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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骏马飞扬比翼双飞

第二天一大早,十三阿哥就跑来找我,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我,说道:“尝尝吧。”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各种花样的细巧宫点,我拈了一块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真是上好的点心。我连吃了几块,十三阿哥在旁边笑眯眯地看我吃完,用帕子替我揩了揩嘴角,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我点头道好,换上十四阿送我的鹿皮暖靴随他走出去。

关外的冬天来得早,现下虽还不到腊月,但也分外的肃杀,茫茫的大草原已不再碧波起伏,远望去,倒像一块土黄色的帆布,踩在脚下格外柔软。我和他并肩走着,他不时看向我的靴子。移时,他终于忍不住发问道:“十四弟送过你衣物吗?”我点头默认。一会儿,他又憋不住问道:“十四弟喜欢你,你知道吗?”我看了他一眼,忽然想逗逗他,故意对他说:“不知道啊。你怎么看出来的?”他认真地对我说:“十四弟对你很上心,你的一言一行他都会关注。我之所以知道,因为我也是如此待你的。”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问得很是小心:“你喜欢十四弟吗?”

说真的,十四阿哥风流倜傥,才华盖世,让人不喜欢还真难,我心里自是喜欢的,假如我和十四阿哥认识在前,那我可能会爱上他。但现在,我心里已有了十三阿哥,何况和他还不知道有没有未来,又怎敢奢望其他。

他见我没开口,急道:“难道你真喜欢他?”之后又自言自语:“是了,十四弟那样一个人,又得父皇宠爱,是人都会喜欢他的。我给不了你的,或许他能给你。”我侧过脸看向他,看他话语里充满了自嘲和落寞,于是拉过他的手放在我的心窝处,对他郑重地说道:“你已经住在这儿了,不管潘安、宋玉,还是子建,都撼动不了你的位置。”他听后,盯着我的眼睛,满脸都是喜色,低头就要吻我,我忙推开他:“别,没看见这附近都是人吗?再说了,我又没嫁给你,你可不能想干嘛就干嘛。”他笑道:“我得给你打上印记,省得别人对你有想法。”我不想就这种事和他长篇大论下去,于是提议道:“我们去骑马吧。”他惊诧道:“你不是害怕骑马吗?怎么还要骑?”我解释道:“骑马也是一项技能,我也想有点作为,总不能一事无成吧。从今天起,我要认真学骑马,趁着在关外的这段日子,我一定要学会。”

好歹在古代我得掌握一们生存的技能,否则哪一天沦落在外连个马都不会骑,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瞧我想的多远,在那个风雨莫测的时代,不得不为自己早作打算啊。

于是我们又来打马场,我还是找了那匹小红马,十三阿哥则挑了匹威风凌凌的高头大马。为防万一,他先用套马杆套住小红马的脖子,才放心让我骑上。鉴于上次的经验,我缓慢地上了马,调整好坐姿,和十三阿哥并辔而行。小红马看来和我已经熟稔了,今天格外温驯。刚开始,十三阿哥一直套住小红马,教我学会一些骑马的技巧。练了好长时间,我觉得自己已经熟练了,就想单独骑,但他不放心,摇头不答应。我软磨硬泡,他才勉强同意。一开始我还放不开,后来胆子越来越大,两腿一夹马肚,马儿轻快地跑走了,两旁的景物不停地往后退,虽说不上风驰电掣,但也绝对刺激,没想到骑马的感觉这么好,我倒真的喜欢上这项运动了。十三阿哥在侧须臾不离,生怕我有什么闪失。小红马看起来被圈养已久,就和我一样,也是初次适应这辽阔的大草原,四蹄生风,撒着欢儿跑,人马逐渐融为一体。我在马上兴奋地大笑,风中传来一串串悦耳的银铃声。十三阿哥说些什么我已听不清了,只顾策马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太阳已当正午,我骑得浑身直冒汗,于是轻勒了缰绳,小红马一声长嘶停了下来。十三阿哥跟了上来,关切地问:“怎么样?”我振臂高呼一声:“我学会骑马了!噢!”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继而大笑起来:“不就是骑个马吗?至于吗?”我懒洋洋地看他一眼,满足地说道:“对我来说这就是了不起的事情。我骨头都快颠散了,再也骑不动了,只想躺着睡会儿。”只听他说了句:“那好办。”就见隔空伸过来一只大手,我正纳闷,发现自己已悬空被抱了起来,吓得我“啊啊”大叫,转瞬已坐在十三阿哥的前面。没想到他力气那么大,竟能一把把我捞起来抱走。感叹一番,他让我依偎在他怀里,说道:“不是累了吗?我的胸膛借你靠会。”我看了看周边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也就没了顾忌,舒服地靠在他怀里。

原来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这么好,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再是孤单的,也有人时时刻刻惦念着我,就像这冬日的阳光,照得人暖烘烘地。我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与宁静。他用手环着我,宠溺地摩挲着我的发顶。我忽然有股想唱歌的冲动,就小声地哼起了西游记的插曲《女儿情》。他听不清,让我再唱一遍,我应他之请,唱了起来,只不过把其中的“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改为了“悄悄问阿哥,女儿美不美?”他听完之后,紧紧搂住我,用低迷的声音在我耳边倾诉:“当然美了,我的婉儿不美,谁美呢?”

