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府的禁制终于破开,二人松了口气,望向仙府的目光却愈加的炙热。
“上官道友,你看下面还有何危险?”陈凡收回炙热的目光,转而问向云儿。
“我怎么知道,该问你才是?”云儿没好气的说道。
“仙府虽然是在下发现的不假,可同样对里面情形一无所知,道友若是不信在下可对心魔起誓。”陈凡言之凿凿的说道。
“好,那你起吧。”云儿似乎真有让他立下心魔之誓的意思,清冷的眸光紧紧盯着。
陈凡一愣,没想到自己表明心意的随意一言,对方居然顺坡下驴。无奈只好对心魔立下一个狠毒到使对方满意的誓言,谁让下面说不定还需多多仰仗她的阵法呢,再说此关键之时实不想二人为此争执,甚至翻脸。
云儿见对方如此,可能真的对府中之事一无所知。
二人一时迟疑起来,不知进还是不进。
“上官道友,大阵都已破开,难道此时要放弃不成?”陈凡脸色一阵阴晴变化后,坚定之色愈浓。
“好,入府,多加小心一些便是。”云儿定了定心神,终是放不下仙府诱惑。
纤手一招建木之护飞出绕身躯上下翻飞,护住要害,将天蚕丝收在袖口,隐隐待发,无形隐丝缠在手腕,化邬刀持在手中,准备入府。
却见对面陈凡只是放出破烂青铜小鼎,让它悬浮在头顶上空,再无其他手段。要说这是陈凡疏忽大意不在乎所为,云儿决计不信,看来是对青铜小鼎极有信心才是,不禁对再次望了一眼那看不透的青铜小鼎,忌惮之心愈浓。
云儿瞥了陈凡一眼,示意他去打开太古铜门,此行不能总让自己一人出力吧。
陈凡也不多话,知道应当如此,一道法诀手印打向头顶的青铜小鼎,小鼎顿时发出阵阵幽幽的青光,将陈凡笼罩进去,形成一个青光护罩。然后一步步上前,走至太古铜门前两米左右,右手缓缓伸出,向前方虚虚一按,一个两三米米大小的青色手掌光影浮现推向铜门。
“吱扭”一声,太古铜门缓缓敞开,里面黑暗一片,不见五指,看不清府中具体情形,诡异的是云儿二人的神识竟不能探入府中。
二人相视一眼,发现面色均有些阴沉。要知道修仙者更多依仗的是自己的神识而非眼睛,府内神识被隔绝开来,无异于盲了一多半,对于即将充满未知危险的前路更是雪上加霜。
二人却没有丝毫退却之意,各手持一个日光石缓缓步入其中,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进入其内是一个宽敞的大厅,破旧的石壁上铭刻着各种奇形图画,怪异的花朵,九头的巨蛇,流血的异树,冒着黑气的水池......
正中摆放着一个石桌四个石凳,石桌上放着布满灰尘的茶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普通之极,很难让人相信这里是仙府内厅。二人绕着大厅转了一圈,除又发现一个隐秘的石门,没有任何发现,但谁也没去开启石门,只是仔细的探查着普通之极的大厅,每一个角落。
“看来此处真的没有什么,只有进入密室看看,上官你以为如何?”陈凡一番探查下来,没有发现,只好征求云儿的意见进入密室。随着进入仙府,步步危机,二人相辅相成,关系拉近了不少,恢复了昔日朋友关系,那些隔膜似乎淡了很多,陈凡觉得叫云儿上官更加随意些,不管云儿意见便自顾自的叫了起来。
云儿懒得理他,一个称呼而已。
“内面如有极大危险,你怎样应对?此时你我必须坦诚以待,相互了解保命的手段,同舟共济才是,我的最强防御就是眼前翻飞的建木之护,硬抗结丹宗师一击没有问题,你呢?”云儿沉思一下,推心置腹的说道,复而望向陈凡,清冷的眸光一眨不眨。
“你也应该猜到了,便是这青铜小鼎,以我目前可以发挥威效绝不在你的盾牌防御之下。”陈凡知道以云儿的聪慧恐怕早已发现小鼎的不凡,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然对于小鼎的其他功效自然三缄其口。
“那好,你我靠在一起,将防御力量合在一起,只有如此活命的几率才会大上几分,我想你也不想宝物尚未得手就先殒命吧?”云儿对青铜的防御即使早有猜测,但听闻陈凡之言,仍心中一惊,复而有些喜悦,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如此当然最好。”陈凡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即使有青铜小鼎护身,对于仙府密室的危机也没有十足把握,云儿的提议也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二人并肩站立,贴的紧紧的,青铜小鼎转而浮现在二人上空,青光将他们笼罩,建木之护绕他们翻飞不定,却总能第一时间护住身上要害。
