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子！”黑暗中，季清也发现自己的失态，叹了口气，“刚刚服务员都扑倒我怀里了，你都没得心里不舒服吗？”
何苗子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难道喝咖啡也能醉？
我心里不舒服？如果我说我可开心了，会不会被胖揍？
季清强势地搬过何苗子的脸，逼得她正视自己，“有还是没有？”
昏暗的停车场诡异得跟医院底楼的停尸房一般，何苗子手心和后背都渗出了汗，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被毁尸灭迹了，斟酌了几秒钟才找了个中肯的回答，“不算有，也不算没有！”
我心里不舒服，是因为没有找零！
我心里舒服，也是因为没找零！
毕竟不是我的钱，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季清随即收紧了手，捏紧何苗子的下巴，微微抬手，借着鹅黄色的灯光，清晰地看到她的唇线！
唇线！季清吞了吞口水，松了手，我特么是发情了？
何苗子一头雾水，伴君如伴虎，这话可真不假，如果这个时候问他拿到四个学分的其他方法，会不会干脆被拒绝？
唉，人生呐，总是这般折磨老实人。
何苗子在只有冬夏的山城第一次感受到了秋天的存在，此时无风胜有风，一股股莫名的寒气从季清那边飘来，何苗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半响，季清发动了引擎，开了暖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季清似乎没有开车的打算。他单手支撑在窗口，歪靠着座椅，“你怎么不上网？”
何苗子懵逼了，她有些夜盲，光线稍暗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过这次更严重，她连季清的面部表情都看不到，怎么这语气听着有点哀怨啊？“刷微博看段子算不算上网？”
“还有呢？”
还有？还有的话何苗子就有点难以启齿了，“看男男激情动作片算不算？”
“没用社交软件聊天吗？”季清听到后面，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就快成一字眉了。
“MSN算吗？”
“那你最近怎么没登录呢？”季清总算问到了重点！
“最近这么忙，我连男男动作片都没空看呢。”何苗子说着就翻出了手机，打开MSN，“还真有人给我留言呢？”
何苗子点开“夜幕”的留言，满屏的文字，简直就是刷屏，其中出现频率最多的就是“你在哪？”“电话为什么关机？”
“噗！”何苗子往上翻聊天记录，才发现是去皇城拉赞助那次发的信息，看到自己穿的那身女仆装，不自觉地戳中了笑点，“这张照片没见过吧？可惜那身衣服被我吐了满身，你来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换成了病服，可惜你没看到。”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到过！”季清无言地开车往学校方向走。
季清后面的话被油门声盖过了，何苗子聚精会神地回信息，也没细想他说了什么。
“叮！”季清的MSN弹出一条消息！
季清腾出一只手看手机，露出久违的微笑，屏幕上是何苗子发的几个憨笑的表情，附上文字，“大神已上线！”
还自诩大神，脸皮够厚的。
何苗子回完“夜幕”，转头看季清，发现他的脸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臭了。
“你的事办好了吗？”
季清的脸简直是风云莫测，时而阳光普照，时而阴云密布，最恐怖的时候堪比雷雨交加。
“别提了！”何苗子挫败盯着窗外出神。
绵延的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倒不是路程太遥远，而是山城此起彼伏的地势决定了视线。
窗外的行人三三两两走在街上，不时发出几声狂狼的笑声。
“停下车！”何苗子着急地拍了拍季清的肩膀，“靠边停下！”
季清送了油门，看了眼路边的双实线，这特么不能停车。
可季清还是停车了！
何苗子一溜烟跑进了福利彩票店，跟老板要了一注机打彩票。
停车不到一分钟，就有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季清摇下车窗，“对不起，马上开走！”
交警手速极快地记下了车牌号，刷刷地填好了罚单，却不着急递给季清，反倒是拿出一个酒精测试仪让季清吹。
季清皱了皱眉，拿出手帕反复擦了几遍，实在下不了嘴，“同志，我没喝酒。”
“让你吹你就吹，费什么话？”交警很不耐烦，语气很冲，“没喝醉你跟这儿停车，没看到这条路上几百米都不见有人停车吗？”
“我女朋友去买彩票了，五分钟后就回来。”
“你有女朋友了不起啊？”交警生气不是没理由的，本来都下班了，愣是被领导叫来加班，我特么都快奔三的人了，执勤都不忘吃狗粮，我特么遭谁惹谁了？
有女朋友是了不起，可惜我没有！
季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狠吹了一口。
“自己去交费！”交警看了两眼，大力扯下罚款单，甩到副驾驶，扬长而去。
交警前脚走，何苗子后脚就到了。
“能不能一夜暴富就看今晚了。”何苗子嘚瑟地亲了一口彩票，坐到罚单上犹不知。
“做梦！”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季清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算那哪门子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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