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太后在太医的针灸下长嘘一口浊气,双眼缓缓睁开,才让围了一大圈的宫女,太监,妃子们放下心来,而高宗也是脸色稍有缓和,坐在塌上道:“母后,可觉的好些。”
“皇孙找到了没啊。”韦太后第一句话就蹦出这句。
这很让高宗为难,你说不说吧,事后追问,更是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你说现在就说吧,可皇太后身体刚刚有所好转,要是在牵动那心病。。。
“母后,你不必担心,朕已经派出大队禁军满城寻找,定然不会跑出太远。”高宗小心翼翼地回道。
韦太后自然知道急不成,也是深感疲惫,转了头,靠向里面。
“陛下,皇太后只是一时惊吓,阻了心神,只要稍加休息就会病愈如初。”太医喃喃道。
“恩,退下吧。”
“陛下,普安王已传来。”太监站在后面,小声地说道。
高宗埋埋母后的被子,叮嘱众妃好生照顾,便跟着太监来到门外。
赵伯琮听见两个王子出宫远去,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刚想出门,便被太监传唤过来,自己从小与父皇很少说话,每次见面,也只是被关切的询问身体情况。
“儿臣拜见父皇。”赵伯琮见高宗出来,便跪拜起来。
“不必多礼,皇儿可知道你两位皇兄去了那里吗?”
赵伯琮如实说道:“父皇,皇兄与皇弟早间曾来儿臣的书房玩耍,无意之间透出说想去看看岳飞如何杀退那金人,儿臣也是及时劝阻,确不想竟然出了如此乱事。”
“何时问你,你可告知路径。”高宗对于这个皇儿如流的回答很是满意,不觉又是加深询问,找出点蛛丝马迹。
“父皇,儿臣。。。”赵伯琮忽然想起那过江的话语,不由的一结,高宗急道:“想到什么,说给朕听。”
赵伯琮慌忙低头道:“父皇,儿臣万没想到皇兄如此机灵,只不过是一时口误,说去那真定府,要过江,过淮水,渡黄河,定然被皇兄记入心中,才和皇弟出那宫去。”
高宗一脸怒气道:“二个孽障,还闲事情不多吗,你起来吧,去看看皇祖母,千万不可提及他们去真定府的事情。“说完,领着太监,坐上銮轿,急匆匆而去。
赵伯琮看着父皇远去,心中也是担心起两个兄弟的安危,可自己干着急,也没办法,只得无奈地进去探望皇祖母。
高宗又是连连调遣骑兵前去长江各处渡口盘查,禁军把全城搜了个底朝天,连各位大臣的家里都是查了一遍,最后终于是在北门马车聚集地得到消息,说是午饭前,有两位公子搭乘着一个叫刘六子的马车出城而去,才收了军队,回宫复命。
得到消息的重臣慌张入宫安慰高宗,假惺惺的秦桧也是急忙前来,抱着皇帝陛下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越哭越伤心,拽着龙袍就顺手抹了两下,感觉质量很是过硬,擦起来也是倍柔润。
高宗本就烦恼,看着个个哭泣的大臣也是无可奈何,在几个臣子的建议下,四处分发榜文,详细地画出两个皇子的人像,赏金更是高达一千两,让整个南方的闲散人士都为之疯狂,就差把那长江之水引到家里来了。
刘六子小哥很容易就被抓到,被官兵详细询问后,只知道是放在江边的一个渡口处,之后的事情也是全然不知,还没明白杂回事,铁门一开,就被投入了铺满干草的牢房里,急的敲着柱子就喊:“军爷,军爷,小的实在不知啊,小的还和两个殿下比诗呢,比诗啊,有没兴趣放小人出来听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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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的江南大搜索,都是没有找见,让高宗怒火滔天,做回了真正的威严天子,连着发出三道诏书,寻找皇子,一时之间,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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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哗啦啦~,浑浊的江水不时朝着江边涌动,横行的江蟹夹着不知名的生物,撕扯着送入嘴里,突然,一团泥巴动了下,螃蟹赶紧跑入泥下的洞穴中,潜藏起来,好一会,才又探出脑袋,“澎”又是一动,唰,螃蟹又潜了进去。
“一堆泥”豁然坐起,露出乌溜溜的双眼,迷茫的看着四周,当镇定下来,想了好一会,才“弹”地而起喊道:“皇弟弟、皇弟弟。”
哎,可怜的一堆泥原来是赵玹,一阵奔跑,才在相隔数米远的地方找见了同样是堆泥的赵璩,吓得赵玹赶紧抱起道:“皇弟,你千万不敢死啊,女玩伴还没找,岳飞还没见,我们的游玩计划就要胎死腹中啊。”
左摇右摇,只让昏迷的赵璩连吐数口江水,悠悠地睁开眼睛喃喃道:“皇兄,我们死了吗?”
“没,没,我们没死。”有些伤心的赵玹又是狂摇着赵璩。
“皇兄,求你件事。”可怜的赵璩眼泪汪汪。
“说吧,皇兄一定答应你。”想着书中看到临死的人都是如此,不由更是伤心,来回抽搐,摇动着身子。
“皇,皇,皇兄。”
赵璩说话都喘不上,只让赵玹更急。
“说吧,皇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看到皇兄不在摇晃,赵璩使出全力道:“皇兄,请你不要在摇了,好吗?本王还不想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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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本王还以为你要跟皇兄诀别呢,想不到原来是摇了你呀。”说完,“吧唧”顺手放下赵璩的赵玹扭头就道:“奇怪了,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泥水被赵璩吹的直冒泡,双手撑起身子就道:“你真狠心,直接把本王就仍在这泥水里。”
“别吵,本王正在想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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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是那汉子贪图我们的银钱,船行到江中,把我们打晕了,然后投入江中。”皱着眉头的赵玹说道。
赵璩爬起来道:“不对,是与之搏斗,一掌就把我们吹到江边,本王还感觉到冷风飕飕的。”
“就是打晕我们的。”
“一掌把我们吹到江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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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去吵,倒带,倒带,叽里呱啦·#·¥¥##%#%#%¥#%##·#·!#!##
一天前的夜晚
“大叔,这渡江需要多长时间啊。”赵玹好奇地看着江水问道。
船夫边摇船边道:“两位少爷不要着急,最多在半个时辰,就可到达江对岸。”
可怜的赵璩第一次坐船,吐的稀里哗啦,好不难受,正待坐好,确又是感觉胃中上涌,便又是对着江中大吐,惹的许多鱼儿争相追逐。
赵玹看着江面,只感江风吹来,很是舒服,诗兴不由大起,正要卖弄,只听“扑通”一声,扭头一看,赵璩落下了船,不会水的他挥动的双手,大喊“救。。咕咚咚。”
赵玹急道:“大叔,快去救他啊。”
双手持着长浆的船夫阴阴笑道:“没事,把包袱给我,立刻便去救他。”
明白过来的赵玹赶紧把那装满金银的包袱递过去求道:“大叔,快去救他啊。”
“恩恩,你往前站点。”船夫说道。
“往前站干什么?”没明白的赵玹问道。
“啪”长浆一挥,立马就把赵玹打入江中道:“你去救他吧,小爷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到那阎王之处等俺五十年,便会来相见,哈哈。”
深深后悔的赵玹又是不会水,只恨的大喊:“你个杂毛畜生,待本。。本王上得船来,定然拨。。光。。。你的。。。毫。。。毛。”
越陷越深的赵玹在也支撑不住,逐渐失去了意识,只想着刚才那话好象什么时候对谁说过,又是带着对赵璩的愧疚,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