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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秋天是静默于死亡和重生的季节,度假别墅旁的林荫小道上那排原本在夏天绿叶长得密密层层不留一线空隙的梧桐树,已经从最初绿色变成了墨绿,又由墨绿转成焦黄,而现在北风一起,它们就会大惊小怪地闹僵起来,大大的黄叶子便开始辞枝——起初突然地落脱一两张来,后来成群地飞下一大批来,眼前高厚浓重的几堆大绿,一朝化为乌有。

每到周末我都会来这栋郊外的度假别墅静静地呆上两天,还特意吩咐管家周末两天都不要派人来打扫。望着外面略为光秃的梧桐树,我一动不动地坐了两个小时。这午后的秋阳,带有一丝凉意,透过打开的落地窗帘,整个房间金碧辉煌起来。我站起来走到茶几里为自己倒一杯亲手煮的牛奶咖啡。

忽然想起前几天在星巴克咖啡厅里,一个手里拿着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女孩走到我身边,微笑地说道,“先生,我可不可以用这本书跟你交换一杯拿铁咖啡?”说着把书递到我跟前。

我有点惊讶地抬头看着她,她大约20岁出头的样子,眼神清澈得如溪水,正期待地看着我。

“为什么呢?”我为她的行为感到好奇。

“我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钱,而这本书我已经在那边的公园看完了,现在我很想喝咖啡,所以。。。”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所以想拿这本看完的书跟我作交换?”我好笑地看着他。

“不可以吗?”她的眼神有点黯淡。

“可以,只是我觉得你喝完咖啡后会后悔。这是本好书,比一杯咖啡的价值要大很多。”我拿过她放在桌面上的书,无比惋惜地说。

“可我已经看完了。”她的性子并不如她的眼眸那么柔和。

最后我为她点了一杯拿铁咖啡,把她的书拿走。

我回过神来,看着杯子里的微微泛白的咖啡,心里默默地想,喝完那杯咖啡,不知道她有没有感到后悔。

忽然,门被大力地打开。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看到林峰心急火燎出现在我眼前。

“希,你爸爸病危,你最好尽快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林峰语气充满焦急,整个神情无可奈何地惊讶。

我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了,24小时前还跟我冷眼相对的人,现在生死攸关,怎么可能!

“希?”林峰看我没有反应,上前一步握紧我的肩膀,然后试探地叫我一声。

我就那样端着那杯咖啡呆呆地站着,片刻我才轻轻地转过身,看见那幅挂在墙壁上的名叫《暗》的油画,一个坐在田坎上看守稻草人的小女孩,而有只小鸟躲在稻田里远远地望着小女孩。父亲的亲笔之作。因为父亲用的原料有点深厚,手法有少许模糊,我看不到小鸟的表情。好像在微笑,好像在哭泣,天知道呢!

“我们回去吧。”我说了句,声音有点沙哑。忽然无法再多说一句,我感觉心里哽咽了,塞满了眼泪。

在车上,我一直沉默。林峰把时速提到160公里,时速表跳动频率的混乱不断显示了他的烦躁,这个时候谁都无能为力,我不是不明白。我望着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林峰,他焦虑不安地盯住远方,好像满腹心事一样。

“他的方向盘失灵了,控制不住方向了,这是命运。”我掏出手机,开了机,收到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是家里打来的。

“但是你不是他的命运,你是他的宿命,你应该对他好点。”林峰慢慢减慢了车速。

“我曾经幻想他为打架的样子,我在学校被人打了,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就上去给那人一拳,我真的这样幻想过。但是从来。。。从来,”我觉得自己哽咽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出现过。从幼儿园开始,一直没有出现过在我需要他的地方里。”

我真的幻想过他出现在我需要他的地方,但是他没有,一次也没有。

“他没有出现过,只是他爱你的方式跟别人不一样而已,你不该怨恨他。”

