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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到夏府,棠聍臣和夏拂曦已经回来了,看到我刚回府,夏拂曦似乎不太高兴,我知道我没见皇后娘娘害得夏拂曦被责怪了吧。可是我那时候见到皇上了呀,他说了那么多关于尹别仲的事,我怎么可能还去见皇后娘娘呢?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在宫里迷路了吗?”夏拂曦抓着我的手,抓得生疼,我不明白她担心什么。

“姐姐,尹将军已经死了,他跟我真的有关系吗?”我天真的以为夏拂曦会告诉我的,但是她没有。

“你说什么呢,尹将军怎么可能会死呢,他现在在内宫,没看到他很正常啊。”夏拂曦疑惑的看着我,听我这么说倒是不放心起来。

“姐夫,你不是也认识尹将军吗,我认识他吗?”我一回府就使劲的想知道事实,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死一般的寂静。

“小姐,我们回屋吧。”槿儿赶紧拉住我离开,她知道什么,我感觉得到。

“告诉我,尹将军跟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没人愿意说,又为什么我是明,他是暗?”我的救命稻草也就剩下槿儿了,但是她一直迟疑着。

“小姐一直喜欢的是尹将军,但是尹将军并不是时时会在身边的人,所以小姐才会说你是明,他是暗。”槿儿吞吞吐吐的说了一些,我不是听不进去,只是难过。

“可是为什么最后会想嫁给棠聍臣呢?”我也好奇啊,既然喜欢的人不是棠聍臣,我又怎么可能委屈自己?

“是姑爷自己选择你的,向来都是媒妁之言,小姐您也是别无选择。”槿儿帮我解释着,但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如果只是媒妁之言,我不可能会听从的。

“别说别无选择,我一定有原因的,槿儿,我都毁容了,不会害到任何人的,你就告诉我吧!”我再三保证,这点让槿儿很不高兴,也许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小姐怎么可能会害人!您明明知道大小姐喜欢姑爷,还暗中撮合,只是姑爷看上了小姐的容貌,小姐被迫要嫁给姑爷,就只能放弃尹将军,可不曾想大小姐把实情告诉了尹将军,尹将军却为了大事把你放弃了。”槿儿一边说一边哭着,所以我放弃了尹别仲,尹别仲也放弃了我,但是皇上明明说尹别仲为了我牺牲了。

“槿儿,会不会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尹将军在我失忆之前是不是来找过我?”我只想确认一下,可槿儿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或者没人让她知道这回事。

“小姐,你失忆之前,槿儿被夫人关了三天三夜,槿儿真的不知道尹将军有没有来过。”槿儿当时就是犯了一个小错误,夏夫人直接就把她关起来,也不让任何人见她,所以与世隔绝了。

“所以我毁容之后最有利的是姐姐,但是不该是她才对。”我突然慌了,因为一睁开眼的时候,别人都说夏拂曦对我最好,如果连别人公认的事实都改变了,那我的人生还剩下几个能信的?

“小姐,大小姐对您确实很好,如果一切如您所想,您就当还给她的吧。”槿儿早就知道是夏拂曦了,但是一切都没有直接的证据,况且她现在并没有再做什么不对的事情。

“尹将军死了。”我低沉说出这几个字,有种罪孽深重的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尹将军怎么会?”槿儿不敢相信尹别仲已经死了,但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听皇上说的,槿儿,我想离开府上一段时间,你帮我想个办法可好?”我只想清静清静,想想以后要怎么办,至少不能碌碌无为的生活着,那样没意思。

“小姐有个别院在南门那边,离善爻公子还不是很远,是小姐的曾祖母留给您的。”槿儿倒是想到一个好地方,但是我又该拿什么理由离府呢?

“可是,我都失忆了,去那里总要有合理的原因吧!”我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好在槿儿在身边,她机灵得很。

“小姐就说突然记起了老夫人,相信不会有人怀疑的。”槿儿果然能想出好点子,而且合情合理。

“可是姐姐要是听到我有些恢复记忆怎么办?”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夏拂曦,要是她对我真的好,那我恢复记忆与她无关,可要是......

“大小姐今天就会回棠府,没事的。”槿儿可是亲耳听到夏拂曦说要回去的,不过奇怪的是棠聍臣好像还不愿意回去。

次日,我和槿儿顺理成章的离开了夏府,好像因为我的毁容,夏府的人对我是死是活都不在意,所以我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不过想想倒是心寒得很,好在我失忆了,不知道毁容前的风光,这样子也好让自己心情舒畅些。

“你怎么又来了?”兮葉看到我,倒是没有一丝笑意,我也纳闷她是为何。

“我到南门不是来找善爻公子的,兮葉姑娘莫误会。”我想兮葉应该误会些什么了,我现在一个毁了容的人,那可能会想攀上善爻那样俊俏的人呢?

