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太子府中谋国策,好教魍魉现真身
李牧回朝后处理完军事,就去太子府拜访。走进大堂,平原君赵胜、司马尚将军、梦乐将军早已等候在那里。安坐奉茶,大家礼数过后,谈话立即转到了正题。
太子淡淡一笑,取过一方纷卷,摊开,七国舆图竟然赫然其上,大家露出惊奇的眼光。太子笑道:“这是李牧将军费尽心力做好的七国舆图,王叔,各位大人看一下。”
大家用赞许的目光看了李牧一眼,围了上来。舆图之上,仔细看那些颜色不同的各国,每个国家的军队标记和动向箭头都标的明明白白。太子傲然一笑,用手指着:“请看,崤山以东的国家,是我们赵国最强,而在七国中却是这秦国最强,而秦国的心腹之患却是赵国。”
李牧道:“太子,治大国若烹小鲜。秦国地处贫苦粗鄙之地,这些年秦国自商鞅变法后,除了迁都咸阳外,主要是推行郡县制,开阡陌,废井田,平度量衡。”
平原君端着一杯茶,用茶盖浮着茶水抿了一口道:“我们安排在秦国的细作传来消息,这些年秦国经济制度上的改革非常突出,并进行了‘初为赋’和‘初行钱’,导致经济进一步发展。虽然商鞅已死,但是商鞅改革的效果是非常大的。”
气氛凝重起来,大家沉默了一下,不得不佩服这两年秦国的快速崛起。梦乐将军想冲淡一下凝重的氛围,故意咳咳两声说道:“自商鞅死后,秦国初置左右丞相、将军等,军事势力的发展也是非常快速的,这说明了秦人政治制度的完善已达到较高的水平。”
李牧道:“这是其他国家尤其是赵国所欠缺的。秦国现在可以说是最强大的国家,我们想快速赶上它已不可能。当今之际,只有联合其他国家共同抗衡。”
太子点点头:“秦国这几年扩张疆域,它是想时机成熟,称霸天下。”
李牧神色震动,沉吟良久,低声说了一句:“太子放心,我们绝不能让秦国的诡计得逞。”
太子听到此言正中心事,点点头,缓声道:“如今强秦争霸,国与国之间竞争激烈,不进则退。赵国虽然在父王手中,可是这些年的实力大减。”
李牧挑眉一笑道:“争霸之战不可免,这些年,秦国虽然偶尔进攻,但不敢大举来犯,是因为他怕韩魏两国算计。韩魏和秦国交界,秦国只要吞并一些土地,就会兵临韩魏的国都,韩魏不能抵抗秦,就会俯首称臣,秦没韩魏牵制,就会立即殃及赵国,大家看一下。”
李牧随手抽出身上的宝剑,一指地图道:“根据天下来分析,各国的土地面积加起来是秦国的五倍,估计各国的兵力应是秦国的十倍,如果六国结成一气,一定可以破秦。所以,我们目前先与韩魏两国亲善,再邀约各诸侯联合抗秦。我们先进兵到西河一带,堵绝了关中的进出口,并守住崤函一带,接着请魏兵断绝安邑一带的交通,即可使秦国掩闭城关。到时各国攻打秦国,秦国边界不稳,我们正好乘虚而入。”
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太子笑了笑,颔首赞同:“好计策,明儿就禀告父王,派使者去韩魏两国。”
四人商议完毕,三人告辞,太子示意李牧留下。待其他二人走后,太子神色凝重地说:“小牧,上次追杀云花的凶手,查出来是谁主使的吗。”
李牧低声道:“蛛丝马迹都像娼后。”
太子叹了一口气:“我就猜到是她,这些年父王已被她迷惑,我们即使找到真凭实据,父王都可能偏袒着她,这件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李牧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殿下,我们还须提防一个人,王府总管秋原这个人,城府深不可测,如果是我们的对手,将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太子道:“我也注意到了他,但是他做起事来,四平八稳,竟找不到任何破绽。为识其面目,只有慢慢想出办法,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李牧神色凝重:“殿下是否还记得廉颇将军?”太子愣住了:“哦,廉颇将军不是有叛国嫌疑吗?”
“这里面还有内幕,殿下可听过另一说法,还记得长平之战的换将事件吗?廉颇将军作战经验丰富,可以说对秦军作战特色相当精通和熟悉,可是长平之战,大王突然下旨换将,让赵括代替将军。当时许多人都劝止大王,可是连赵括的母亲上书劝说都没有阻止成功。是谁在换将中起主导作用,导火索是谁?殿下是否知道,就是我们大王身边的宠臣郭开,因为和廉颇素来不和,便一直找机会打击报复,使一代名将烙上了叛国的罪名。其实廉颇将军根本没有逃,当年他受迫害,我帮助他逃走,后来他心灰意冷,躲在赵国的边界的一个小村庄。我也是才知道他在那里,便派人偷偷地暗中保护他们,但是没有想到功亏一篑,还是被人杀害。”
太子一惊:“不都说将军逃到魏国了吗?”。
“那是我们为了保护他暗中传的舆论,另外也是魏国为了给自己网罗人才,不惜将错就错这一说法。”李牧停了停,接着又说道:“郭开还利用大王对他的宠爱和信任,大兴土木,搜刮民财。在小人心中,做一桩恶事是恶,做两桩还是恶,所以干脆就坏事做绝。殿下还没有登其王位,所以一定要防着这等奸诈小人,以防其害。”
太子原本对郭开素无好感,如今听李牧这样一说更是义愤填膺,恨得牙痒痒:“我最烦这等奸诈小人,等我登上王位,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处。”
“殿下,郭开和秋原走的很近,我怕他们真的里外勾结,对赵国不利。不过殿下一定要稳住心神,千万不能在大王面前,对郭开露出一点不快,因为大王最信任的还是郭开。”
太子倒吸一口冷气,点点头,被李牧那双永远微笑平静的眼睛一瞧,心情渐渐稳定下来。二人又说了一番话,李牧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