“那么我也有权利用我的方式对待他,他不该怨恨我。我们同是男人。”我的语气终于平静下来。

“你们是男人,更是父子,血浓于水的父子。”林峰一边激动地说一边把车拐进属于我家的小道上。

家门口聚集很多的媒体,他们脖子上挂着高焦距相机和录音机,手里拿着麦克风,焦虑地在我家门前徘徊,时刻打着十二分精神,生怕错过一点蛛丝马迹。满脸的好奇,找不到一丝悲伤。我觉得他们残酷地理所当然,一切从利益出发,永远在计算着这条新闻可以给他们的报社带来多少的利润,带来多大的知名度,并不在意在那些故事里真正的冷暖。因为对他们来说,那是别人的事,但确实不关他们的事。

我想不明白的是,就这样一个平凡的男人,这个世界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它要向他的悲伤刨根问底,直到把一个平凡男人的尊严踩得支离破碎。这个世界从来不轻易让人喘口气。

林峰悄悄地把车开进小区专门的地下车库,没有惊动那群随时会向我扑来的狼。

林峰安稳地停好车之后,我慢慢地解开安全带默默地坐在位子上,林峰他没有动,还是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我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林峰,说道,“我该说点什么呢?您走好?还是问他去到那边还会不会想我们?”

忽然我大声地笑了起来,对于对付悲伤,我还是没有基础。唯有笑,笑出眼泪来。

“希,够了。快进去看看吧。”林峰转过头担心地看着我。他全然不在乎我吊儿郎当的口气。

我望着倒后镜上的脸,胡子拉渣,我仔细一看,那一根根的胡须,好像在交头接耳,在讨论这场闹剧的真理在哪里。我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凌乱的衬衫走下车去。整个停车场气氛阴沉悲痛,跟那晦暗的灯光交相辉映,我心里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我一直走着走着,那条从停车场通向主屋的走道,我觉得异常漫长,足够我把所有人的表情想一遍,他们的脸上一定是措手不及的悲伤还有毫无诚意的惋惜。他们很快就会时过境迁,而我的悲伤会日积月累。他们不会理解,只会谴责我的毫无表情。

我告诉他们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悲伤。他们睁大眼睛咒骂我,指着我的胸口歇斯底里地问你还有良心吗!

真可笑,他们都爱睁眼说瞎话,如果仔细看,在他们的脸上,甚至看到一丝隐藏不住的欢笑。这个世界早已习惯拿别人的遭遇来安慰自己的失意和不幸福。

终于走到大厅,家里的佣人像往常一样忙碌地打扫,照料屋子里的名贵花草。他们的表情也是呆木的,像例行一样欢迎我回来。

我环视了一眼大厅,只有那盏常年亮着的英国Waterford水晶灯饰被熄灭了。原先雍华富丽的大厅,一下子黯淡了很多。我走到低着头的母亲跟前,她正坐在紫色贵妃椅上,她静静地坐着,就算我走到她跟前,她也还是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轻轻地叫了她一声,终于她有些怨恨地抬头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看着她的脸,精致的妆容还是没有掩盖她满脸的疲惫,这个女人,为了这个世界,牺牲了女人的天性。

“我去看看他。”我收起眼光,正打算往屋里面走。

“他已经走了,今天早上出的门。”母亲也收起看着我的眼神,她的语气平静地像无浪的海面。

“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我的心像被盐水浸过的伤口,刺痛难忍。

“该孝顺的时候,视而不见,现在人不在了,再来假惺惺,我不喜欢你这样。”母亲揉揉臃肿的眼睛。

“世间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生活过来,妈妈又怎么可以责怪我呢。”我用喉咙深深地咽了口口水。

“是不是一定要活得跟大多数人一样你才甘心呀。希,我对你太失望了。”母亲站起来,抱胸冷眼看着我。

我也转头看着她,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忽然母亲的秘书走进来,她恭敬地对着母亲说,“张总,葬礼的所有细节已经全部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知道了。备好车在外面等我们吧。”母亲平静地吩咐一下。

