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奴甲兵
人生是一场旅程,我们经历了几次轮回才换回来这个旅程。而这个旅程很短,因此不妨大胆一些,不妨大胆一些去爱一个人,去攀一座山,去追一个梦。——《大鱼海棠》
虢国作为北方边境重镇,它的作用同夜郎国的一样,守护着袁然古国的南北大门,但它却要不只是如此,虢国地处北方,而京畿王城也在北方。所以它除了守护北方边境外,还要有足够的能力平定北方的所有叛乱,维护京畿王都的安全;但虢国兵力过大又会直接威胁到王城,所以在王都与虢国中间又分封了几个小国作为缓冲,而这些小国又全部由皇室一律一脉担任国王;缓和虢国实力过大威胁王城的风险。
哈伦释说道:
君上现在很被动,在这样下去,几个同姓王也怕保不住了;虢国现在的实力太过强大,终究会功高盖主,剑指京畿王城。
雁王雨呵呵一笑说道:
哈伦兄多虑了,萧炀的目标是京畿王城,但一时半刻他还不敢背上那个杀主的大罪,他最多也就是做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摄政王现在我出来了,这个想法也应该放在打败我以后了。毕竟我们是老朋友了,我的实力他了解。
哈伦释说道:
这些我自然明白,君上也明白。可是他毕竟是虢国的王,你也应该知道三国进攻齐国自然是虢国诱逼,以牵制中州北上勤王;南部几个国自然也不敢随意出兵北上勤王,到时候虢国大兵压境王城,王城根本撑不了几天。
龙颜无休说道:
哈伦大人,你与我叔父认识这么多年,自然之道我叔父的处世之道。
龙颜无休看了一眼雁王雨,雁王雨没有说话,依然是悠然的喝着茶。龙颜无休接着说道:
我叔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哈伦释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
难道雁王在囚禁的这一百年了,都是由你来打理龙城的所有事情。
龙颜无休说道:
不是所有,只是一点点而已,特别是虢国这一块。
哈伦释欣然一笑。
雁王雨抬头看了一眼龙颜无休,龙颜无休自然明白雁王雨的意思,给哈伦释行了个礼,就悠然的走开了。
雁王雨喝着茶说道:
她......她还好吗?
哈伦释简单地回答:
不好。
雁王雨沉默一会儿,说道:
那她......?
哈伦释像是想起了许多事,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房子桌子上,慢慢的说道:
这是君上让我交给你的东西。还有,她说‘她想给你借点东西’。
雁王雨没有将手帕从桌子上拿起来,看了一眼哈伦释,说道:
她想要什么?
哈伦释说道:
他想要你手中的三万奴甲兵。
三万奴甲兵,如果君上向任何一个诸侯,哪怕是虢国要三万奴甲兵,他们都会欣然的答应,因为任何人都知道,在这个奴隶满地的时代,奴隶就是牲口,奴甲兵就是炮灰,他们的用途就是冲锋的做死人,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君上要的这三万奴甲兵却没有那么简单。对于以前的事情,很多人都忘记了。
当年雁王雨师从出山的时候,各方诸侯没有发生大的战争,有的只是小地方的冲突,所以当年的齐王,也就是自己的父亲没有给自己过多的兵力,仅仅只是一万禁军及十万奴甲兵,论战力十万奴甲兵还不如一千禁军的战力,他们本身的命运就是替正规军解决战场上的陷阱、阵法;他们就是炮灰,就是死人。当这些奴甲兵与一万禁军交到雁王雨手里的时候,雁王雨就知道奴甲兵不能这样用,他要改变;所以雁王雨将一万禁军交还给齐王,只收下了十万奴甲兵。当雁王雨将一万禁军的令牌交还给齐王时,齐王也不明白他的用意。问道:你想做什么?
