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竟然赢了,李德钢颇为出乎预料。一时间,有些怔神。
他没有哚娜那种近乎逆天的精灵听力,所以从一开始起,便没有准备大干一场的念头。
在他原来的谋划里,是准备用一盘大的狠输,换为肉痛表情。转为合情合理地持续押小注,将时间硬拖到哚娜搬来援兵之时。
但现在,一开局便赢了将近一千万!这是好事,更方便他接下来的步步为营了……
就在他收点筹码时,忽然间,他脸色一僵,表情变得怪异起来——有一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清流,突然之间,通过他的大脑,迅速蔓延向全身。
这股能量纯粹、冰冷,威严而又精凝!正是他见艾塞尔德使用过无数回的信仰之力!
他一惊,凝神感应,隐约间感觉到这些“线条”的来源,是出自两侧的富豪身上。他徐徐扫视过去,心中起了振奋之意。因为他猜到了这些信仰之力的来历,确实是应该是出在身周这些最是崇拜金钱的富豪身上。
按说,大家属于萍水相逢,不应该会有人来信仰他才是。但他现在的情况又大是不同,价值三亿五千万之多的筹码目前贴着他的标签,这是全部可以换成金币的等价物。要是放在地球,已经足够使他挤身顶尖富豪之列。而放在西洲世界,也绝对可以挤身世界前百位富豪榜。特别是,他一番手之间便赚了个近乎千万……试想,让一帮子崇拜金钱的人见到了,又怎么会不由然而生崇拜之观念呢?
虽然,这股新生的信仰之力还很弱小,与艾塞尔德那浩如大海的力量相比,也就是一根头发丝般而已。可毕竟是良好的开局,他大喜之下,表面上不动声色,趁着侍者点数之时,试着搬运这些纯粹的能量为己用。
刹那之间,他感觉身体内部似乎正在磨擦出无数的雷鸣闪电,整个身体都变得无比通透明亮起来,有光华烁烁。
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爽感觉,在全身畅然流动,生生不息、无止无尽。
虽然如头发丝般纤细,却仿佛如大海一般博大!
这一切,于无声无息间发生在他体内,所以没有人看到,更没有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再次徐徐环顾过去,确定了场内是真的没有人发现他现在的状态。放下心来之余,心中一动,将这一股很细小的力量,搬运向左耳。想试试,能不能如哚娜一般,也拥有可以窃听骰子动向的能力?
早在先前,他惊问哚娜为何能大赢特赢之时,哚娜得意一笑,反问他精灵最善长的是什么?他恍然,又嗒然若失,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听风射箭的精灵画卷。却非自己所能掌握!
人家精灵的耳力,那是得天独厚,不消多说了!不过,在突然间拥有了信仰之力后,他现在心里面只有信心,无比充实的信心。
他绝不相信,凭借信仰之力的神奇,难道还比不过精灵一族的天生灵耳。绝没这个道理!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的神,干脆去给精灵族守大门好了。
果然,这一将力量搬运至左耳,刹那间,耳中的世界顿时变得大为不同,似乎,立马就变得鲜明起来。再也不是模糊不清的感觉,而是立体似的信息传输,被他所捕捉。
大量的信息,就这么一下子涌入脑海里,思维却并不感到晕倦,反而还特别清醒。有一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得意。
他沉浸在这种全新的洞察之中,忽然间,信号一散,又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原来却是这一股信仰之力被消耗一空了。他一凛,这才知道,这信仰之力虽然好用,可是,消耗也高得令人望而生畏。
难怪那些神明之类,动不动就是整个位面地传播信徒。强力者,更是拥有无数位面。非但不嫌累,还乐此不疲!
如今踏入此道中,方知——原来如此。
他的脸不经意地抽搐了几下,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家,微微一笑。丢出了一个令众围观者振奋的豪言——
“下一注,我押一亿。施佩勒,你可敢接注!”
这话,大气,掷地有声!果不其然,那逐渐弱下去了的信仰线条,又猛然增强起来,并且还多了几条出来。他一喜,知道这个选择是对了。
对面,施佩勒则是神经质地一笑,傲然道:“废话。才区区一亿,有什么敢不敢的,你押大还是押小?”
李德钢淡淡摇头,不屑道:“你既然是荷官,当知赌场的规矩。你既然还没有摇蛊,我便不忙押。等你落蛊了,我再凭着心意押好了。”
施佩勒正在满心懊恼刚才的失利,闻言狰狞一笑,也不啰嗦,直接将钟蛊摇得哗啦啦地响。啪地一声放在桌面上,喝道:“现在,你押吧!”
李德钢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他,又瞅瞅桌面,说:“这一把,我还是押大。一亿。”
施佩勒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复杂。接着,伸出二根手指,如抚鲜花般,轻轻地捉着蛊盖儿缓缓提起……
密底很快就出来了,蛊底的两枚骰子,四四方方地稳在蛊面上,那两个鲜红若血的洞口,正如魔鬼的眼睛,冰冷又无情地嘲笑他。
这一开,竟然是绝对小点的两点。毫无疑问的小!
怎么会这样?
李德钢懵了。
那时,惊呼声四起,他感觉脑袋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似的,不但围绕在身周的信仰之力戛然而止,更连本已凝成一股的能量也一下子涣散,透过身体,正在向外溢散!
他聚然缩目,于一刹那之间,终于明白了艾塞尔德当初不得已之苦衷!微微苦笑起来。
就在刚才钟蛊落定之后,已经分辨明白落点大小的他,为了节省珍贵的信仰之力,停止了继续凝听。却不意施佩勒当真有神鬼莫测的手段,于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动声色地就改换了点数的大小!以致于,功亏一篑,连带可以用于争锋的信仰之力,也离他而去。
他摇了摇头,眼瞅着价值整整一亿的筹码被侍者划拉走,心里竟然奇异地并没有感慨金钱的流失。反而把“狂信者”这三字来回咀嚼,一时唏嘘不已。
接下来,既然明知道无论自己把落点大小听到任何地步,也不可能阻挡对方最后揭蛊时动手脚的他,便下注风格一变,改豪爽为完全地小心翼翼。一副谨而慎之的标准赌客状态。
他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无赖进行到底了!!!
至于那一帮富豪的信仰之力,那太不可靠!随时都有被辙走的可能,不收也罢。
眼下,最关键的是要怎么才能保住这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