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上巡视的两个少年也看到了下边的火光,他们瞅着看了半晌,也没听到甚么响动,就不放在心上了。大屋里,雪儿正在要紧关头,13的全副精神都盯在它身上。
而此时的苏合看着少了半边脑袋的回格,脸上已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愤怒了,他身后的那几名后生怔了一回,全都哇哇的扒着门口吐了起来。
鲜血沿着角刀的刀刃一滴滴落下,莫刳脸上的笑没有丝毫的改变:“这个家伙刀一架上脖子,身子就跟滩烂泥似的。这么没用留着着也只是浪费粮食。”他那柄还淌着血的角刀,又架在了阿达的脖颈上,“他就不一样了,尽管被捆了手脚塞嘴巴,却还是不顾性命的给族人示警。他那么在乎你们的性命,现在看看你们对他如何了。”他话说完,他身旁的人就丢出了一团东西。
苏合低头看了好一会,也没能分辨出是甚么,莫刳阴阴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要是想他回命,就用兽筋把自己给捆上,不然的话---”他手稍一用力,回格颈间就渗出了一道血痕。
阿达不顾死活的大喊:“苏合大哥,别听他!”他现在更加肯定他们是要把自己给带回去当食物,与其那样不如现在死了更痛快。
苏合瞥了眼地上兽筋,强做镇定道:“你们不就是要粮食么。”他侧开身子让出屋门:“全在里面,你们随便搬就是了。”
自己不能不顾阿达的死活,也不能把的有人的性命交到野人手上,那么自己能舍弃的就只有屋里的粮食。没有吃的最多就是冒雨出去打猎,要是命没了可就巷么都没了。
“苏合,你疯了!”巴日缩在他身后,咬牙切齿:“全给他们,我们怎么办?”
苏合头都没有回,只道:“那么阿达的性命就能不要么!”
巴日还想再说甚么,莫刳又笑了起来:“你们还是老实的把自己捆起来,等我们动手,怕是不好呢!”
既然退一步不行,苏合只好挺身道:“莫刳,真要打起来,我们未必就输!”看他身后也不过站着十多名族人,自己拼死一搏未必就输,况且上边还有阿穆,凭他的为人这里真要打斗了起来,他一定会来救援。所以他的话说得份外硬气。
莫刳瞟了眼那几个脸色惨白的少年,失笑道:“就凭你们么?”
苏合张了嘴还没不及发出声音,巴日突然喊道:“莫刳酋长,我知道有个地方食物充足。”
苏合一惊,喝道:“大巫师,你怎么可以---”
巴日斜眼都不瞟他,见莫刳丝毫没有心动,又加了一句:“他们之所以有那么充足的食物,是因为他们有神女的帮忙---”
“巴日!”苏合瞪着他恨不能撕烂了他的嘴。出卖阿穆也就算了,他怎么可以把小凡也抛出来,小凡要是落在了莫刳手里,苏合不敢再往下想了。
莫刳被神女两个字勾起了兴趣,挑着眼角道:“神女?”
“是啊。”巴日讨好地从苏合身后走了出来,指着土台道:“就在上头。”
莫刳收回了架在阿达颈间的角刀,顺着他的手指往上头瞟了一眼,回过头笑看着巴日:“若是没有---”
“不会的,不会的!”巴日连声保证着。
苏合冷哼一声道:“他们的石墙你们根本就过不去!”
莫刳眉头一皱,巴日连忙笑道:“莫刳酋长放心,从山林里走就能绕过那道石墙。”
巴日话音未落,苏合的角刀已向莫刳挥去。这个家伙也真是大意,不仅放开了阿达,甚至还侧身对着自己,只要能把他拿下,能救了小凡不说,还能保住自己的食物。
本以为这一刀就算不能砍中,但也能拿住他了,然而太低了莫刳的能力,他能做上野人部落的酋长,自然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苏合的刀刃刚刚举起,野人部的部众已惊声呼喝:“酋长当心。”伴着这一声喝,苏合的手腕莫名其妙的被莫刳给钳制住,他对上依旧还是那个笑脸。
他将苏合往地上一掼,“把他们给我捆起来!”尔后看向巴日,精致的噙着浅笑:“要是没有神女,你和你的族人---”
寒风呼啸暴雨如倾,而莫刳的一笑却让巴日冷得骨头发疼:“莫刳酋长,等你见了他们的修的石墙你就信了。”
睡得昏昏沉沉的白小凡,被13一声惊叫给吓醒了过来,只听13叫道:“生了生了,雪儿生了!”
瞬时间白小凡甚么睡意都没有了,噌一下坐直了,“生了几个?”一般动物不都是几胞胎的。
“呃---”13迟疑了下:“一个!”
“不会吧!”白小凡声音刚一飙高,睡在地上的几少年都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道:“小凡阿姐甚么事啊?”
“没事没事!”安抚了那几个少年,白小凡才压着声音道:“怎么会就一个?”
13也很是不悦:“肚子还有两个啦!你听话总是听一半的!”
“是你说话一截一截的好吧!”白小凡咬着牙低喝。
头一胎落地了后面两只就快了很多,没多大会工夫,就听13说都生下来,白小凡赶紧把一直坐在灶上的热水端下来,跑上楼叫醒了秀秀:“雪儿生了,你拿上盐水跟我来!”
虽然雪儿未必需要自己的帮助,可是自己总该去看看才是。秀秀迷糊的答应着。白小凡已走到了门边,大熊在屋外头睡得呼呼,白小凡狠狠的给了它一脚,斥道:“你老婆玩命的给你生孩子,你倒是睡得香啊!”
大熊挨了一脚连眼都不睁,只是向旁边挪了一挪。白小凡冲它眦了眦牙,小心的推开木门,随着吱吖一声,原本躺着的雪儿噌的站起来,两眼凶光直射向门口。
白小凡赶紧把热水放下,并且蹲下身子,柔声道:“雪儿是我啊,我是来照顾你的。”
雪儿直盯着白小凡,它不动白小凡也不敢动,还有只小崽的脐带都还没咬断,白小凡不也久留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扒门缝。
本来以为雪儿是头一次做妈妈,可透过门缝看到它熟练的帮宝宝咬断脐带,舔干身上的胞衣,显然之前是生过宝宝的。
等雪儿把三个宝宝都舔干净,它也趴在草铺上眯着眼打盹了,白小凡才再次悄悄地走进屋,秀秀跟在后头,担心地道:“小凡阿姐,我们不会又被赶出去吧!”
白小凡回头横了她一眼,看雪儿只是睁眼瞧了瞧自己,她才大着胆心缓缓的向前挪。直到她从热水里拧了湿手巾,抱起个小肉团轻轻的擦拭,雪儿也只是抬了抬眼睑,轻轻地哼了声。白小凡才放着胆子给它和宝宝抹身子,涂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