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相遇
比喜欢更重要的是爱,比爱更重要的是你,我想留下来了,我养你。
——《恋爱倒叙》
雁王雨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悠闲地喝着茶,就像这场战争与之无关一样,魑魅两人领兵追杀战雪国军队。
“你父亲没有告诉你,齐国的疆土诸侯国永远不可以踏入吗?”
战元古时如何能相信战雪国这五十多年训练的精锐部队在齐国不到一个时辰就战败,是溃败;这与先前的齐国军队迥然不同,在这支军队到来之前,他们完全是防守,没有进攻的机会,可是现在不足一万的军队却……曾经父亲说过,我们这支队伍将是战雪国的尖刀,所到之处无往不利,但不能踏入齐国领土遇见雁王雨的龙城兵甲。
“你是雁王龙雨?”
在这个消息封闭的时刻却还可以镇定自若,而却还能猜到雁王雨的身份,战元家的后人果然没有辱没战元家的名声。
“这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我父亲以前说过一点,但却很少,我在最近的书籍之中也很少发现雁王雨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到底有着怎样的传奇色彩,但现在我明白为什么父亲说齐国的疆土最好不要踏入,否则死伤的不只是兵将。”
雁王雨端起茶杯抿一口清茶说道:
“既然你父亲曾经提起,那你为何还要攻打齐国?”
战元古时还未说话,魑已经率领龙城兵甲折回,雁王雨看着慢慢放亮的天空,刀光剑影过后是一片片的尸体,鲜血随着地处还在流淌。战元古时看着战雪国漫山遍野都是战雪国阵亡将士的尸体,在朝阳的照射下,天空与大地连在一起都是血红色,远处的枫叶飘落遮掩下这片片血红,只是土壤的颜色可以掩盖,可是大片的尸体呢?一个个的生命,一个个的家庭又怎样来掩埋?战元古时就是心理素质再好,又怎会受的了如此打击,整个人昏死过去,雁王雨叫人抬下去好生照看。
“王,我们已经回来了。”魑魅魍魉四将已经回来复命,
“正好,我的茶也喝完了,可以回去了。哦对了,龙城兵甲怎样?”
“王,我们有三百多人负伤,不过都是轻伤。”
“哦,还好看来这些年你们还没有将龙城兵甲荒废。”
“末将不敢。”四人跪在雁王雨面前;他们知道龙城兵甲都是以一敌百的人,受伤三百虽然不是很多,但伤了就是伤了,还是没有做到零伤亡。
一夜的厮杀落下帷幕,八万追杀数万战雪大军十几里,斩杀战雪国三万多人,多么可笑的‘事实’,可是谁还曾记得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场战争死的有过之而不及,只是屠杀的对象换成了战雪。
禹都外人山人海,到来的不只是数十万的齐国将士迎接龙城兵甲的凯旋,更多的是失去家园的满身是伤的穷人百姓又找回了回家的路;彩旗飘飘确是用鲜血染成的,但路漫漫又何曾不是鲜血铸成。
瑟瑟秋风吹动着营帐,帐中休息的是雁王雨与幽冥四将,齐国的将军早上拜见后就已经退下,他们知道雁王的到来将是将士鲜血的生还,他们能做的就是守护雁王雨打下的城池、运送粮草、救治受伤的龙城兵甲。
“王,战雪国已经失去战斗了,我们再一次的冲杀,就可以将战雪王城攻破。”这是幽冥四将的魑所讲。
“战雪会灭的,不着急。”
“是。”
一人的世界,一国的改变,雁王雨的出世仅仅一天,战雪国退出齐国国土;姜国军政大变,都城中文臣武将甚至王室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姜国大军回都救驾已是强弩之末;剩下的就是琉璃,雁王雨还未出战,琉璃国已主动退兵到自己的国土。
琉璃国与齐国交界处清扬古道,齐国雁王雨与琉璃国大将都在此。相对的沉默,相对的冷艳,虎视着对方,刀剑紧握手中,却又无人出手;雁王雨如从前一样,永远是一把摇椅、一个茶几、一壶好茶;只是这次多了几个茶杯,不过今天多了一把古琴;互视的沉默就一定有人打破僵局,就看是谁先沉不住气了。
“雁王雨,我……你……”
“二十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心急,我对你说过要想成大事,首先就要沉着冷静,你早晚会死在这上面的。”嘴角永远上扬的笑容,是那样的阳光灿烂,只是出现在两军相对的时候,这是对琉璃的轻蔑?无视?挑衅?可是现在又有谁去追究。
“我……雁王雨,琉璃一向不是喜欢战争的,这你应该清楚,若不是姜国要挟我王,我琉璃怎敢兵伐齐国。”
“嗯?是这样吗?你一剑虚云爱说谎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香茶一抿就是一盅,看看一剑虚云后轻声继续说道:
“一剑虚云,今天的事你认为我能放过吗?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有。”
“??????”
