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可做的时候,我觉得很无聊,百无聊赖的接了兼职工作后,我又开始渴望休息了。因为李宇的住院,让我刚刚扮演好财神,就必须回到人间,从周一的凌晨开始扮演起保姆,两种身份的极度反差,让我累到崩溃、累到瘫痪,却也累的心甘情愿着。
我想,我是在偿还李宇,这个男人,在我最需要保护的瞬间,总能及时的出现在眼前,抛却杂乱的情感不说,单这一份恩德,就是我不愿言说辛苦的报答。而李宇却不这样以为,每次他看我的那种眼神,都清晰的传递着情感,也无形的给予着压力。
正因为这样,郭春的突然到访,总算给了我短暂的轻松,过于开心的我,忙着端茶倒水洗水果,却全然忽略了郭春眼中的疲惫和伤痕。
“猫猫,你能陪我出去坐坐吗?”郭春乞求般的凝望着我,又看向依然坐在病榻上的李宇,他眼中那种求助的信号,让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行啊,那我们走吧”
大大咧咧的拿起皮包,我刚要出去,却被李宇一把拽住了衣角“早点回来”
“知道了,东家,本保姆去去就回”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我和郭春走出了医院。
一路上,郭春并不说话,只是神情黯淡的开着车,沿路寻觅咖啡馆,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我悄悄的系上了安全带,心想,出事是小,毁容是大,虽然是圣斗士吧,我却还渴望着喜结良缘的那一天呢。
“我们就到这里坐坐,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强烈的表示了同意,虽然对不起郭春,但我此时对他的车技毫无保留的表示了怀疑。
郭春却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像个行走的木乃伊,僵硬、呆滞的停车、上楼,然后坐在我对面一言不发。
“嘿,哥们,是你要我出来聊天的,你现在沉默是金的,什么意思啊”
“猫猫,刺猬她。。好像外面有人了”纠结着双手,这个堂堂五尺高的男子汉,竟然坐在我对面泪流满面的哭泣起来,天生没有哄人细胞的我,面对的又是这样一个哭泣的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顿时手足无措的慌了神
“诶呀,你哭什么啊,一个大男人。。。。。。和我说说看,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刺猬她有半个多月了,对我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难得见面,见面了也是心不在焉,昨天。。昨天她还和我提出分手了”
郭春的话,相比他的眼泪,更具感染力,忙于照顾李宇的我,无暇分身再去顾及刺猬的感情生活,而且我也一直觉得他们谈的很好,刺猬每次约会后给我打的得意忘形的电话,都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这些话,可是郭春的眼泪,又是那样真实的在我眼前滴答滴答流淌着,矛盾之中,我只能从皮包里拿出面巾纸递了过去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没有误会,只是前阶段闹了一点小别扭”
“说来听听看吧”
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郭春开始和我娓娓道来,听了他的叙述,我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家伙已经将结婚提上了日程,而矛盾的起源不是其他,正是这个关于结婚的决定。事情得从郭春父母说起,和许多上山下乡的返城青年一样,在这座城市,他们没有太深的根基,直到郭春工作后,家里条件才略有起色,如今新人即将进门,婚房成了老两口的心头重压,几番商量下来,他们决定搬回乡下去住,将现有的三房一厅让给刺猬他们做婚房,而郭春这个为人子女的,总因为这件事觉得过意不去,就恳求刺猬搬来和父母同住,所以意见不一的两人闹起了别扭,刺猬更是干脆提出了分手。
“郭春,这个事吧,我很难说,你们谁对谁错,因为站在你们两个人的立场上,都有道理,也都应该理解”
“猫猫,我找你,不是让你帮我断是非,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想你给我出个主意”苦恼的揪住自己的头发,郭春无限沮丧的将头埋在肩膀之中,他的举动让我不得不开始努力想办法,因为我唯恐再耽搁下去,他就揪光了头发,变得和陈佩斯一样。
终于,灵感的光芒啪的抽中了我的脑袋
“你们为什么不把现在的三房一厅卖了呢”
“如果卖了,刺猬更不肯嫁我了”
“你傻啊,卖了三房一厅的钱,你完全可以买个一室户,再贷点款买个两室户啊,问题不是都解决了吗?”
我敢发誓,此刻在郭春的眼中,我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他眼中闪动的不再是泪花,而是一种膜拜、一种敬仰、一种推崇,嗖的一下,握住我的猫爪,他竟然激动的语无伦次
“猫猫,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喂,谁要你这么大的儿子,就算我打从娘胎起养了你,也不至于这么大吧”
“哈哈哈哈哈”这个男人终于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看着他又哭又笑的,我无奈的翻着白眼
“光说刺猬不理你,你怎么这么笨啊,以后这种低智商的主意,别让我出啊,浪费我聪明绝顶的大脑嘛”
“那不行,你就是我的军师,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
“得得得,快别说了”我及时制止了郭春“你再说下去,我就好入土了”
郭春配合着停止了夸奖,却依然无法克制眼神中对我的那种膜拜,那一天的茶余话后,郭春终于不再沮丧,相反的,他像个虔诚的教徒一样,又激动又开心的,战战兢兢服侍着我这只猫,那种被拥戴的感觉,让我以为如果我愿意,都可以立马长出翅膀,一飞冲天了,不过,我并不愿意那样做,因为我记得一句曾经很流行的话——长翅膀的不一定都是天使,还有可能是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