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纠纠工作路上的美丽荆棘
萧肖羡慕地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纠纠，“我也有这种机会就好了…”
“哈哈，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啊，”饶卿盼笑着拍拍萧肖的肩膀，“或者说，傻人有傻福？”
纠纠给了饶卿盼一拳，假装嗔怒道：“你才是傻人呢。”
“看样子这位稚飏小朋友对你别有用心啊——”饶卿盼摸着下巴琢磨着，“我个人是不提倡老牛啃嫩草的，而且他有个那么帅的哥哥，丫头，你是近水楼台啊！”
“对呀对呀，纠纠，加油！”萧肖也跟着起哄，“嫩草或嫩草他哥，能啃就啃吧。”
“饶卿盼！小肖都让你带坏啦！”纠纠笑骂道，背上包出了门。
纠纠在公车站等待着。戚稚飏家在近郊，到那里的公交车班次间隔时间长，而纠纠很不幸的刚好错过了一班。
“滴滴——！”身后突然响起的车喇叭声把正百无聊赖磨着脚尖的纠纠吓得差点蹦起来，回过头来才看见，洛云奕正从一辆黑色的轿车里探出头来冲自己笑呢。
洛云奕精确地把纠纠送到了目的地，尽管纠纠只告诉了他一个纠纠自己也不认识的地址。
临下车时洛云奕递给纠纠一个盒子，纠纠接过来一看，然后连忙往回送——原来洛云奕拿给他的是一只手机。
“不行！云奕哥，这个我不能要，太贵重了！”纠纠没用过手机，却知道这东西是要自家半亩地一年的收成才能买得起的。
“你不收下，回去奶奶饶不了我啊！”洛云奕噙着和蔼的微笑，在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上写下句子递给纠纠。
“不行，绝对不能要！”纠纠坚持道，虽然似乎省钱才是硬道理，但纠纠却不愿意贪小便宜来省钱。
“就当是云奕哥预付给你的工资，以后你就负责帮我照顾奶奶了！”洛云奕低头迅速在小笔记本上写了一句话，温润的面容微笑不变。
“咦——这样也可以吗？”纠纠瞪大眼，有点心动。
“你不是白拿它的，收下吧。”洛云奕把手机塞进纠纠怀里，在笔记本上写道，“好好工作！下班了给我打个电话。”
不等纠纠再笨拙地比拒绝，洛云奕驱车飞快地离开了。
纠纠捧着盒子，心咚咚打鼓，有些喜悦，又有些不安。
“熊小姐，你来了。”身后传来一个礼貌的声音，纠纠听着这声音怪耳熟的，转过头来一看，是那天送她回家的娃哈哈大哥。
“耶？娃哈哈大哥！”纠纠高兴地喊道。
**炽莫名其妙地看着纠纠：“娃哈哈大哥？”
纠纠娇憨地笑了笑，“我是说，娃哈哈矿泉水…”
**炽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纠纠，声音忽然热情起来：“请进吧。”
戚稚飏的家古色古香，让纠纠觉得自己仿佛穿越了…
“纠纠姐！”刚进客厅，戚稚飏就无比热情地迎了上来，给纠纠来了个传说中的熊抱。
纠纠感觉有点别扭，年纪再小戚稚飏也总归是个男的，所以纠纠安抚性地摸了摸戚稚飏的后脑勺，推开了他。
“纠纠姐，我真高兴，以后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戚稚飏的语气难掩兴奋。
“稚飏，坐回去。”莫缡飏命令道，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盅，转向纠纠：“熊小姐，这里以后就交给你了。薪水方面我绝不会亏待你，请你安心工作。”
莫缡飏说话的时候，一双轮廓姣好的大眼睛一直紧盯着纠纠，眸光清冷，眼神犀利的仿佛要看进纠纠灵魂里去。纠纠却只是拘谨而小心地俯视着光亮的地板，大有不把地板看穿不罢休的架势。
“熊小姐…”莫缡飏接着说道。
“戚稚飏家哥哥，我不是什么小姐，请你叫我纠纠吧。”纠纠实在是受不住这个称呼了，出声打断莫缡飏。
果然莫缡飏眉头轻蹙，语气更冷了些：“熊小姐，下次请你不要打断我说话。”
“我只是需要你注意几点，”莫缡飏不留空隙给纠纠，紧接着说道，“每周打扫两次，打扫的时间我希望是我外出的时间，因为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房间、客厅、厨房、洗手间的东西，我希望我回家的时候它们都在原位；另外我希望我可以看见一个听话一点的戚稚飏。”
完全…完全是不容置疑的说法，什么“我希望”翻译过来应该是“你必须”——纠纠在心里猛擦汗水，想咱们纠纠面朝黄土背朝大太阳挖地的时候也没流过这么多汗…
“嗯，我明白，我会努力遵守的。”纠纠咽了口唾沫。
“麻烦你了。”话是客气话，只是这话从莫缡飏嘴里说出来却除了高傲还是高傲，“我去公司了。”
于是莫缡飏和娃哈哈大哥就离开了。
纠纠这才松了口气——莫缡飏的气场真的好可怕的，在认识他之前，纠纠从没想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他的面容、他的眼睛，他的所有都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味道。这个人，是纠纠以后的衣食父母，也绝对是纠纠工作路上的荆棘，美丽的荆棘啊。