“什么?安排好所有的葬礼细节,你们什么意思呀。”我惊讶地看着他们。

“是的,因为葬礼前两天开始安排了,所以。。。”秘书机械地报告道。

“杨秘书,你先出去。”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秘书好像发现自己说错话惶恐地出去了。

“前两天!阿峰说今早他还是醒着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我从脚到头升起一股凉意,我多么希望听到的解释不是我心里的疑惑。

“我只是提前做好准备而已,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一下子觉得全身无力瘫坐在沙发上,大力地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幽幽地说了句,“原来这就是你这些少数人做的事。”

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上楼去,平静地换上母亲早已帮我准备好葬礼要穿的衣服,站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我忽然觉得世间上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精致的葬礼里沾满精致的人们,充满精致的伤心,粘满精致的鲜花。我挽扶着穿着纯黑色长裙子的母亲下车,认识的,不认识的,商界的,政界的,媒体,崇拜者,纷纷围过来没有节哀顺变。

VCD不断展示父亲生前画的油画,一幅又一幅,连绵不断。大屏幕上有我刚刚看到的小女孩,我好像感觉她在这样的场合下,显得有点害羞和惊慌。在场的人都默默地发出惊叹的气息,若隐若现,好像是由内功发出。我觉得很讽刺,现在他们在向他们心里觉得可笑的作品表示惊叹。好像如果不这样做,就是配不上自己穿的西装和打的领结。这是他们的品味。

我们走向父亲的灵位旁,带着悲伤的表情向每个来哀悼的人给予答谢。这个表情我从来没有练习过,却驾驭得得心应手,原来悲伤是一生俱来的,并不需要特别训练。

我已经不记得那天的细节,只是直到现在,节哀顺变的叹息声还充满我整个耳膜,纯白的花圈还堆满我整个眼瞳,穿着华丽,戴着墨镜的夫人的香水味还不断涌来,她们的哭声看起来那么真挚。而我不知道,我是否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一切。

忽然间我好奇,父亲曾那么努力是否为了得到这一切!是否为得到这万人敬仰,得到这似真似假的哭泣声!

“希,这种情况你的脸上没有眼泪是要被谴责的。”母亲脸上带着泪水凑到我耳边说道,“如果不想成为他们的酒余茶后的笑话,你现在必须流下眼泪。”

我本来没有涟漪的心情,在听到母亲说出这种情况这四个字,忽然心头一紧,眼眶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原来这个在母亲心里不过是一种情况而已。

虽然我不曾对他有过爱的姿势,但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这个男人的丝毫想法,虽然我不曾愿意呼唤他一声爸爸,但是在我心底,我们是永远的血缘,不管是一个什么的称呼,都是一种现象而已,不会改变本质。

我透过模糊的泪眼,转过头看到母亲的眼角边有微微的庆幸,那个庆幸的表情在我心里像水一样地流动。可能那些爱就是在这些像水一样流动着的庆幸中放弃了生存的权利!

第二天,我和母亲起了争执,而她对于我的惊慌泰然自若。

我还清晰记得那时杨秘书拿着报告表走进来说已经按照母亲的吩咐,安排人员把父亲的油画全部烧掉。我拿着汤匙的手颤抖了一下,双眼惊讶地瞪着母亲。

“为什么要把他的画烧掉!”我克制心中的愤怒,平静地说。

“那些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你爸爸在利用我去追求他所谓的梦想。我再也不想看到它们。”母亲平静地说。

“所谓的梦想!难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像你一样追求权力和金钱才是地道的梦想吗?”我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地崩溃。

“就是是这样,他没有资格去追求梦想,他连生存能力都没有。而我感觉自己这辈子太亏了。”

我冷笑,“你亏了!一个男人用最美好的年华陪着一个看不起他的女人生活了19年,她说她亏了,就因为她拥有点可笑的金钱和权力!”我死死地盯着她,这一刻她好像不是我的妈妈,而是我的敌人,拿着枪指着我。

“你有什么资格嘲笑金钱和权力,它们给了多少你想要的东西。”母亲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如果这些美好的东西不能为需要它的人谋求更好的生活,它们就是祸害。”我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叫道。

