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间,不论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同学,总能隔三差五地遇到一个两个,这让东方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赶年集的时候,又偶遇柳媛,见面时只觉眼前一亮,没想到当年的少女如今变成亭亭玉立的白雪公主了,真是女大十八变!东方有些瞠目结舌。
在嘈杂的行人中,柳媛喊着东方的名字,看着她洁白的牙齿,美丽的酒窝,乌黑发亮的长发,东方真有点想入非非。
“你什么时间回来的?现在在哪上呀?真和初中时大不一样了!”东方的疑问加上感叹让柳媛咯咯地笑起来。
“回来十几天了,在省教育学院数学专业,明年就毕业了。”她顿了一下说,“你还和高中时一样潇洒!还在市师专上吗?”
东方点点头又看看柳媛问:“今天特意赶集吗?”
“和我同学一起上街玩,她们第一次来我家,我带她们出来转转。”柳媛微笑着说,一脸的红润,那双大眼睛真的很迷人。
“怎么没见你同学呀?”东方左右瞅瞅问。
她手一指说:“过来了,去超市买东西去了。中午到我家去玩怎样?”柳媛笑呵呵地冲东方说。
“谢谢了!以后吧,你陪你同学玩,有空再到你家找你。”看着她同学过来了,东方忙推辞告别。
“那好,有空到我家玩。”柳媛说完和同学一起走了。东方扭头刚要走,碰见代政,从小学到中学他们都是同学。代政和柳媛在初中高中也是同学,彼此都非常熟悉,见到东方就问:“一个人在这大街上发什么傻呀?”
东方告诉代政见到柳媛的事,他嘿嘿一笑说:“看上了是不?哥下午陪你去她家给你保媒,绝对没问题!”
“她应该有男朋友了吧?”东方问。
“以前是有,现在吹了,你要喜欢,这是个好机会!”代政一脸认真的说。
“你咋对她这么了解?”东方有些纳闷的问。
“我和她哥是同学,前几天还见过她哥,问过柳媛的婚事。”代政笑呵呵地说,“我还有事,你要是想好了,给我说下,我帮你说媒,一说就成。先走了,有空再聊。”说完他急匆匆地忙去了。
从街上回来,东方把这事告诉妈妈,东方的妈妈以前见过柳媛,对东方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先接触一下彼此了解以后再作打算吧!”
东方点点头,计划抽空和代政一起去柳媛家先探探口信。
吃过午饭东方有些坐不住,溜达到代政家,一问代政没在家找朋友喝酒去了。东方觉得很扫兴,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找柳媛,一个人无聊的沿路向东走。
路过冬美娘家门口,见几个人正在院子里打麻将。东方一眼就看见冬美一手抱着孩,一手摸牌满脸笑容。只是比以前胖些,风姿更加迷人,明眸清澈,浩齿唇红。
孩子在她怀中咿咿呀呀,白白嫩嫩是那么可爱。“也许一岁多了吧,只可惜因为上学,要不然当初自己真的也会追一追冬美。“唉!人生呀!”东方感叹着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看见那座旧烟炕,当初上烟叶,灯下对弈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如今的炕房顶子塌陷,墙壁倾斜早已失去了当日的风彩。
东方摇摇头,心中无限感慨的沿着田间小路而行。儿时的水塘已成干沟,岸边杂草丛生,东亮家的瓜棚早已不知去向,但位置东方依稀能辨。
“你也这么闲,过来怀旧吗?”东方一楞扭头一看,见东亮正背着双手立在小树林里。
东方笑着说:“你不也是吗?对啦!刚才我见到冬美了,正抱着孩子打麻将呢!”
东亮平淡的说:“她当妈妈了,很正常,一不操心二不着急的,不打麻将她不就空虚无聊了吗?平时她连孩子也不用带,奶都很少让孩子吃。”
东方笑笑说:“你了解的不少呀!”
“我妈和她妈天天见面闲叙,啥事不知道呀!”东亮说。
“你下午有空吗?咱们去柳媛家看看咋样?”东方说。
“到她家有啥好看的,我都几年没见过她了,早已生疏了。”东亮说。
“也是,那你忙你的,我继续溜达。”东方说完走了。
围着小镇转了一大圈,街道改建早已变了模样,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新建的楼房商店随处可见,道路加宽增高已经今非昔比。
只是那田野,乡间小路依旧;有些物是人非,童年和少年的光阴躲了起来,连同那些当年的小伙伴。东方越走越看越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丢失了什么?
正无聊地走着,忽听有人叫道:“东方想好没有,自己一个人瞎溜啥呀?”
扭头一看是代政,或许是刚从饭馆出来,脸还有些红,酒味早已飘过来。
东方说:“我没事转悠着玩,你才吃完午饭吗?”
“是呀!和几个朋友刚喝完酒,出来碰见你了。”代政说。
“这会儿有空去柳媛家吗?”东方问。
“有,我回去放放水,骑了车过来,在路口等我。”代政告别东方回家骑摩托车,东方在路边等着。
东亮也转了一圈回来,见到东方说:“你不是打算找柳媛吗?咋又站这儿啦!”
东方呵呵一笑问:“你帮冬美抱孩子没?”
东亮手一摆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代政一按喇叭喊道:“上车,别去晚了让人家等急了!”
东方坐上车,东亮问:“干啥去呀?这么着急!”
代政哈哈一笑说:“给东方说媒,你去不?”
东亮忙问:“是柳媛吗?”
代政说:“是呀!走吧!坐上去看热闹!”
三人挤上一辆摩托车赶往柳媛家,刚到村口一拐弯,连人带车摔倒路沟子里。好在冬天里边没水,虽然没摔伤,但个个弄了一身灰沾了满身草。
爬上沟子推出车,又都拍拍衣服,东方嚷道:“代政你是真喝晕了!小心交警查你个醉酒驾驶!”
代政嘿嘿一笑说:“没事没事,刚才拐弯刹车踩急了,赶紧坐上,就快到了!”
东亮说:“土路不好走,你头前带路我们后边跟着。”
来到柳媛家门口,过道门敞开着,屋里有人说话。代政把摩托车停在外面,冲屋里喊道:“柳媛在家吗?”
柳媛的妈妈一看是代政就笑着说:“媛媛送她同学去了。”
“走多大会儿啦?什么时间回来呀?”代政问。
“走的有半小时了吧!进城送她几个同学回家,啥时候回来还不知道,你们进屋坐坐。”柳媛妈妈说。
代政一指东方说:“我这个老弟还没女朋友,他和柳媛也是同学,今个儿放假有空想找柳媛谈谈。”
东方一听脸腾地一下子红到脖根,好像喝了半斤二锅头,尴尬的笑笑不知如何插话。
柳媛妈妈一听看了看东方笑呵呵地说:“这事儿呀,要等媛媛回来,看她什么想法,现在哪还有父母包办的呀!”
代政只好点点头说:“那我们抽空再来吧!柳媛回来了你再告诉她声。”
“行行,你们进屋歇会儿喝口茶。”柳媛妈说。
“不进屋了,你还有客人呢!我们回去了,婶,再见。”代政说着出了门打着火。
告别柳媛妈妈,三人骑着摩托车往回赶,代政说:“东方,话已经挑明了,这事儿图早不图晚,明天最好自己买包去看你岳母,保证能成,否则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东亮哈哈一笑说:“刚才要是叫一声妈,这事儿估计就成了!”
东方挠挠头说:“算了,明天再讲吧!”
第二天干哥过来报丧说干娘不在了,东方就是一惊,过去帮了两天忙。柳媛的事儿便被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