少女的幽香不时传入鼻息,陈凡呼吸不觉加速,心神有些不定,目光闪烁。云儿发现陈凡的异样,暗唾一声,粉嫩光滑的小脸微微发红。
“恩,咳,咳。”云儿几声轻咳,提点一下某人。
陈凡老脸一红,尴尬不已,心中一凛知道在此危险之地实在不宜有此等心思,收敛起心神来。
二人各伸出一只手来,虚虚隔空往密室之门一按,巨掌术又现,两个两三米大小光形手掌印在石门之上。
“吱吱嗤嗤”仿佛指甲刮石头的那种声音传来,因为声音的音调太高,刺耳非常。石门打开了半页,但足以够二人并肩进去。
云儿、陈凡互望一眼,交换下眼神,迈入其中。
密室不大,只有三四丈宽广。整间密室除了一张供桌一张玉床外,到处空荡荡的,别无它物。供桌之上摆放一个玉瓶,一个玉简,一双羽翅。墨绿的玉瓶只有三寸大小,瓶身上铭刻一些看不懂的花纹,符号,但一看便知不是凡物,仙气弥漫;晶莹剔透的白色玉简,上面流光溢彩,淡淡的白光笼罩,应是一篇功法;羽翅不只是何物制成,羽毛色泽艳丽炫目,不时有雷电闪烁,是件罕见的飞行加速法宝,隐隐带着风雷之力。
玉床上平摆着三把剑坯,尚未完成的法宝原型,旁边还放着一个玉简,大概是法宝的制作方法和所需原料。
二人怔怔的望着这几样东西,情不自禁的上前几步,凑近一些仔细观察,发现并无禁制陷阱之类,长长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放松不少。
片刻,二人却若有若无的拉开了一定距离,并都从对方身上感到了一丝警惕之意。云儿率先打破沉寂:“道友打算如何分配?”
在说话间,云儿将血精球牢牢握在手中,原本清冷的眸光开始冷冽。
陈凡低头好一阵沉思,脸上不时出现反复挣扎之色,一会狂喜一会不舍,最终一咬牙,神色坚毅的说道:“丹药和功法归我,羽翅和剑坯归你如何?”
说完紧紧盯着云儿,观察她的反应,以随时应变。
“丹药、功法是修仙界最为紧要的两物你全要?而未成型的剑坯给我?”云儿脸色一沉,语气冷到了极点。
“上官,今日我......”陈凡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对面的云儿一祭起血精球,血光一片,唤出鬼雾森森。
“收!”陈凡轻吒一声,一个掐诀,青铜小鼎发出一片柔和的青光,激射而出,在血精球周遭一卷而回,血精球和鬼雾刹那间消失不见。
云儿突然失去了血精球的心神联系,竟丝毫感应不到它的存在,大惊失色,面色刷的一下惨白。
“收取法宝、法器?”他手中怎会有如此逆天之物,这岂不是说无论自己动用何等威能惊人的法器,皆可被对方一收而无?云儿看向陈凡的眼神不觉夹杂一丝畏惧。
“上官,此两样物品对我着实重要,今日便委屈你一些,来日定当有报。”陈凡说着将血精球一抛,还给云儿。
“哈哈哈。”云儿怒极反笑。
“陈凡,你是不是觉得我无法动用法器,你便稳稳吃定我了?”
陈凡自是以为云儿逞强不肯丢面子,也是以她的天资和在师门中的地位,何曾吃过此亏,一时受不了也正常。不觉语气缓和的说道:“上官,我绝无歹意,不然......”
“不然怎样,一件不留,甚至杀我灭口?”云儿玩味的看着他,笑的很是诡异。
“上官,你知道我绝无......”陈凡正要再解释什么,突然发现不妥,云儿现在的神情绝不是在逞强,可是没有法宝、法器,赤手空拳还能奈何的了拥有后天灵宝小鼎的自己?
“我,上官云儿,从不受制于人,陈凡你很有幸可以见识一下我师尊秦州第一宗师的风采。”就在陈凡不解这和唐紫尘有什么关联的时候,一股庞大骇然的气息从云儿身上爆发出来,节节攀升。
筑基中期,
筑基后期,
结丹初期!已达宗师之境!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结丹中期!
结丹后期!
假婴虚凝!
云儿身上的气息终于停止了让人疯狂的暴涨,悬空浮立,白色衣襟飘摇,墨发青丝飞舞,就这样眸光冷冽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