站在一旁的佣人们都担忧地看着我们,但是每个人都唯唯诺诺地站着不敢做声。

母亲死死地盯着我,好像要我把死里看,好一会儿,她才收起眼光,清清喉咙,低下头继续看《经济日报》,幽幽地说道:“他们已经在烧了。”

我手中的汤匙应声而掉,仿佛看到那个小女孩在挣扎着不断哭泣,她的脸渐渐变得模糊,那只小鸟慢慢地消失掉,先从翅膀再到头部。忽然对母亲恨之入骨,她扼杀了父亲的天赋,现在为什么连这些孩子都不放过。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难道别人拥有自己的东西是一种错吗?我对你真的真的太失望了。”我看着在翻阅文件的母亲,忽然平静地说道。

她慢慢地抬起头,专注地看着我说,“希,你知道一个人怎么才可以拥有自己的东西呢,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可以。你爸爸不够强大所以他不能拥有自己的东西,所以我要烧掉他画的画。你明白吗?”

“你不要再狡辩了,因为你自私,你觉得他是羞耻,你要抹掉所有关于他的回忆,你的内心就是这样想的。”我一直觉得母亲只是一个习惯装着冷漠的人,并没有想到她会说出那样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因为他的眼里只有画画,好像这个世界只要有颜料就可以存活。他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这么多年来,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我,他这样随便地对待我,凭什么我不能?”我怔怔地站在那里,母亲的脸有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偏执和无奈,还有少女一样的计较。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第一次,我看着这样的母亲。

她好像觉得自己失态了,又清了清喉咙,低头继续看她的文件。

我回过神,说道,“你不该责怪他做的一切事,因为他是你选择的。不管怎样,爸的画不能烧掉。”我站起来,一阵风冲出家门。

我拼命赶到存放父亲油画的别墅时,火正烧的正旺。青烟在空中随风转着圈儿欢快地奔向蓝天。空气中充满油画的原料的味道。它好像有酸甜苦辣的味道,让我都尝了一遍。

我看到他们把那副挂在墙壁上取下来,正准备搬出去,我飞奔过去,抢下那幅画,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

“你们都给我滚,滚。”我不停地大叫,他们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我,都呆住了。

除了那幅画,那些都不能幸免。我觉得父亲还是挂念我的,他并不打算对我赶尽杀绝,他要我明白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是什么,现在我并不是很懂,但是那真的是不善言辞的父亲给我的言语。

外面沸沸腾腾的,像“知名画家长逝,我们表示哀悼”这样的标语弄的满城风雨。他们试图把气氛搞到极致的悲伤,好让人们津津有味。他们甚至开始猜测父亲和母亲的爱情故事,他们都不在意母亲眼睛边微微的庆幸。

他们一边羡慕一边惋惜,好像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事一样。我觉得那么可笑。

我把爸爸唯一留下的油画重新挂上去,吩咐他们每天清理一次留在它上面的痕迹。

我把所有的苦头啃下来,感觉肋骨在发痛。

我在想,我才19岁,我还想偶尔享受幼稚带来的羞涩,但是生活为什么老是喜欢活生生地把自己袒露在我面前,就如一具爬满大大小小伤痕的裸体,面目狰狞,让我眼睛疼痛。

那个秋天,母亲还是井井有条地处理所有的东西,包括悲伤。我在等待她向我说起父亲的一切事情,我甚至准备好姿势当母亲在我面前留下眼泪给她的拥抱,但是在往后的日子里,所有的过去好像被雪藏一样,我不曾听到一丝风声。

那时我多想问母亲,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就不在了!

那时终是没有开口,刨根问底的激情也慢慢遗忘在路上了。但是后来的真相却还是让我措手不及!

即使仗了世间一切支配者的势力,尽了世间一切机械的效能,有些东西终是永远无法改变,例如活在虚荣的枪口下?例如活在伪装的和睦下?例如活在真相被隐藏下?

那时我的选择是渐渐地淡忘,虽然有些东西已经在心里发酵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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