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郑和船队顺水而下,没几日就踏上了爪哇国的土地。爪哇岛现在是印度尼西亚的重要组成,那时还是个独立的岛屿。不过苏童期待的巴厘岛之旅可能有些困难。
苏童被郑和认作义女后水涨船高,得知此番是要去觐见爪哇国王,便婉转表达了自己想见见世面的愿望,由于路途甚远,因此被允许跟着宋天他们小部队同行,吴梦平带一小队护送,沈清扬最为最大的皇商自然随行找商机,做生意。
不过据说要见到爪哇的国王可不容易,吴梦平给苏童恶补当地风俗时介绍道:先至一处名为杜板。杜板番名赌斑,地名也。此处约千余家,以二头目为主。其间多有广东及漳州人流居此地。鸡、羊、鱼、菜甚贱。
从杜板东行半日许,至新村,番名曰革儿昔。原是沙滩之地,后因国人来此创居,遂名新村,至今村主广东人也。约有千余家,各处番人多到此处买卖。其金子诸般宝石一应番货多有卖者,民甚殷富。
自新村往南船行二十余里,到苏鲁马益,番名苏儿把牙。其港口流出淡水,自此大船难进,用小船行二十余里始至其地。
从苏儿把牙坐小船行七八十里到埠头,名曰章姑。登岸再往西南行一日半到满者伯夷,那便是爪哇国王所在地了。
苏童听的直犯晕,最后也没能弄清巴厘岛在哪儿,不知路过否。算了反正一路都是沙滩海浪哪都一样。
灵儿这次并没有随吴老将军一起走在前面,而是和苏童一起,照应少爷生活。原因自然离不开苏童身份的转变,这使苏童多少有些尴尬,本来都是丫鬟的,如今却可以使唤以前的同伴,为了避免大家难堪,苏童从不开口让灵儿做事,相反忙的时候还会帮忙。这让灵儿很感动,古人对尊卑总是敏感而又守礼,这是中国人的奴性所致。
苏童舍不得留下小起,央求少爷带着一同前往,吴梦平一开始死活不同意,说什么这次又不是去玩的,再说带着猫不方便。可小起的一贯表现却打破了所有借口。
小起很乖,非常乖,从不乱跑乱跳,苏童到哪她就到哪,苏童总觉得它能听懂人话一般,叫它往东就不敢往西。而且很爱干净,一天要舔毛好几遍,弄的太脏就喵喵的要求苏童给她洗澡。
所以,苏童才有信心带她出去,这么听话的小猫想必不会给他们添什么麻烦。而且苏童是有私心的,什么私心呢?嘿嘿,印尼是多火山地震国家,小起说不定能预测地震火山爆发什么的,还有海啸。人在自然灾害面前总是苍白无力的,科学仪器有时还不如动物敏锐。
一行人首先来到杜板,这里没有占城港口的热闹繁华,就是个小渔村,零散分布的茅草屋,虽简陋却不失海岛风情,林立的芭蕉树更别具风采。
一下船,小起欢快的跳脱苏童的怀抱,撒起欢来。不等大家担心,绕了几圈就乖乖回来卧在苏童脚边。众人傻眼,真是猫如主人,活泼又知礼数。苏童那叫一个得意,开心的抱起小猫一边帮她顺毛,一边夸奖它几句。
可这小家伙看见沈清扬后,瞬间变101忠狗,不,是忠猫。一脸谄媚的对着沈清扬叫个不停,两只爪子巴拉着要他抱抱。无奈苏童只好将小起送进沈清扬怀中,看着他那狡黠的笑容,苏童有种被算计的感觉,难道是无间道?
沈清扬的抚慰并没能让小起安分下来,苏童有些迷惑,难道小起在自己面前装乖,在原主人身边是本性流露?最后,小起终于在沈清扬的肩膀上安静下来,趴在那并不宽阔的地方死赖着不肯下来。于是,这个肩膀成了小起一路上主要的栖息地。路过的人总是会笑弄一番,不过沈清扬似乎乐在其中,大概因为这样能让苏童的目光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会。
当地大多是黄皮肤,黑眼睛,穿着前朝服装的中国移居者,中国历代的钱币在这里都可以通用。淳朴的人们用自己简单的方式款待他们,就好像沈清扬只用了一两银子就换来二十多人几日来的食宿,而且餐桌有鱼有鸡,有羊有菜,丰盛之极。
这里的海滩上有一座小池,其水甘淡可饮,名曰是圣水,传言元朝时命将史弼、高兴征伐爪哇,数月不得登岸,船中之水已尽,军士失措。其二将拜天祈愿:“奉命伐蛮,天若与之则泉生;不与则泉无。”祷毕,奋力凿插海滩,泉水随枪插处涌出,水味甘淡,众人饮用,全部生还。所以此处保留下来,成为天赐之圣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