虽然戚稚飏的家干净的让小强都想自杀，但是拿人钱财的纠纠还是勤勤恳恳地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戚稚飏像是纠纠的小尾巴，跟着纠纠进进出出，乐此不疲。
“纠纠姐，你干活的样子真可爱！”戚稚飏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说。
“嗯，你眨眼睛的样子也可爱。”纠纠抹着桌子，纯属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真的？纠纠姐，我真喜欢你！”戚稚飏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
哎，这死孩子，年纪小小就喜欢乱说话。纠纠摇摇头，更加卖力地抹起桌子来。
尽管戚稚飏耍赖耍酒疯似的挽留纠纠，但晚上七点的时候纠纠还是坐公车回了学校。
因为纠纠威胁戚稚飏道：“要是你不听我的话，我明天就不来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么一说，戚稚飏就只能眼巴巴看着纠纠离开了。
——
凌晨一点。戚稚飏飞快地瞟了一眼手表，然后闭上眼睛，发出浓重的鼻息声，仿佛睡得很熟。
走廊里的脚步声停在了戚稚飏房间门口，然后是门轻轻被打开的声音。
门缝里露出半张俊美的脸，也许是门外昏黄的光线的晕染，那半张脸有模糊的柔和，恍若藏在薄云后的星光。
轻柔地合上弟弟的房门，莫缡飏带着一身疲倦回到客厅。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短促的手机铃声把几乎要在沙发上睡着的莫缡飏惊醒过来，他眼神迷茫地呆了一阵，然后起身寻找发声体。
莫缡飏在桌上发现了一个外表很精致的盒子，透过透明的盒子可以看见，是一部粉色的手机——那位熊小姐…不是，熊纠纠的？
手机闹钟再次响起了，屏幕上显示着：5：30——显然手机的系统时间是错误的，不过这些学生早上应该八点才上课吧，这小妮子这么早起床干嘛…
莫缡飏扬扬英挺的眉毛，将手机从盒子里取出来，偏头望了望墙壁上的木制挂钟，低头把手机的系统时间改成了凌晨一点二十。
略微犹豫后，莫缡飏在手机上按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按了拨号键。感觉衣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了，莫缡飏挂了电话。
五点半的时候纠纠强大的生物钟叫醒了她，她迷迷糊糊的脑子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昨天特意调了闹钟啊，怎么没听见响呢…
纠纠这才猛然从床上坐起，想起了那只可怜的手机小姐。
等宿舍门开了，早就候在门边的纠纠便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冲到宿舍门口她却猛地刹住了。
宿舍大门外立着一个身影，路灯光线的昏黄混着熹微晨光淡淡的灰蓝化成一种奇幻的颜色，安静洒在他身上，恍如纠纠曾经有过的某个美丽的梦境。
“戚稚飏家哥哥？”纠纠走过去，轻声叫道，语气有些犹疑。
那人转回身，面容却不像先前那样清冷而难以接近，他的嘴角甚至还微微有些扬起——虽然眼尖的纠纠努力再努力地才发现这点。
“戚稚飏家哥哥，我正要去找你呢，”纠纠忽然有点在意自己的头发是否梳理整齐了，衣服是否还整洁，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你有没有看见一部粉色的手机，我昨天…”
纠纠话没说完，莫缡飏就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盒子，“丢三落四也是你的特色。”又变回了刻薄的戚稚飏家哥哥。
纠纠接过盒子，感激地冲莫缡飏一笑，“谢谢你，戚稚飏家哥哥！省得我跑了一趟了。”
戚稚飏家哥哥——莫缡飏皱皱眉，对这个称呼不甚满意。
“嗯，顺路而已。”莫缡飏漫不经心地应答道，“那么下次再见了。”多余的话没有，莫缡飏转身要走。
“你这么早是…”纠纠当然不会以为会有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做晨练。
“工作。”莫缡飏偏了偏头，脚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问什么，但他只是抿了抿唇，冷然地离开了。
还以为莫缡飏是那种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大少爷，没想到也要这么早起床工作。纠纠抓抓脑袋，目送那道清俊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