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俨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由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吕晗沉默半晌，终于谈到那个这几****一直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的问题：“你回来快十日了吧，什么时候去看看……看看暮云？”
赵元俨一愣，看了吕晗一会儿，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好了吗？”
吕晗摇摇头道：“没有，是杨妈妈一直在旁看着的，只是……不论怎样，你……你都该去看看的。”
“你没去看过？”
“……”吕晗一窒，只觉一股怨气从心中升起，说话语气又硬了起来，“自然没有。我年轻，什么也不懂，万一有什么做得不好不对的……”吕晗紧了紧拳头，“说不清了！”
赵元俨皱紧眉头：“有什么不好不对的说不清？”她在瞎想些什么？！
吕晗看着他，略带嘲讽的笑道：“你觉得能说清？”虽然到现在没出什么状况，可后世小说电视剧的轰炸，也让她在得知暮云怀孕的最初就想到了无数狗血的剧情了。
“出什么事了？”他回来这几日从没听人提到过什么事情，不可能的。
果然，吕晗摇了摇头。
赵元俨眉头皱得更紧：“那便是你不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你的问题吧？只是，只是……”
到底怎么跟他说这个问题，吕晗心中打了无数遍腹稿了，可是到了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根本无法按着先前的预想来。各种情绪夹杂着其他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一起涌上来，让她突然多了太多想说的东西，却一点也无法说出口。
“唉……”看了吕晗半晌，赵元俨叹了口气，轻轻揽住她。吕晗挣了一下，赵元俨却又加上了些力道。
过了好一会儿，赵元俨淡淡开口：“今年之前，我一直住宫里的。”接着用自言自语一般的声音道，“有什么我不明白的……”
吕晗愣住，他这是说……
却又听见赵元俨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这些事情，人越多越麻烦，是么？”
吕晗抬起头来看他：这……不是都知道的很清楚么？那为什么……
赵元俨低头与吕晗对视着：“去看她吧？一起？”
吕晗沉默的点点头，任由赵元俨拉着，与他一道去了暮云所在的院子。
路上，杨妈妈在两人身后安静的跟着，赵元俨与吕晗不问，她就一句话也不说。到了暮云的园子，杨妈妈当先推门进去。
不一会儿，暮云急急忙忙带着几个服侍的丫头出来，刚要行礼，却被杨妈妈伸手拦住。
“云姨娘这是作甚？咱们王妃不是早说过免了你行礼的么？”杨妈妈笑道，又看向暮云身侧一左一右的两个婢女，“只让丫头行了礼就是了。”
一个婢女恭恭敬敬踏前一步对两人道：“奴婢垂杨，见过王爷王妃。”另一个见垂杨这般做，也学着她的模样向两人见礼：“奴婢春杏，见过王爷王妃。”
这两人，吕晗都认得。
一个是当初暮云生病时跑来请她过去的丫头，她记得很清楚，当时这丫头既对她极是恭敬，也能看出对暮云忠心耿耿，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她眸中始终一片清明，懂得进退懂得变通，却仍守着心中的忠实。是个好丫头。
而另一个，也是来请医官的，却是她学骑马的时候跑来请人看暮云是否有孕的。她当时的眼神，吕晗同样印象深刻。
吕晗目光一动，看到静静站在那里的暮云，和她腰腹间的隆起。吕晗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强自忍住想马上转身离去的冲动。
赵元俨面不改色的平视前方，只是握着吕晗的手紧了紧。
吕晗见赵元俨似乎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道：“都起来，先进屋吧。”
两个丫头应一声站起身，轻轻扶着暮云跟在两人身后向屋中走去。春杏眼光落在两人交握得手上，眼光一闪，看向暮云。暮云垂眸看着眼前的路，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春杏的目光。
垂杨转过头看了春杏一眼，没说什么，又低头专心扶着暮云。
一旁的杨妈妈目光一扫，将几人的反应全收入眼底，略略加快脚步赶上赵元俨吕晗两人。
进了暮云房中，春杏连忙支使两个小丫头收拾桌子与暖塌，垂杨不言不语的去泡茶。
待赵元俨与吕晗一道坐下，吕晗随手一挥示意杨妈妈与暮云坐下，接着看向杨妈妈问道：“近来……可有什么问题吗？”
杨妈妈躬身回道：“回王妃，医官每隔五日便来查看情况，说一切都好。只是头一个月里受了些风寒，日后注意着调养些就没事了。府库的药物补品也都充足，没什么要再置备的。”
吕晗点点头，却又不知道再问些什么，看了看赵元俨，他少爷依旧一副老神在在，不准备过问的样子。吕晗暗暗咬了咬下唇，终于看向暮云：“你可有什么要求么？”
暮云摇摇头道：“回王妃，这里一切皆好，王妃准备周全，暮云不甚感激。”
垂杨端了茶来，一盏递给暮云，自己捧着一盏躬身站到吕晗面前轻声道：“王妃请用茶。”
吕晗“嗯”了一声接过，另一只手正要从赵元俨手中挣脱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吕晗不由得转过头瞪他一眼。
赵元俨状似不觉的一手接过暮云敬的茶，直接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又伸手取过吕晗手中的茶水也放到几上：“王妃体寒，冬日里喝茶不好，你们平日也注意些。”
一边立着的春杏脸色微白，暮云低头应了声是重新坐回原位。垂杨看了看暮云，低头对吕晗道：“是奴婢思虑不周，望王妃见谅。”
吕晗摆摆手示意无事，正不知该说些什么，外间一阵脚步声响起，杨诚匆匆进来，先是向两人行一礼，接着道：“宫里来人传旨了，请王爷王妃速去前院领旨。”
两人皆是一惊，对视一眼，赵元俨拉着吕晗站起，口中问道：“可说是什么事么？”
“似是太后身子不爽快，要王妃进宫侍疾。”
身子不爽快？
要是天上的星星连皇帝的生日也管的话，那太后有疾是不是也该有天象？
Ps：
ORZ……
这章为俺家斗无能的本质做好铺垫先……
另，归谣求建议啊求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