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宰不宰？？

在水中天旋地转间，我想起背后的包袱，瞬即老命被吓得剩半条。蹬着腿浮上水面，吃力解开身前的结绳，将背包拉到身前，往层层布里掏出三三号脑袋来。正巧三三号也从里面钻出来倒是少费了点力气。他呛了几口水，双手攀爬到我脖颈处死死圈住，力气大得将我勒得无法呼吸，大概是在黑暗中看不见东西才害怕惊恐叫唤：“二一。二一。是二一吗？是二一吗？二一。”一直叫个不停，大有我不应他就会一直叫下去。我嘴巴被他压在水底下只好闷闷恩了几声。他才消停。

我让他趴在我背上，而我在水激流中奋力保持平衡。周围漆黑一片单单就听到湍急水流声。我两这样静静向未知前方游去。我以为会一直这样安静下去。结果三三号没一小会儿就抽抽搭搭哭起来问：“呜~我们怎么在水里？是不是那个坏人把我们扔到那个死人潭里啊？”

“那个坏人。坏人。”嘴里咬牙切齿囔囔半天，却没说出依然来。只是似害怕趴在我背后瑟瑟发抖。过了一会儿闷闷声说“二一。对不起。我不该那时候叫你来救我。呜~~”哭了几下又说“可是，可是我好害怕。呜~~”

“二一。我们这是要游去哪里？”

“二一。我们会不会死啊？我不想死。呜~~”

“二一。二一。你怎么不说话？”

老娘在保持体力。这家伙怎么那么啰嗦，不得已应一声：“嗯。”继续游。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却没完没了起来问着：“二一。我告诉你哦。我原来名字叫楼明阑。我。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如果我们活着出去的话。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回给你吃好吃的穿新衣服，还有很大的房子住哦。”

“好不好。二一。你说好不好。我跟爹爹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一定不会赶你走的。”

“我额，母，母，娘。我娘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也会待你如亲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这小子真跟他爹一个德性，虽然他出发点是好的。用计还嫩很多。但这么小就懂得诱拐人了。张大后来了得。我继续游没出声搭理。

“二一……”他还想说什么就被突发意外打断了。

突然我两被水流冲进一处急湍中，瞬间晕头转向，等回神的时候一道白光猛然刺进眼帘，使得已经适应黑暗的两人都闭上刺疼眼睛。就听见前方有水流下落的声音。我肯定想到前方有个瀑布。落差以水流冲击力声音来判断。离水平面有快五米来高。可水下很难估计。不过通常是不浅就是了。

在飞落入水的时候我已经将背上的三三号，不，现在应该叫楼明阑小弟弟。将他早早移到怀里护着。自己背对着水面当垫背。然后我们伴着楼明阑飙高音惨叫，以情侣殉情的姿势入水。

给自己一个高分六分。没啥，就是被楼明阑的高音吓了一跳。在落水后失手给扔了。还好在他没被冲远的时候给捞回来了。所以扣两分。其一水太浅背后狠撞了下水底，自己估计是受了点内伤。再扣两分。

经过那高空落水一吓，当爬上岸的时候楼明阑就剩喘气的份了。

躺在他身边的我忍着疼跪爬起来，将口中血水吐到水流毁迹。看着头顶一片红霞燃烧云的天空不由不得想热泪盈眶。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总于耳边清净了。Tm这小家伙比唐僧还要唐僧。想起先前临时自制信号弹，迫不及待掏出来，对着天空发射。

“嘭！”一声巨响一朵耀眼红光。即使是在黄昏几里外的人也能看清这颗信号弹。更何况那么响亮的声音。虽然招来自己人同时也可能招惹来敌人。

楼明阑翻过身来正巧看了个余威，说：“真小，一点也不漂亮。”

使得站起来老娘一个踉跄，郁闷嘴角抽搐。

上岸后，我先将楼明阑搬到一棵离水潭有四五颗树远的大树下，丢进避风树根边。熟练堆砌起柴禾兑快速的点燃。虽然此时是酷暑七月。但在潮湿气重的水潭边还是很容易让人伤风感冒。更何况楼明阑着小家伙在之前还承受过心里和皮肉双重打击。

在他湿漉漉眼神中，万分淡定将抗拒的他扒光湿衣服后，摘了水芋头叶子当布将他卷起来，再塞回已经烤得暖烘烘树根缝里。将他的湿衣服架在火堆旁烤干。再去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和楼明阑的肚子都咕咕的叫。当然他可没有像我很坦然显露出肚子打鼓声音，他只是小声的发出伴奏小鼓声，听到听到自己肚子跟着我肚子饿配合这奏响饥饿曲，都羞红一张净白小脸。

我塞给他一根木柴。然后说了声：“我去找吃的。”边走向岸边去。刚才落水的时候发现水潭里好像蛮多鱼的。晚上吃烤鱼或生鱼片似乎不错的一餐。啊！还有采些消炎草药给楼明阑外敷内服。