他的马速度越来越慢,好像在踱着步。他眼里的温情也越来越深,我发现我已没能力抗拒了,干脆就沉沦一次吧,这样的日子太压抑,我已快承受不住了,甘愿沉溺在他的柔情之下。他的唇轻轻地覆在我额上,先是蜻蜓点水般地轻探,继而逐步向下搜索,最后终于含住我的唇,如同一阵暴风雨般,他侵占了我的阵地,似是尝不够这种滋味,他肆意地索取。这个吻深沉而猛烈,直到我们快要窒息才相互离开。我已是钗横鬓散,再看他,气息浓烈,眼睛里激情迷离。我对着他轻笑起来,他还要把我搂住,我赶紧推开他,指指前面,行宫快要到了,马场附近已有不少人在那忙忙碌碌,正在搭建帐篷,不知道做什么用。我望着十三阿哥疑惑地问道:“难道行宫不够用吗?怎么又搭这么多的帐篷?”他一拍脑门:“对了,今晚皇阿玛要在这儿大宴蒙古和西藏诸王,在此举行篝火晚会,几位母妃和阿哥都要陪同,到时会有盛大的赛马场面,你也来看看吧,我会参加马术比赛,你可要为我鼓劲啊。”我开心地问他:“听说蒙古人个个精于骑射,你可不要被他们比下去,丢了大清朝的脸面啊!”他嘴一撇,歪着头看我:“你还不相信我的骑术吗?只要你替我鼓劲,我肯定能赢。”我又问他:“十四爷去吗?”他脸垮了下来:“怎么?你惦记着他?”我瞪了他一眼:“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想你俩一起参加好歹能有赢的把握,不至于让皇帝没有面子。”他气哼哼道:“就对我那么没信心,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来到马场,十三阿哥扶我下马,然后送我回宫,老远就见绿荷站在门口等我,见到我迫不及待地拉起我的手就飞跑,我不知出了何事,被她拉得趔趔趄趄地跑向德妃处。十三阿哥紧跟我后,以为德妃要怪罪我乱跑,想跟去解释。我们几个一路喘吁吁地跑去,见到德妃没来得行礼,她就赶紧摆摆手说:“免了”。然后焦急地跟我说:“老十三这孩子也真是的,把婉儿拐到哪儿去了?害我苦等。今晚我要陪同皇上出席宴会,到现在一切还没准备,我心里没底,想找婉儿来商量,哪里都找不到你们。”十三阿哥一听是这事,赶忙赔笑行礼,然后告退出去。我和德妃开始商量着装打扮事宜。

我先分清次序就进行了。先是给德妃沐浴,绿荷、白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各色干花瓣撒在浴桶里,德妃下了水之后,我把德妃的头发打散,细细地用香胰洗过,松松地挽起来。一个后妃的洗漱用品丝毫不比现代女性少,琳琅满目,种类繁多。我觉得种类虽多,但不实用,我采用了一种简洁的办法替她护理身体,那就是用砂糖和蜂蜜拌匀,反正这两样东西在这里很容易找到,轻轻地涂满全身,接着画圈打磨,达到去死皮、嫩肤的效果。德妃本来就天生丽质,经过一番护理更加光鲜亮丽,浑身散发着幽香。我又给她涂上自己秘制的花露,清香扑鼻。德妃问我还有没有其他好用的东西,我拿出自己根据《红楼梦》里宝玉的方法制成的花粉和胭脂,德妃异常欢喜,随手从首饰匣子里拿出两件头饰赏给我,我连忙跪地接了。德妃笑着说:“你这丫头忒是伶俐,多才多艺,怪不得老十三和老十四……”说到这儿,她忽然叹了一口气,咽住不说了。没想到她终究还是觉出了十四阿哥的秘密,这可怎么好?现在的局面估计她也难处理啊。

我准备退出去,德妃又开口了:“你忙活了一阵,可怜见的,传我的话,让小太监给你准备些热水,也去洗漱干净,晚上跟我一起去。”我忙道谢退出。回到自己的屋里早有小太监准备好了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水,我欢呼了一声,把自己泡到浴桶里好好地享受了一番,出来之后用我秘制的胭脂、花粉细细地描绘了我的脸。我对着菱花小镜照了照,镜子的那张脸美若天仙,连我自己都陶醉了。我想自己不能压了嫔妃的风头,于是就挑了一套十三阿哥送我的月白宫装穿上,外披了件德妃给的灰斗篷,前后看了下,很低调。

收拾好之后,我来到德妃宫里,德妃见了我啧啧称赞了一番。天很快暗了下来,迷人的草原夜晚来临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一前一后来接德妃,连四阿哥也来了。我是第二次见他,果然冷着一张脸,满身冰冻之气。相比十四阿哥的活泼开朗,德妃自然和他生疏些。我给三人见过礼,发现这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我有点不知所措。好在德妃适时地开了口:“天不早了,我们去吧!”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不一时就来到了地方,纷纷就坐精等宴会开始。我站在德妃后面,冷眼看着场中诸人,发现蒙古和西藏诸王也带了王子、格格到来,有两个格格分外引人注意,一个娇羞似怯,仿若江南水乡出来的小家碧玉;另一个一身红袍,顾盼生辉,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看打扮应是蒙古装束。没想到这异域之地竟养育出如此娇美的人儿。我一边看一边咂着嘴感叹着,没想到目光对上了一双温情的眸子,它的主人坐在那位大红袍格格的旁边,看样子是一家子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被盯得急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无声的笑了。这时,康熙皇帝宣布马术比赛开始,茫茫的大草原顿时响起了牛角“呜呜”的凄凉声,和着牛角声,万鼓齐擂,犹如千军万马,气势磅礴。一场精彩的比赛就要开始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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