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双臂张开护住大门。
“反了你!让开!”得理的楚云飞牛哄哄地冲乐儿道。
“我不让!除非你让我擦完药!”乐儿有点底气不足的说道,只要楚云飞答应帮他擦药,她好好表现一下,他就不会去告状了。
乐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要死守住。
“你到底让不让开!”楚云飞涨红了一张脸。
“我不让不让就是不让,死也不让!”乐儿干脆闭着眼睛,这样的话,能放慢底气泄露的速度。
“算你有种!你不让是吧!”看着乐儿婴儿般的小脸,微微上扬,羽扇般的睫毛遮住水汪汪的大眼,玲珑秀鼻一张一翕可爱无敌,肥嘟嘟红彤彤的小嘴往上微撅,如同熟透的樱桃,水灵而动人。
啵——
楚云飞的薄唇贴上了乐儿诱人的樱唇。修长的手指柔情地勾住了乐儿的细腰。
乐儿啪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对突入其来的侵犯反应迟钝。
剑眉横斜,凤眼微眯,剑鼻出鞘,美轮美奂。
好漂亮的男银——乐儿看得如痴如醉,恨不能时间在此刻死掉。
乐儿发怔的档口,完全没有察觉到,贴着她樱唇的薄唇此刻勾出了一个邪魅的弧度。
楚云飞冲乐儿刨了一个倾国倾城杀伤力极大的电眼,随后双手夹住乐儿的细腰,用力上提,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
不待乐儿反应过来,楚云飞双指在乐儿的笑穴一点,整个身子轻盈飘出门外。
可怜暴怒中的乐儿却不得不用笑声欢送贱男的离去。
楚云飞调皮地冲笑得分外痛苦的乐儿挥了挥手,道:“丫头,不用笑脸相送了,哥哥走了!”
死贱男!此仇不报,你就誓不为人!
哈哈哈啊哈——
哎哟喂,可不可以不再笑了!
明明是想发怒,却不得不捧腹大笑。
我恨死你了!死贱男!
此时,众秀女都在晏菲阁受训,储秀宫分外安静。
苏千凡早已在外恭候柳蝶漪的到来。
明眸皓齿,含笑淡雅,苏千凡犹如空谷幽兰般站在那里,淡淡的微笑。让人一眼望上去有说不出的温馨。
柳蝶漪回以淡淡的微笑,便随着苏千凡进了内室。
柴贵人与李修文均在室内。
自从知道**走穴之事,柳蝶漪对李修文并无几分好感,虽然自知有些任性的味道在其中,但终究是过不去心中的槛。
柳蝶漪无视李修文的问候,径自走到柴贵人跟前。
柴贵人和李修文相对苦笑。
“蝶漪,上次你要的夏萤,修文已经备好了。”柴贵人开门见山的说道。
修文?叫的可真亲热!
柳蝶漪心中更加气闷。
作为现代女性,她自然体谅小姨空闺难耐的苦楚,但是李修文这般私通**嫔妃,岂不是把小姨往断头台上推?
更要命的是,竟然还怀了孽——孩子。
“小姨——”柳蝶漪踌躇了半响,不知该不该说。
柴贵人见柳蝶漪为难的样子,笑道:“你是不是要劝我拿掉孩子?”
不愧是柴家的贵女,察言观色的功夫果真了得。
被说中了心事,柳蝶漪只得点了点头。
柴贵人拉过柳蝶漪让她坐在身边,神情凄苦,双眸中很快蒙上了一层雾气。
“如果没了这个孩子,我就永远不能做母亲了——”
声音中弥漫的苦味,随风飘远,一点点浸染柳蝶漪。
“实不相瞒,婉柔的身子——”李修文说道。
“不用说了!我答应小姨的事儿,必然做得到。”柳蝶漪咬着嘴唇说道。
她实在有些听不下去,这俩个人一个修文,一个婉柔的叫着。
当年一进宫就蒙受圣宠,朝夕间就破格封为贵人的小姨。突然间得了一场怪病,此后一直病魔缠身,久治不愈。
原以为是宫闱争斗所害,现在柳蝶漪方才明白,是小姨心甘情愿所致。
想必,为了蒙住皇上,小姨定是吃了什么对身子伤害极大的猛药。
宫里的女子一向可怜,聪颖过人,才华横溢的小姨,命运不该这般的悲惨。
而今的小姨不得不为了保住心爱之人的孩子,而去对着一个老男人委屈逢迎。她柳蝶漪又岂能忍心拿掉小姨腹中唯一的希望?
“李太医,我要的东西可否备好?”拿定主意的柳蝶漪,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和睿智。
李修文点了点,拿起身边的药箱,打开来给柳蝶漪看。
柳蝶漪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修文道:“只能撑三天。”
“宁贵妃的寿辰因四皇子被刺之事暂且搁置,这东西怕是用不上了——”柴贵人无不担忧地说道。
柳蝶漪道:“小姨,不必忧虑,蝶漪自有法子。只是——”
说话之间,柳蝶漪脸上浮上为难之色。
“只是参不透圣上对四皇子的态度?”柴贵人一言戳中柳蝶漪的心事。
柳蝶漪点了点头道:“正是!宫中无人不知,皇上对四皇子不甚疼爱,而今却为之取消宠妃的寿辰盛宴,实在有些难以捉摸。”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柴贵人抚着额头道。
“知己而不知彼,或赢或败,三分天意,七分人谋。”柳蝶漪接着道,“只是圣意难料,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遭杀身之祸,实在不敢让小姨轻易冒险。”
柳蝶漪与柴婉柔相视而谈。
柴婉柔咬牙道:“蝶漪不必顾虑我之安危,此事拖下去,也难逃一个死字。”
“小姨——”柳蝶漪心中分外难受。
静候在边良久不语的李修文,开口道:“此事交由在下吧。”
“你?”柳蝶漪望着李修文道,眼中颇有几分探究之色。
“正是在下,你和婉柔——”
在李修文说道婉柔二字之时,察觉到柳蝶漪眼中有不悦之色,便开口道,“姑娘和柴贵人都不便接近圣上,在下身为太医,好寻求机会接近圣驾。”
“修文,我不想让你冒险——”柴贵人眼中含泪地望着李修文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柳蝶漪此话,如同挥刀斩情丝般,将柴贵人的眼泪打回肚中。
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三人约定,待李修文探明圣驾心意,再商议应对之策。
看下时辰,也该是秀女回房的时候了。
为了避免像上一次那般,撞到秀女,引发一系列后续麻烦,柳蝶漪告别二人匆匆离去。
“你不打算告诉她?”李修文望着柴贵人道。
柴贵人望着柳蝶漪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道:“有些事情,在未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说的好——”转身望着李修文道,“我有给你添麻烦了——”
李修文望着柴贵人动情道:“原为伊生,为伊死,为——”
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指按在了李修文的唇瓣,柴贵人柔情无限地望着李修文道:“我不要你为我死,我要你为我活着,好好地活着——”
“婉柔——”李修文眼眶浸湿,动情地唤着柴贵人的名字。
“恨不相逢未嫁时——”柴婉柔说完此句,涕泗横流,急忙转身进屋。
李修文站在空空荡荡的庭院里,分外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