幸好现在是在森林里，地上也遍地是我需要的像杂草一般的消炎药草。等再来到我们落下的水潭边发现有三个人趴在水边。我先站在原地观察一会儿。才过去翻过那些人的脸。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竟是完颜浩和他的连个手下。

我搓着下巴想了下，这人对我来说没用呢。又想到之前楼明阑咬牙切齿的样子，了然点点头。算是给未来的上司第一份贿赂吧。

利落解决两个人。从他们身上搜出正有我需要金疮药和短刀。我可不想拿我的武器去当菜刀。还有五两碎银，我很不客气的私吞了。

用石头打了三条肥鱼。用水草穿过鱼腮串成串。一手提着鱼一手拖着昏迷不醒的某人打道回府。

这期间也不过半个小时而已。等我回到临时休息地的时候。楼明阑像只受惊兔子，急红眼眶泛着点泪光。手里紧抓着我给他当挑火用的木柴，看姿势是把一折就断木柴当武器了。一见是我很没用势如重负跌坐在地上。

我走过去将完颜浩扔到他对面的火堆边。自顾去找木棍烤鱼去。

他放下戒备后，很好奇的跑到火堆对面去看那个背对他的人。看到人脸的时候。他很讶异大“啊！”了一声，有点惊恐的后退几步。跌坐地上，双手捂脸埋首在两腿间。跟自己内心挣扎喃喃：“是他。是他。讨厌的人。讨厌的人啊！怎么办？怎么办？”纠结半天。他流着泪抬起头对我问：“二一。我该怎么办？你干嘛把他带回来啊！？”说到最后却是在埋怨。

我咬着三四斤重生鱼，细嚼慢咽吞下生肉后说：“任你处置。不过丑话说在前。如果你不自己打破内心恐惧日后，你会活在煎熬中。”说完我从后腰抽出短刀扔到他脚边，就背过不再不看他了。

等我连鱼骨头都磨碎吞下肚，回过身去吃烤好两头鱼的时候，他还没动手。我叹了口气，看他可怜巴巴模样不由一时心软说：“吃饱再做吧。”

他从善如流将一直颤抖握着短刀双手放开。把短刀一扔，人轻松不少走到我身边，挤到我身边抢我的木墩凳子，接过鱼张口就咬。刚含到嘴里又立马吐了出来。哭丧着脸对我说：“呸。这面焦成碳了。这面还是生的。能吃吗？”

我面无表情在他面前一口一口吃掉半碳半生的鱼。

他囧然，迫于肚子饥饿，一边哭一边痛苦把不能成为鱼肉的半生半漆黑物品吃了下去。还没吃够五口，蹲到一边吐得连胃酸都吐出来了。

我一边抹嘴黑迹想：值得鼓励。至少他还能吃上五口。如果是以前试吃过我弄的东西的人，从来是吃过一口就吐。

我走过去给他顺顺背。塞给他我最后留下的充饥药丸。他吃完还津津有味舔舔唇问我：“还有吗？”

看来这我特意托人做成超甜果香味充饥药丸很符合他的胃口。我摇头。

楼明阑可惜，回味着那个药丸的味道。此时我依旧给他顺背。不动声色侧身出手握住向我刺来的刀。不回头给我背后偷袭的人一腿。来人惨叫一声跌出老远。

楼明阑才发现背后有人惊讶回头。看到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偷袭不成完颜浩。我将短刀再次塞给楼明阑。人向凄凄哀哀叫个不停完颜浩走去。

我俯视着躺在地上抱着腿间惨叫完颜浩。对于他伤到伤势的位置，只能说他活该。谁叫正巧站在我踢出的位置，也正巧长得那么高，也正巧那个位置很好踢。所以好踢的后果就是我多用了点力气，他以后那个是断子绝孙了。我回头看了眼跟在我身后的又开始纠结的楼明阑。只要他下定决心的话，那完颜浩今生也不需要再用那个地方了。

无奈叹了口气。来这个世界，像楼明阑这么大的时候，死在手中的数字已经不下百位了。更何况那些每天跟我拼斗的人，最少也负债十个位数的人命。也只有他那样的身世和地位。不然哪有这么好的命，不用去如野狗般争食，以命搏命。那有时间去纠结。

就那些伪君子口中的罪恶感吗？

这世界不管是我以前的世界都是弱肉强食的。只是很多人都自欺欺人，虽然表面还维持和平，其私底下没几个是不耍手段活着。要立地都是能者居之。

我抬脚懒得弯腰动手就用脚尖在完颜浩身上点了点。让他闭嘴又不能动，躺在地上惊恐任我们宰割。

再向左边移一步，让出我背后拿着短刀迟迟下不了决心的楼明阑。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