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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秘铁匠

兵器坊,是由叶家和乔家两家合办的。

叶家和乔家,经营的都有矿石生意。两家又有联姻,索性便合办了这一家兵器坊,网罗铁匠,自行打造兵器,往外兜售。

兵器坊打造的,多是一些普通兵器。毕竟上好的兵器不但需要许多珍稀矿石,还要有一定功力的铁匠才能够打造成功。珍稀矿石难求不说,高等铁匠更是不好找。因此要兵器坊打造一些神兵利器,还是颇有些困难的。

但是,即便如此,叶涛、叶峰和叶潇三人,来到兵器坊的时候仍是激动不已。

兵器坊坐落在城南,距离乔家大院不远。在叶乔两家的合力之下,整个迪云城南部,基本上都是他们操控的区域。

随着叶云展走进兵器坊院落,三人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院子占地面积颇大,分前后两进,叶云展带领三人绕过前面的屋子,径直朝着后院而去。

来到后院之中,顿时感到一股灼人热浪扑面而来。叶潇打量看去,左右两边各分布着一排房屋,分隔成了一个个房间,每一间都房门紧闭,有的房间之中,还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在他们正面,则是一个空旷的大堂。

大殿没有门窗,是半露天式,只在上面盖了房顶。大殿之内,放置着一座座火炉,炉内火焰烧的很旺。在火炉旁边,则站着两三人,有的正在敲打,有的则在拉着风箱,看上去很是忙碌。

叶云展对三人道:“这里便是我叶家的兵器坊了。这里一年的利润,足够我叶家花销三年。”

叶潇等三人是叶家第三代之中年龄比较大的,用不了几年,便会逐渐接手叶家的生意。叶云展对他们三人,也没有什么避讳。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已经足够说明兵器坊的重要性。

四人走进大堂内,一名中年汉子正在一处火炉边用力的敲打着,看到叶云展,高声喊道:“叶老爷你先坐着,等我打了这把剑。”

叶云展笑着冲那汉子摆了摆手,毫不在意,来到了大殿一侧。这里摆放着几张椅子,还有一大缸清水和几个大碗,看上去是供铁匠们休息用的。

叶云展向三人道:“刚才那人叫叶苍,是你们爷爷收留的一个孤儿,说起来只比我小一岁,你们称呼他一声叔叔便可。他现在是兵器坊的管事,也是一名高级铁匠,打造了许多上好兵器。你们想要什么兵器,只管和他说。”

“是。”三人齐声答应道。

叶潇看了看左右,道:“爹,我们能四处看看么?”

叶云展看着好奇的三人,道:“去吧,记住可不要打扰他们。”

三人答应一声,各自走了开去。

叶潇在大堂之中穿行着,看着一座座燃烧的火炉。火炉旁边无不是站着一个个威猛大汉,脸庞被炉火照的通红,赤着的上身精光油亮,满是汗水。

叶潇扫视一眼,却发现在大殿角落处的一座火炉旁,却是站着一个又黑又瘦的干巴老头。

那老头很是瘦弱,干枯的手指黑乎乎的,满是皱纹的皮肤紧紧的包着骨头。他的身形有些伛偻,干枯的头发似是很久没有打理过,看上去干巴巴的,毫无光泽可言,就像是路边的野草般,呈现出一种灰白色。

然而老头手中却提着一把黑色的大锤,正在铁砧上一下下敲打着一块矿石。那把黑色的锤子黯淡无光,但却很是巨大。长约半米的锤身,看上去异常沉重。拿在那老头手中,直让人怀疑他是否能够挥的动。

可是那一块拳头大小的矿石,却在老头的锤下逐渐变形,变化虽然细微,却被叶潇看的清清楚楚。叶潇惊讶的发现,随着那黑色大锤每一次落下,矿石所发生的变化,几乎相同。

这也就意味着,老者每一次挥动铁锤,用的几乎都是相同的力量。

叶潇心底轻轻咦了一声,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老者的火炉旁,静静的观看着。

火炉旁边只有老头一人,老头似乎没有注意到叶潇,依然自顾自的敲打着。

矿石在老者的锤下逐渐改变着形状,由原本不规则的圆形变成了一个长条形。一根长条在锤头的敲打下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细。叶潇忽然看见,在那落锤之处,出现了一道细不可察的裂纹。

“再打下去就要断了。”叶潇忽然开口。

正在挥动锤子的老者像是中了魔咒般,忽然停了下来,那硕大的黑色大锤停留在半空中,再也没有落下。

老者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微微偏过头来,声音沙哑的问道:“小子,你说什么?”

