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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事如烟半风消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还是一片混沌,突然有一天,混沌中孕育了一条生命,这条生命在混沌中孕养了一万八千年,化作人形醒来,但是看到眼前的茫茫混沌,一怒之下,唤出一把神斧,化作神龙,人龙合力之下,劈开了混沌,天地便由此被分开......在那人力竭而亡那一刻,身化万象,而那神斧也随着那人的一缕精魂一道被封印于那人脑海气窍所化的洞穴之中,那斧名曰:盤,那人名曰:古......”

王啸阳淡淡的讲述着,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他只是想以客观的态度来陈述这件事,开天辟地,并不是他能够品断的,至少,现在他还没有那个资格,这些都是前世,盤讲给他听的,现在他又把它讲了出来,不为别的,只为证明他们曾经相识、相知...

关于后世所传的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的神话,他却并没有说,因为他记得当时盤眼中蕴含着深深的落寞和孤独,随后说了这么一句话:“罢了,罢了,都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盘古是一人还是一龙一人,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浮华虚名就让它随盘古而去吧!”语气中透着心灰意懒的沧桑。

这一世,王啸阳不愿盤失望,所以他选择不说,就让盤在心底保留着曾经霸绝天地的傲气吧!那份记忆只属于盤和古......

听着王啸阳的故事,盤的表情由惊讶慢慢变成了追忆,一股浓浓的沧桑感鼓荡在石洞中,似是对当年傲绝苍穹的豪情依旧难以忘怀,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炽热和神往。似乎是相信了他们相识,在它的记忆中,这段往事,它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蓦地,盤的眼中突然流露出浓浓的杀意,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少年,淡漠的道: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是不是这方天地的人?说——!!!”

那声音冷漠的如同万年寒冰,亘古不化,它和古的事,这个世界的人是不会知道的,只有那些可恶的混蛋...可是,眼前的少年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是真的相识,但是,死后重生听起来似乎有些无稽,但是,盤,历经无数岁月,曾经傲立天地的存在,自然知道这些虚无飘渺,离奇诡异之事,所以,心里并不惊奇。第二,眼前,这个叫做王啸阳的,是那些家伙派来的,必有所图。

想来想去,盤还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大一点,不由得升起浓浓的杀机,不难想象,王啸阳若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今日必定会葬身此处!

“盤,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的相信我,我也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秘密,而那些秘密是属于你和古的,我不会去打探,但,我要告诉你,其实,在很早以前我们就已经相识了...”

......

当下,王啸阳也不再隐瞒,悠悠的说出了前世的过往,他和盤的初次相识、相知相惜,到许下承诺,再到盤附身融斧,神形合一,互相牵绊、不离不弃...

......

“好小子,就冲你这句话,也不枉老盤我助你一场!希望你不要忘了今日之言,也不要负了我开天之名!!!哈哈哈...”

......

“我愿极尽毕生之力,再现当年盤古之傲,你可愿助我?”这句话是当年啸阳对盤说的,言犹在耳,却已是隔了一个轮回......

......

“啸阳,不必难过,这是我最好的归宿!自从古离开以后,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古当年的影子,我相信你一定能重现当年盤古之傲,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

“记住:等你达到这方天地的极致之时就是我祖血麟龙重归之日!!!”

......

这人、这龙的种种牵绊,轻轻的飘进盤的耳中,王啸阳强忍着内心的激荡,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重复着前世的一点一滴,眼泪却已不知不觉的流下脸庞......前世有太多的不为人知......

......

再到最后,王啸阳被兄弟出卖,身陨天绝崖,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六年前,这些他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盤,倒不是说他不相信爹娘,而是这些事情太过惊世骇俗,他不想让爹娘担心,而盤就不一样了,以盤那悠久岁月的见闻,断不会受到惊吓,说不定还可以为王啸阳解惑。

听着王啸阳的述说,盤巨眸中的杀意一点一点的冰释、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信任和释然,虽然,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么诡异的事,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眼前的少年,就因为那双充满诚挚的眼眸。

故事讲完了,王啸阳还依旧沉浸在前世的遗憾和悔恨中,无法自拔,如果,没有这重生的机会,那将要永远背负着无尽的遗憾和悔恨生生世世的轮回,那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整个人也渐渐陷入了疯狂迷乱中,

盤并没有去阻止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知道王啸阳需要自己去走出心中的障碍,如果,他无法走出前世的阴影,这一生,他将永远踏足让人梦寐的巅峰!有些事,是外力无法帮助的,想解脱只有靠自己!

王啸阳默默的站在那里,回首往事,越想越难过,越想心里越压抑,脸色也慢慢的难看了起来,最后刷的一下,白了,苍白如雪,挺直的身子也摇摇欲坠,通红的眸中满是混乱,整个人也彻底的陷入了狂躁之中,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就在盤以为王啸阳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王啸阳的眸中蓦地闪过一丝清明,一股决绝的气势兀的迸发而出,王啸阳猛地抬手,狠狠一拳擂在胸口,顿时,“噗...”的一声,一口血箭从啸阳口中飙出,整个身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上,随后,整个人无力的靠贴在身后的石壁上,重重的喘息着,眸中已恢复清明,脸上还依旧残留着疯狂的余晕,但更多的却是后怕,若不是最后关头,脑中闪过一丝清明,那自己就将会被心魔入体,从此,永远的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那这一生还有何作为?还谈什么保护爹娘,保护家乡?还说什么带着盤傲视苍穹?

看着王啸阳的举动,盤的巨大龙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精芒,赞许之色缓缓传出,竟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虽说,他相信了王啸阳的话,但是并不代表他认可了王啸阳,所以,他并没有想要出手救王啸阳,前世,它虽然选择以身入斧,神形合一,化为王啸阳口中的血斧破天,但是,在今生,在此刻,却并不代表他依旧会那样选择,尽管他很想重新体验一回开天辟地,俯视一切的啸傲,但心动了,并不代表要行动,如果,王啸阳身上没有打动它的地方,那么他们最终只会是陌路,所以,他在考验王啸阳,如果连自己的心魔都克服不了,还谈什么修炼,谈什么重现盤古之傲?

可是,就在它已经失望的时候,王啸阳竟然从心魔中走了出来,尤其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清醒,竟不惜身体受伤,果断的擂了自己一拳,就是这一拳,让盤看到了希望,修炼之路,艰难多舛,非果断坚毅之辈,难踏巅峰。他依稀记得在很久以前,古也这么做过...

转眼间,盤的心中已有了定夺,当下,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啸阳,轻叹道:

往事如烟半风消,天道难寻路迢迢,

人生再复能几何?且近苍穹问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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