雁王雨说道:我要用这一万禁军换两样东西。第一,足够的军事补给,粮食、兵器、铠甲,任我取用。第二,我有这十万奴甲兵的赦免权。
对于兵奴隶来说,他们的生命不值钱,死了就死了,但若是将一个兵奴变成平民却是难上加难,没有君上、国王、王子的许可,士大夫都无法将一个兵奴提升到普通士兵。在这个严厉的户籍等级制度(贵、士、良与商、奴与贱四籍)中,虽然身为王子的雁王雨也有赦免权,但十万的赦免权还是超越了他的能力范围。
齐王想了许久,明白他想做什么,说道:我可以给你,但区区十万奴甲兵而已,他们不值得我们消耗过多的人力、物力来培养。
雁王雨只是坚持自己的意见,最终齐王还是答应了。雁王雨将十万奴甲兵集结于自己的演兵场,将奴甲兵中所有的将官打发回兵部;启用自己的亲信,其中有一位传说是他的师弟,用法颇为新意,至于他叫什么,哪里人士,却是一切无人知晓,他自称百骑,所有奴甲兵都称他百骑将军。在奴甲兵中一切事项全部由这位白骑将军说地算,白骑将军立下规矩:凡不听军令者,杀;忤逆长官者,杀;临阵逃脱者,杀;视为三杀。英勇表现者,拔(提拔);杀敌立功者,拔;奇思妙法者,拔;视为三拔。凡经历十场战役,杀敌百余人或救自己兵丁者,脱去奴籍,升良籍;经历百场战役英勇突出,杀敌数千或立下奇功者,升庶籍(士籍中的下籍)。对于一个奴隶来说,他的一生注定了就是该死的奴隶;可是像百骑将军所说,如果脱去奴籍,那就注定了自己一家人从此就不再是奴籍,那就是莫大的恩赐,极大的鼓舞了士气,再加上所配属的铠甲、武器、粮草全都是上等的。
三年后,齐国出兵援助琉璃国,齐王想看看龙雨的十万奴甲兵战力如何,就令龙雨率十万奴甲兵支援琉璃国;又派出龙风率三万玉龙兵后方压阵,随时支援龙雨。当龙雨将命令下达至奴甲兵指挥部时,十万奴甲兵已经收拾完毕,只等令到。令到兵行,奴甲兵的行军速度远远超过正常的军队,甚至还要优于都城的禁卫军,奴甲兵的一天的行军路程是常规军的三倍,龙风的三万玉龙兵疲惫不堪不说,还被甩的很远,探马来回传递的消息往往要落后与真正的时间。
三日后的丑时一刻时分,十万奴甲兵已经驻军与会嵇关外;谁都知道,奴甲兵而已,没有人拿他当回事,只是想着是从最近的州府征集的十万奴隶兵,再加上他们只知道是奴甲兵旗帜,但穿着打扮不像是奴甲兵,所以他们没有立刻出兵扼杀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奴甲兵,因为他们要好好的睡一觉,等天亮时看清楚再收拾这群‘炮灰’。十万奴甲兵在这一段时间里休息、推演、排兵布阵。
卯时,会嵇关的兵丁看清楚驻扎在关外的奴甲兵,就是一群普通的奴甲兵,没有多想,吃过早饭,就出关对战。这时候的奴甲兵摇身一变,不再是以前的奴甲兵,当时就吓了一跳,这哪是奴甲兵,身着银盔银甲,手持金枪。马军同样的打扮,多了一件大红的披风,背上背一把大弓,负箭数十只,腰挂一柄腰刀,坐下战马驰聘,瑟瑟生风;战车从后面的帐篷中使出,每辆战车都配有大型弓弩,有三到五名骑兵从旁协助。会嵇关主将见此只是大事不好,就要回撤兵马,但为时已晚;奴甲兵的马军速度甚快,没有给会嵇关兵将机会,箭雨已经落到他们身上,刚刚回到关内,城门没有来得及关,奴甲兵马军已经到达城下,身后的战车弓弩、步兵弓箭落在会嵇关的城楼上,压制住城楼的弓箭手,步兵、马兵、战车配合得相当默契,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将整个会嵇关拿下,使越国失去最好的屏障,紧接着十万奴甲兵长驱直入,当龙风的三万玉龙兵达到会嵇关时,奴甲兵已经夺下一州两府一十二寨了。至此奴甲兵停止了进攻,没有再深入;毕竟只是支援琉璃国,没必要将越国打的破烂不堪,最主要的是没必要消耗奴甲兵的实力,这一仗还是使奴甲兵的十夫长、百夫长失去数十人,兵丁损失五千多人。如果是普通的军队,凭奴甲兵的战斗力不会失去五千人,没想到的是越国一支近卫军在州府,两军相对自然是一番较量,奴甲兵还是吃掉了越国的一万禁卫军,奴甲兵损失三千多人与十几位百夫长、十夫长。龙雨将他们埋葬在会嵇关,那里是他们人生的起点与希望,却也是人生的终点与不甘。但他们最终还是改变了自己身份,他们是齐国的士兵,值得后人尊重,不再是齐国的奴隶,一把大火灰撒大地,飘扬各处。
龙雨的奴甲兵首战就是以十万奴甲兵对五十万正规军及一万禁卫军,零零总总损失五千多人,一战成名。后来这十万奴甲兵成为龙雨的私人军队,他们有的成为良籍,有的成为庶籍,少数的成为士籍。他们的家人相继离开奴隶的族群,迁入龙雨自己的地盘,成为这个城市的普通人;还有一点要说的是在这里没有奴隶,每个人都是合法的百姓。因为他们的父亲、儿子甚至是孙子是这个城市的守卫者与执行管理者。
后来奴甲兵对外不再是称奴甲兵,他们是龙雨的禁卫军,他们住的地方叫雨之城,所以他们称之为雨城兵,与后来的龙城兵合成‘龙雨之兵’。
后来龙雨幽禁百年,这座城市由原来的龙雨执政更换为龙颜无休,只是这个世子龙颜无休根本就是一个冒险家,齐王风都留不住他,更何况雨之城呢!龙颜无休找了最合适的执政者后,就消失在袁然古国,没有人知道他,或许只有雁王雨吧!这座城市随着年代的变化,不再是以前的雨之城,名字还是名字,只是没有了龙雨的雨之城还能是真正的雨之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