叶潇看着老者,老者的头发垂落着,叶潇看不清老者的脸,只依稀可见老者脸上的皱纹。

“那矿石上已经出现了裂纹,再打下去的话,就要打断了。”叶潇再次说道。

老者闻言,没有开口。忽然叹息一声,放下了铁锤,随手将铁砧上的矿石又扔到了燃烧着的火炉子里。接着从背后摸出一个烟杆,在火炉后面的一块铁墩子上坐下,抽起了烟来。

叶潇这才看清了老者的脸,老者双眸深陷,眼神浑浊,黯淡无光。他的脸也是干枯黑瘦,同他的双手一样只剩下皮包骨头。他的嘴唇发紫,干裂着,就像是因干旱而龟裂的土地。

叶潇看了一眼那扔在火炉里面的矿石,来到老者身前蹲下,道:“这位师傅,我有什么说错了么?没有打扰到你吧。”

老者吐出一口烟来,毫不理会叶潇的问题,问道:“你是一名铁匠?”

叶潇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我再打下去就要断了?”老者转过头来,盯着叶潇。

叶潇心下一惊,凭直觉他感到这个老者并不平凡。在这个灼热的大堂之中,他不但不见一点汗珠,那干瘦的身体直让人怀疑他是否能够拿得动铁锤。如果不是叶潇已经看到老者打铁,他甚至怀疑这老者是否是一名铁匠。

叶潇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力量的波动,那干瘦的身体也似乎提不起一丝力气。可是,刚才老者敲打矿石的时候,叶潇却是看的分明,每一锤的力量,几乎相同。而且还一下下坚持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这样的情况,就是已经达到九阶巅峰的叶云展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这样一个神秘老者,又怎么会是普通人?更让叶潇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在叶家的兵器坊里?

叶潇停顿片刻,道:“我看到的,矿石上面,已经有了裂纹。”

“看到的?”老者一愣,似乎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过了片刻,老者又转过头去,感慨道:“好,好啊。”

老者又埋头吸起烟来,再也不理会叶潇。

叶潇等了一会儿,道:“我想,老先生应该不是普通人吧,为什么要待在我叶家这小小的兵器坊里呢?”

老者却像是没有听到叶潇的话,仍然在兀自抽着烟。过了片刻,老者又道:“小子,想不想成为一名铁匠?”

叶潇闻言一愣,老者没头没尾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顿了片刻,叶潇道:“没想过,我为什么要成为一名铁匠?”

老者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和蔼的笑容,以诱骗小孩子的语气道:“做一名铁匠好啊,那样所有人都会找你来打造兵器,都会找你来为他们镶嵌魔晶核,所有人都会欠下你的人情。你还可以为自己打造兵器,将各种矿石打造成一件件神兵利器,难道这不足以吸引你么?”

叶潇沉默片刻,道:“这足以吸引我,但我也知道,想要打造一件神兵利器,绝不会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依你的资质,足以达到那一步。”老者声音低沉的道。

叶潇听后一愣,但转念一想,自从他服用了翡翠灵果之后,感识也大幅度提升不少。或者真如这老者所说,有成为一名铁匠的潜质。

“你想让我拜你为师?”叶潇疑惑道。

“小子倒是挺聪明的。”老者桀桀怪笑两声。

叶潇嘴角一弯,也微微笑了笑,道:“这也不是不可以,我能感觉到,你不是凡人。但要我拜你为师,得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老者没有任何犹豫。

“第一,我不知道你待在我叶家兵器坊是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对我叶家存有敌意。否则的话,哪怕我拜你为师,我也会亲手杀了你。”叶潇的声音透着一丝冰冷,还有一股坚决。

“小子倒是挺顾家的,你放心,我和叶家无怨无仇。”老者道。

叶潇看着老者,接着道:“第二,我来兵器坊,是想要打造一把兵器的。你让我拜你为师,自然得拿出些真本事来。我可不愿意拜一名庸人为师。”

“你这个小子,倒是会算计。”老者怪笑着道,“好,这个条件我也答应了。你用什么兵器?”

