丝条条,如同丝绦,光晕,光芒相交,抗衡之力爆炸开来,晦暗的夜空,仿佛烟花,盛开朵朵。
光芒还没散去,另一波对决再次拉开。流离进攻,妨闲只攻不守,只是眼神慢慢的认真,流离越到后面,招式越发厉害。
这小子到底是谁,为什么招式层出不穷?妨闲微微诧异起来,流离眼见相持不下,心间被刚才的种种刺激的双眼赤红。
“暗启,血天!”
流离一声轻喝,忽然咬破指尖,滚落的点滴鲜血忽然被无限的放大,与此同时,腥风突起,自天边滚滚卷来,伴着轰鸣的雷声,妨闲终于有了一丝震撼,不相信的抬头,看着那血雨腥风的中央,一圈红色的血光闪烁出嗜血的光芒。
“七华,天幕!”妨闲再不怠慢,七彩丝绦迅速交织编排,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在他周身不断放大,包裹。
流离双手一放,血圈直冲妨闲,而血圈多到之处,草木地面竟然全数消失,好像被生生的吞噬了一般,只留下巨大的坑洞。
瞬时,七彩与血红交织,七彩丝网竟像被什么东西抽拉一般,不断不断自动向血圈中飞去。妨闲手中加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七彩光芒大盛,血圈却丝毫不加示弱,流离更是满眼血红,势不杀了妨闲,不能解恨。
“将秋,你干什么!”流花慌忙赶来,大盛的喊着,流离却是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让停顿的意思。流花一愣,忽然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
面前那个人,一身血腥,满目煞气。
将秋,纯白闪亮的将秋,跟现在这个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妨闲脸色惨白,他多年功力因为帝青损耗了许多,但是经年不曾遇到这样的对手,心下一恨:“冰焰狐华!”
刺骨的寒风自妨闲身上卷起,七彩光芒迅速找到了依靠,纷纷从血圈处缓慢后退,想要回到冰封圈。两股力量,眼看就要再次碰撞,只怕这次不死也伤,流花大惊,这两人俱都懂动了真格的,庞大的力量引得雷雨阵阵,流花一咬牙,闭着眼睛,运气微薄的法力,朝着将秋冲去,而在此时,各种光耀闪烁的天空,忽然划拉出一个大口子,流离猛然抬头,就看到白光耀眼,慌忙向后退去,光芒击向两股力量。
轰隆隆,轰隆隆
闷雷声声,白光带着极强的包容性,瞬间侵吞一切。流离赤目抬头看向天际,妨闲则是收了功法,冷眼看着流离。
“到底怎么回事?”流花眼见一切被阻止,转了身去问妨闲,妨闲却是死死盯着流离。
“他干的好事。”
流花无奈,妨闲这幅样子,摆明了是不肯说的,她也不愿再问,只是关切的走进将秋:“你有没有伤着?”流花试探的伸手去拉流离的衣袖。流离没有动,只是死死的盯着天空,流花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将秋!”
将秋一个激灵,缓慢的低下头。流花愣神,看着那双眼睛不断起起伏伏,黑了亮,亮了又黑。
“将秋?”流花忽然不确定起来,将秋的气息那样薄弱,时有时无,如同那起伏的眼。
“你是谁?”流花瞬间瞪起了眼。
“流……花……”对面的人开口,好像费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冷汗涔涔,流花一惊,慌忙伸出手。她断定,是将秋,这个是将秋。
赤红终于退去,将秋大汗淋漓的看着流花,面色惨白。流花慌忙扶起他就走。她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眼下,还是让将秋好好休息一下为好。
思及此,扶起将秋,抬头,就看到白光退却,一张熟悉的脸就冒了出来。
“流花?呵,好久不见呢。”
“淡岛?”流花一愣,旋即弯腰福了福身:“淡岛大人。”
“何必如此客气呢。”淡岛微微一笑,转了目光,看向将秋。
“将秋,见你一面,可真是不易啊。”淡岛笑,温文尔雅,玉树临风,还是当年那个教授术法的老师。只是,如今的一切,这样明了,终究是与往日不同了。
“好久不见。”将秋礼节性的挤出笑容,虽然此刻他其实想吐的欲望比较强烈,因为这身体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损害,小良和火娃受到波及,已经昏迷,流离受到重创,暂时无法操控这身体,陷入沉睡,最近只怕是逃不掉了。
“流花,我想离开这里。”将秋开口,流花知晓将秋的事情有些复杂,当即谁也不看,点头,就扶着他走。
“将秋,国师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淡岛忽然上去,对他伸出手。将秋已非昨日那个白痴,警惕的看着淡岛,只是淡岛手还没全伸出来,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打了下去。
妨闲,目色复杂的看着他,将秋却连看都不看,扭过了头,拉着流花努力平衡自己的额身体,离去。
“不管你怎么想,你的屋子,一直留着。”妨闲忽然高声,清冷的声调,平平常常,却让淡岛和流花一怔,都回头看向妨闲,可将秋却依旧没有停顿,大步向前。
他,当真想很自己决裂了。
妨闲的心底,一个沉重的声音缓慢飘荡。
将秋,再也不是那个白痴将秋了。
心忽然不断抽紧,抽紧,紧紧的皱在一起,好像要跟乌龟一样缩回壳里。流花左右为难的看看妨闲,又看看将秋,一跺脚,去追将秋了。
“哎呀,哎呀,再不追,以后可能就真的追不到了啊。”淡岛一副风量快活的打着扇子。
妨闲却是不理他,只是淡淡的开口:“你怎么有空来了。”
“嘿,还不是大师兄惦记你这个师弟,怕你寂寞无聊空虚冷的,让你去办件事。”
“帝青?”妨闲一愣,随即笑容如同繁花一样绽放,朵朵都是惊艳的红:“我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大师兄好到可以帮他带信了。”
“大家都是师兄弟,别像个失宠的娃娃啊,呵呵,呵呵……”淡岛故意干笑,妨闲却是风华不减,一身白衣落花,虽然因为功力失却了华彩,却是透漏一种冰冷的执念。
“那么,请问我们的大师兄,要我办的是什么?”
“诺。”淡岛不慌不忙,拿出一个烫金的喜帖。
妨闲翻开一看,嘴角径自蔓延出一丝冷笑:“来的,倒是时候。”
“我也会去的。”淡岛开了口,忽然想到了什么,旋即笑了:“师傅他老人家,似乎对这次换届很有兴趣,也说要亲自前往呢。摩柯国这个少主,倒真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呵,心照不宣。”妨闲笑着,忽然抬头,目光如同闪电,直击淡岛身心:“不管你们达成了什么,都记得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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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昨夜又断网,于是拖到今天来发,唉,对不住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