“琉璃国消失,如萧辕一样。”
“再无他法?”
“那就与我一战,如果你能战胜,我可以考虑。”
“试问天下,又有几人敢于你一战;但今日就是战死也要保我琉璃国。”
“好,我要的就是你一剑虚云的这句话,那就来吧!”
一剑虚云左右相看,数十匹战马,数十名战将瑟瑟而动,一剑虚云紧握手中银枪看着冲出的数十战将,战将刀砍剑刺就在雁王雨眼前,可是就是进不了分毫,雁王雨看都没看诸将还是喝着茗茶,笑看一剑虚云,就在这一刻,一剑虚云挺枪而出,战马哒哒疾驰而去,长枪落在诸将兵器之上,兵气随着开散,但还是没有进一分,数十人使出全力还是无可奈何;就在这时,一条黑影暗藏匕首来袭,转眼间已经到了一剑虚云身后,匕首出窍,向着雁王雨的咽喉而去;说时迟,那时快,雁王雨背后突然袭来,雁王雨低头一瞬间,行刺之人已躺在地上,一支镖就插在握匕首的手上,匕首就在一瞬间出手,插在不远处的草丛。雁王雨背后走出一人,身着金袍银甲,身背一刀一剑,走向雁王雨。
“回来了?”雁王雨一声问候。
“回来了。”
“喝一杯?”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清香飘散,却无半点留恋。
“老三,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喝茶要有个喝茶的样子,这是茶不是水,你当饮牛呢?”
“无休不爱饮茶,只是口渴喝点水,我永远不会像你一样,我就是我,谁都无法改变。”冷峻的目光看向雁王雨,看不出眼睛里充满的是爱还是恨。
有人已将受伤的人扶下,装束中看出这是一个女子,或许雁王雨应该早就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吧!
“你们看到了,你们没又碰到我,那么琉璃国……就是……城破楼失,国不复存在。”
“这……我……”一剑虚云手中枪在接刺客的时候就已经脱手,现在只能干着急。
“在这里恐怕你不是可以说的算的主子吧!就让那个说的算数的人出来吧!”三殿下龙颜无休说出了这句话。
“你说的是我吗?我就是可以做主的那个人。”说话的确是一个女子声音,人群中走出一年轻女子,轻纱蒙面,而眼睛却有着仙女般的美丽,深邃的眼瞳清澈却又明亮有神;蓝色的金缕玉衣突显出身材的妖艳;而刚刚偷袭雁王雨的人就在她身后。
“是你?”这是雁王雨出世的第一次惊讶慌张,茶杯的轻晃将茗茶洒落在衣角上。
“你果真要出面保琉璃国?”
“是。”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雁王雨负手而立,看着这名女子。
“你真的想知道,可是你知道又能怎样?你不是说‘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嘛!不知道原因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吗?我满足了你,你又为何要这个结果;难道堂堂袁然古国名满天下的雁王龙雨关了六十年关的脑子出了问题,要不要我为你准备一壶‘卿卿酒’帮你一解。”轻蔑的笑声轻飘,只是笑出的更多是无奈、孤独、冷漠。
“无休,龙城兵甲退兵三十里。”
没有质疑,没有反问,一声回答,一个转身,三殿下龙颜无休已与幽冥四将退兵三十里;不为别的就为了一句军令,一个人说的退兵,那就是雁王雨。
一句军令,一声问候,一个女人,一个国家,都在改变,这就是事实;雄兵十万解决不了的军国大事却不如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一声轻笑,这就是姜国数百万的性命的命运。
“可以陪我去九重楼再看场流星吗?”雁王雨站起身看向蒙面女子。
“雁王,九重楼破,八方池毁,又何必过于念旧。流星不在,只剩下雨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伤心地罢了。”
“流星在与不在,雨一直在九重楼上等待。”这便是雁王雨所讲。
雁王雨离开,青涩回眸,还是带着失落与孤独离开这战争的伤心地,敢问在袁燕古国又有几人曾让雁王雨如此伤心。
女子,面纱后的脸庞无人知晓,是伤心还是欣喜都被一层轻纱遮掩,只能看到清澈明亮的眼睛如前还是那样充满了仇恨的眼光。一场屠杀一场战争伴随着夕阳各自离去,留下的只是一把摇椅,一个茶几,一壶茗茶,几只茶具,淹没在夕阳里,与大地融为一色。
雁王雨的大帐中龙颜无休与幽冥四将坐在两侧,等候雁王雨的谕令。而雁王雨却没有立刻回来,而是一个人走在林溪见,看着树叶的吹动,树叶后的却是弯弯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