“你真的不是来找公子的?”兮葉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这种眼光让人好不自在,而且难受得厉害。

“你怎么回事啊,我家小姐跟你家公子很熟吗!”槿儿不知道江语翎把善爻嘱托给我的事情,所以对着兮葉一点都不客气。

“我很感激您开导爻少爷,但是夏小姐,您和爻少爷之间还是有区别的,您看您现在的容貌,只怕夫人和老爷都会反对的。”兮葉的直话直说让我颜面无存,但是不无道理,只是我并没有想要在善爻那里得到什么,所以便没开口。

“你怎么说话的,我家小姐没毁容之前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家少爷!”槿儿不喜欢兮葉的说话方式,便和她争执几句。

“可是你家小姐现在可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人,会喜欢爻少爷有什么奇怪的,但是我只想说,您的好意我兮葉心领了。”兮葉不想和槿儿扯,不管怎样都跟槿儿没有任何关系。

“兮葉,不得无理!”善爻听到有人在争执便出来看看,没想到还是兮葉和槿儿再闹。

“善爻公子,你可要好好管管你家的下人,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槿儿斥责着,兮葉本来就不该这么说自家小姐的。

“对不起,拂晓。”善爻看着我,我看他的脸色好多了,也就没有责怪的意思,其实兮葉只是因为喜欢善爻才这样的。

“没事,兮葉也没有说错什么,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兮葉误会了,解释开就好。”我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能过则过吧,况且兮葉本没错啊,我就是同情善爻,我就是希望他能走出阴影,这点没说错。

“小姐,你为什么......”槿儿不明白我为何要这么做,这一切本来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的。

“我先告辞了。”我就是明白兮葉的担心,所以才会让自己躲起来,我害怕我真的有改变善爻的能力,我甚至害怕善爻不介意跟我做朋友。

恐之不及,逃之夭夭。我和槿儿刚到了曾祖母的别院,江语翎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她似乎知道我会来。

“表姐!”我支开槿儿,慢慢走向江语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来啦。”江语翎说话的声音很微弱,我担心她会出事,便带她到凉亭下休息,“你做的很好,我看善爻可以面对现实了,只是你还要多照顾他,虽然他已经面对简莜的过往,但他始终还是脆弱的。”

“表姐,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连了,他有他的生活,况且还有兮葉在他身边。”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没想到会让江语翎不高兴。

“兮葉?那个姑娘虽然爱善爻,可是她不也改变不了善爻,成就不了善爻什么,你说她身边有何用处?”江语翎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说话,我很真担心她会出事。

“但是简莜留下兮葉是有原因的,不然简莜怎会忍心留下善爻在痛苦?”我也不明白简莜的做法,她如此成全大家,难道大家都会接受吗,他们都活在自责中,一辈子痛苦,这样子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别无选择,她不死,善夫人就要死,善爻就必须娶了悅然公主,你不知道在简莜的眼里,她不希望善爻为了她牺牲什么,所以我可以理解她。”江语翎给我解释着,但是我多么希望简莜选择善爻,哪怕一次都好。

“可是善爻失去他毕生最爱的人,这对善爻不公平啊!”我也是一直很感伤的人,我是希望故事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就像江语翎,她至少拥有舒孜源一次也好,不会到最后病怏怏还不能看到舒孜源。

“傻丫头,这世道本来就不公平,我也是任性惯了,大家都很痛恨我,但是我却乐在其中。我担心我离开之后没人记得我,所以就算是恨的方式也好,至少他们在我离开之后,还能笑着说起我来。”江语翎的这种做法让我十分怜悯,一个人是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众人所厌恶的人。

“表姐有什么愿望吗?”我不想再触碰江语翎的伤口,她心里明明难过却不说出口,我只能静静的聆听着,听她说她的心事。

“我最大的心愿是看着舒孜源娶到他爱的人,但是很可惜,简莜死了,他到现在都没能接受别人。”江语翎这个心愿还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可是一个我却无能为力,本以为她会是别人的心愿呢。

我们没有什么过错,只是我们一直都在错过,直到最后我们所看到的结局都只是心里最真实的样子,之所以都无法接受,就是因为太现实了。其实不用说太多,我们一直都在错过彼此,但是唯有一个办法能安慰自己,那就是这本来就不属于我,所以便真的永远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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