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安抚下的心又痛起来,加之手心里拿不掉的炽热在心里火烧火燎起来,感觉自己好像被丢进了火坑,周围是一直燃烧着的火焰。
像是进了地域...
正受着煎熬。
水蒸气被火焰吞噬,又继续制造了水蒸气,紧接着又被吞噬,周而复始着,始终逃不掉的命运。
——逃不掉的。
仿佛身处一个无底的黑洞,不论怎么哭怎么喊都没有人听到,向我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寒冷。
而我,成了一缕孤魂。
这样飘荡了许久后,视线里的黑暗好像被什么尖利的物体捅破了,发出无声息的‘啵’地一声,涌入了一丝光明。
那点点在我的眼皮上跳跃着的,正是光明,渴求了好久的光明。
我缓缓睁开眼,铃声适时地打起,惊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身下,是教室的桌子。
我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
面前一双手在不停地挥舞着,被我一把抓住了,许是有些激动,手也不自觉地下了力道,便听见白雅吃痛的声音。
“喂,谋杀啊,下那么重的手!”
一声低吼,我才真正确定自己是真的回到教室了,并不是梦。
我缓缓地收回手,白雅一边揉着被我抓痛了的皮肤,一边扭过头看着我疑惑地问道:“怎么?睡个觉后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抬头,嘴角微微翘起,带了丝挑衅,“我们,很熟吗?”
下午的课,也不知道讲了些什么,朦朦胧胧的声音隔着耳膜一直传不进来,手里握着的坠子不曾被我松开,一直反反复复地捏着,满心想着的都是那场短暂的舞,好像在梦里出现的舞。
多希望它只是一个梦啊,梦醒后,便什么都不用再考虑,便可以松了口气继续一天新的生活。
并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一直觉得很真实的梦,真实地就像锲入了生活一般,梦醒后那种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来排挤心里的不安的感觉,还清楚地记在心里。
可是现在,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的我,没有往日噩梦初醒的那种如释重负感,况且,这不是梦。
我悄悄地伸开手,看到坠子躺在手心,一如既往的颜色,若不是看见手心里被烫红的颜色和隐隐地痛,我还真的要将它当作一场梦了,和以往噩梦一样真实的梦,让我看到了过去的梦。
真的,不是梦。
教室后面挂着的钟滴答滴答地想着,透过学校围墙空缺的一角,我专注地看着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有的人缓缓而来,有的人匆匆离去,都是注定了的宿命。
是体育课,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留在了教室。
空荡荡的教室,空荡荡的躯体。
教室里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却留了寂寞空虚在四下乱窜。
被剥了伪装的外壳,终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的,就像在这偌大的,没有任何热闹掩埋它的空虚的教室里,我在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后,感受到了窒息和突如其来的孤独。
人都是孤独的,因为有心。
没有一模一样的心,所以不清楚别人的心,所以选择不相信,所以孤独。
有风吹进教室,一阵冷意袭来,入了深秋,一切都冷峻锋利了,连天上偶尔出现的云也不再柔和,空气支离破碎。
起身,去关上门的瞬间,看到教室门前那颗不知名的树,掉落了一身的翠绿后,站在萧条里,枝桠直直地指向天空。
——你是在叫嚣吗?
我不屑地一笑,关好门后回到座位上,心里愈发不平静了。
有种想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