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窗哗啦一声大响,被狂风暴雨吹开,应着天上雷鸣闪电,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手撑着窗台,一跃而进,身手敏捷并反手将窗户关上,顷刻间就挡住了外面瓢泼大雨。
他擦干脸上的雨水抬起头来,一张苍白俊逸的脸映入眼帘,弱不禁风的面容却因为脸颊上一道伤疤多了几丝阴暗,狠戾。
“盐亭”我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惊讶的站了起来。
他站在窗前被雨水湿打的脸色一片惨白,见我上前不由的后退,黑幽的眼神复杂的望着我,又是悔恨又是怜惜。
突然他上前两步将我抱入怀中,我手指一动,抬起头正要说话,他却又突然放开我,脚步踉跄的向后退几步,像是怕我拒绝一样,眼神凄楚望过来。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你怎么过来了。”对视中我先打破沉默问道。
“木槿,”他说道:“你的身体还好吧,我听说你病了、、你现在好点了吗?”他小心翼翼问道。
我:“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他听了我的回答,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痛心,嘶哑的嗓子叫道:“你在怪我对不对,你怪我阻止你,可是我是为你好,你看现在你想要杀的人也死了,她死了,你怎么还能怪我,你不要怪我,不要生我的气好吗小木子!小木子。”
“我怎么会怪你,你现在毕竟不同往日,你现在能过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总不能让你玩忽本职,而且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也是无意,我们、”
“小木子!”他像是受了巨大的委屈,尖利的打断我的话。
我浑身一震,面对他此时的目光,竟不忍再看,那后半句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小木子、小木子,我是盐亭啊。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我想保护你,我不想你受到伤害,难道我做的都是错的吗?你现在不开心,是因为我的原因,是我阻止的你,所以你怨恨我吗?你竟然怨恨我吗?”
我张了张嘴,嘴角有些发苦:“你怎么这么想,我怎么可能怨恨于你,你,没有错,是我、”
“不是!”他再一次打断我,眼睛通红,似乎下一秒泪水就要涌出:“不是的,小木子,你是怨恨我的,我知道,可我也是怕你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怕你受到伤害,怕你出事,我很害怕,你也如我这般,这般。、、、”
“别说了”我忍不住打断他。
似乎是无法自制,盐亭颤抖着身体扭过头,那侧脸伤疤,在雷鸣闪电中更显狰狞,也是如此的可怜,这些都在提醒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该对他如此态度,盐亭他本来就是一个敏感又脆弱的少年,我的态度伤害了他。
这般委屈,这般尖利也是因为怕我这个朋友受到伤害,重蹈他的覆辙,真是个傻瓜!我的眼眶不由发热,我有李隆基掩护,六叔全力的维护,怎么会重蹈他覆辙,我叹了一口气,目光悲怜惜的的回望着他。
我走上前去板过盐亭僵硬的身体,紧紧握住他颤抖的手:“盐亭,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怎么能不知道,可是你看我现在,我真的很好,你相信我,我不怪你,真的不怪。”
他看着我,目光中隐约有水光、,倔强着抿着唇,眼神中惊疑不定见他这样忐忑害怕不信,我的眼睛不由湿润:“你看着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对不起盐亭,你的阻止是对的,我当时太过情绪化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好吗?你以后也莫要再提起,我依然还是小木子,我们之间的情分也不会变,你说好吗?”
眼泪夺眶而出,盐亭的眼泪溅落到我的手上,他狠狠的擦掉眼眶的湿润,反手将我的手紧紧握住,急切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原谅我了吗?”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故作不快:“说什么原谅,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而且我也有错。”
见我这样讲,他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对对!小木子,你还是小木子,不是木槿,小木子是我的朋友,好朋友,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对吗?对不对!”
我好笑的看着他又是忐忑又是激动不能自己的面容,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点头:“你说的对,我是小木子,也是木槿,而木槿是盐亭的朋友,永远的朋友。”
他咬着嘴唇,刚停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嘴角要笑不笑的,着实让人怜惜,怪不得盐亭没有毁容之前,这张脸招人惦记,这眼神也太过可怜。
“好了好了!不要像个女人在这里哭哭啼啼,赶快回去吧!”我赶他出去,要是把青岚吵过来,我今晚就别想入睡了。
这小子被我这么一说,立即感到了不好意思,也终于明了大半夜进女子的闺房不好,红着脸说对不起,就逃也似的从窗口跳了出去。
哎,我摇了摇头,又脆弱,还会害羞的盐亭,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只是经历了挫折,原本漂亮的引以为豪的面容被毁灭,要说一点没变,真是不太可能,盐亭,他只是现在学会隐藏了,心智也成熟了罢。
想了一会,我走到床边脱了鞋袜,刚解开外面的中衣,正要拉上外面的纱幕,陡然,一双大手斜刺里握住了我手腕。
“什么、、”人还没有说出口,身子就被来人强硬的拉了过去,这一拉,一撞,就好像碰到了铁板,疼的我闷哼出口,反应过来,刚要反击回去。
“我在外面得不到你的消息,吃不好睡不好,你倒是可以啊,在临淄郡王府左拥右抱,你可以啊,木槿,真是好个风。流!”
这是?李成器的声音,手上攻击的姿势放了下来:“你发什么疯,放开我,我要透不过气了!”
我被困在他的胸前,发出的声音瓦声瓦气的。
他冷哼了一声,到是没有故意折腾我,环住我腰间的大手放开,却仍旧抓住我的手腕,我挣扎了两下,见他抓的死死的,也就无奈的随他去了。
对上眼前明显盛怒的脸庞,我很无奈:“你怎么来了?”难道他不知道他现在和李隆基的关系,怎么能大摇大摆进府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避开外面的暗哨的,要知道,李隆基手下那个看门老头可不是一般人。
“我怎么不能过来,还是你还想着刚才的那个小白脸。”他抓住我的手腕拉到眼前,桃花眼眸紧紧的逼住我的眼睛。
难道他这么生气,不是被今天簌簌的事刺激到,而是看见我刚才和盐亭在一起而生气,这个六叔不会是在吃醋吧,想到这我有一种抚额的冲动。
我想起刚才他说的话,木槿,你好个风流,不由汗颜,尴尬的回道:“你休要乱讲,我木槿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盐亭他那样、,哎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他突然不依不饶起来,抓住我的手又扣紧了几分,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到我的脸上,弄得我又痒又燥。
被他这样逼问,我又是尴尬又是急躁,口气也硬了几分:“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你在不放开我,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