“枪。”叶潇面露喜色。他虽然不知道这老者是谁,但既然想收他为徒,又答应了他的条件,最起码不会害他。而且叶潇有一种直觉,这老者并无恶意。

“枪?!”老者皱了皱眉,“小子,枪可不好练啊。”

“不好练,不是一样有人练?我已经练了四年,你不能让我因为你一句话再去改练别的兵器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我看这拜师还是算了。”叶潇答道。

老者微笑摇头,道:“小子倒是倔,既然如此,那我就为你打一杆枪。”

叶潇听后,心下大喜,行礼道:“既然如此,徒儿叶潇,拜见师傅。好了,现在已经拜了师,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号吧。”

老者道:“你这小子倒是会占便宜,这么就算是拜师了,我可是连一杯拜师茶都没喝着。罢了罢了,我老头子也不喜欢那些礼数。至于名号嘛,我叫铁五。”

“铁五。”叶潇念叨了一句,“难不成你姓铁,在家里排行第五?”

老者脸色忽然一僵,身体也不为人察觉的颤动了一下,似乎叶潇不经意的一句话,勾起了他什么伤心事。片刻后道:“你说对了。”

叶潇没有注意到铁五的异样,将名字念叨了两句,便不放在心上了。

铁五道:“叶潇,你既然已经看出我不凡,那么收你为徒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他人,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行踪。等日后时机成熟,一切秘密,我自然会告诉你。至于枪的事,三天之后,你来取便是。”

叶潇听后,也不在意。他也知道,一些怪人都会有一些秘密,不希望别人知道也是正常。答应之后,铁五便让他离开,以防别人看出什么来。

叶潇笑着起身,没想到在这火炉后面蹲了一会儿,就拜了一个师傅。

来到叶云展身前,叶苍已经在这里了。叶涛和叶峰也都已回来,正在和叶苍说着自己所需兵器的事情。

看到叶潇,叶云展道:“潇儿,你这小子跑哪里去了?快来见过你苍叔叔。你的兵器,可是还得全靠他呢。”

叶潇上前,冲着叶苍行了一礼,道:“晚辈叶潇,见过苍叔。”

叶苍连忙站起,道:“三少爷客气了。没想到多年不见,三少爷已经这么大了。三少爷想要什么兵器,尽管与我说便是。”

叶潇看了一眼叶云展,道:“爹,苍叔,我刚才结识了一位铁匠,和他还算投缘,他已经答应为我打造兵器。所以这件事情,我看还是不用劳烦苍叔了。”

“哦?”叶云展疑惑道,“还有这种事?是哪位铁匠?潇儿,在兵器坊内,论打造兵器,你苍叔可是最好的。”

叶苍在一旁笑道:“老爷说笑了,我那点微末之术,哪能说最好呢?只是不知三少爷所说是哪一位铁匠?”

叶潇挠了挠头,笑道:“这个,我答应他要保密的。”

叶云展和叶苍闻言一愣,两人对望一眼,面露凝重之色。

在这兵器坊内,竟然还有人要对他们两人保密?

叶云展看着叶潇,严肃道:“潇儿,你可知事态轻重?”

叶潇郑重道:“爹,我知道。你尽管放心,这件事对我叶家不会有任何害处。”

叶云展盯着叶潇,良久方才点了点头,道:“好,你也已经长大了,既然你如此说,那么爹便相信你。苍弟,潇儿的兵器,就不劳烦你了。你就按照涛儿和峰儿的要求,为他们两个打造就行了,材料使用上不用顾忌。”

“是。”叶苍行礼应道。

离开兵器坊,四人出城往叶家而去。

走在路上,叶云展道:“明日,我和三弟就要闭关了,闭关期间,一切事务均由二弟做主。三个月后的比试大会,是我叶家的头等大事。你们三人去参加比试,代表的是我整个叶家,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轻重。这三个月,你们三人要加紧修炼。藏武阁内,武技功法任你们选择。但是,你们也要记住,贪多嚼不烂,万不可好高骛远。修炼之路,是需要踏踏实实一步步走的,若一味只求速成,只会影响日后成就。你们一定要切记。”

三人对望一眼,在各自的眼神中无不透着坚定。向着叶云展齐声道:“是,我们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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