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知道自己真有道疤痕之后,苏灿灿赶紧起身以闪电速度的回到自己房间,琢磨了‘穿越’事件整整一宿,直到清晨实在撑不住才倒下睡着。
意识模模糊糊,却感觉清楚。层层的白雾遮住了她的视线,白雾后面又好像有什么声音和影子,她知道,她在做梦,可是她却想要拨开这层烦人的雾气。
“炎,你看这是什么?!”
“你昨晚偷了我的笛子,今天来赔罪了?”
“炎你真小气!你看看笛子后面。”
“好好的玉被你雕成这样,你还说……”
她边走边努力竖起耳朵听清楚她的说话。
“你怎么受伤了?”
“还给我!既然你不要便扔了吧!”
“……”
声音好像有点乱,变得模糊,她再怎么听也听不清楚了。“啊!——”她来不及作何反应,脚下突然一空,瞬间坠入了无尽黑洞里。
“灿灿?!灿灿!”头有点微微作痛,再想接上刚才那个梦,却怎么也进不去了。只听到一阵熟悉的呼喊声。
“额?”她努力的睁开眼睛,视线里是满脸着急的慕袭衣。
慕袭衣扶她坐起,回想她刚才的梦魇轻语,像在挣扎什么。低声问道。“灿灿,你刚才怎么了?为何今早我过来连门的没有关好?还和衣就这么干躺着。”
被他一连串的疑问,弄得有点晕,她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刚才梦里的人到底是谁??她好想知道,好想再接下去那个梦。。。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慕袭衣替她揉揉太阳穴的位置,担忧的看着她。“是不是做噩梦了,你睡了好久,现在都快午时了,如果再唤不醒你,我就得把施炎拉过来了。”
他给她把过脉,一切正常,便放心了。
苏灿灿侧头靠在他的肩上,患得患失的说道。“师兄,我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不是什么好梦,灿灿,忘了吧。你刚才在梦里呓语的样子,让我担心。。。”慕袭衣搂紧她,感觉她好像会消失般。
往他怀里缩了缩,她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心里堵得慌,很难受。是由于那个梦的缘故么?
“饿不饿?灿灿,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好么,我带你去个地方。”慕袭衣闻着她的发香,感受到她的不安。
“我不吃!我不饿,师兄我们出去走走吧!”她摇晃着他的手,哀求的语气道。那个梦太讨厌了!让人烦躁。
慕袭衣无奈起身开门,温柔道。“那我小二打点水来让你洗漱。”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小二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苏灿灿再镜子前把头发理好,扬声让他进来。
“姑娘,慕公子说他在楼下等你。”小二恭敬的放下脸盆,说道。
苏灿灿点头,又想起件事说道。“麻烦你到隔壁去跟施公子说一声,我和慕公子出去了。”走向洗漱架。他帮了她忙,总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吧。
“是,那小的就告退了,有事您吩咐。”说完,慢慢的退出房内,关上了房门。
把锦帕放在温热的水里浸湿,脸沉在水里,又抬起。手巾拧干擦拭着脸上的水渍。让自己更加清醒点。
将前面的几束青丝,编了几个简单的麻花,其余的全部披散在背后。瞅了瞅,自己留了十几年的长发,怎么看也不像是别人的。
走下楼梯,现在正是店里生意热闹的时候,宾客不少,但苏灿灿还是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慕袭衣的白色身影。他好像在人群中是一束光的存在,很容易让人瞩目。就像现在,不管是在店里的女客,还是店门外偶然路过的女儿家,都会不经意的将眼光投向他。
“师兄!”她故意叫的很大声,宣布她的主占权。丫丫的,如果她们的眼光能调戏人的话,她师兄都被她们给**了。。
慕袭衣一笑倾城的眉眼看着她。拉起她的小手道。“灿灿,我们走吧。”
跟着他的步伐,走出门外,苏灿灿不忘向店内的某些‘意图不轨’的目光投去狠狠的眼神。让你们看,名草已经有主了!
等她转过头,慕袭衣已经备好俩匹马,一白一棕,站在白色的马匹前面,示意她过来扶她上马。
苏灿灿上前,左右打量了一下马,疑问到。“师兄,这不是上次那匹马,你又重新买马了?”
慕袭衣摸摸白色头上的长毛,好像抚摸着珍贵的宝贝。“这是我的马。叫‘莫离’,性子比较温顺,你骑比较好。”
苏灿灿好笑的也摸摸它。冲马道。“那你也是‘莫荨庄’的一员拉!你得叫声师姐~!”
慕袭衣扑哧的笑出来。“这马,是师傅赠与我的,说起来确实比你进莫荨庄来的晚。”
慕袭衣正要扶她上马,她俏皮道。“那隔壁那匹马,是不是‘同门’?”
他轻轻摇头。
“那它就不许去!”她反对道。
“……”
苏灿灿拉着他的手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他的耳畔。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细细道。“我就想和你坐一匹!你要是反对我就跟你急!”姐是一现代人,实话实说。那‘灯泡’太碍事,严重破坏了她们二人世界的美感。
说完,不等他做回应。她快速啷啷锵锵的上了马,脸红的撇向一边。
慕袭衣潇洒上马,驾起缰绳。苏灿灿感觉到身后有了依靠,享受的靠着。
“驾!”一声命令,马蹄乱步,尘土飞扬。
骑马出了镇子,感觉周围渐渐少去的人烟,四周闪过的景色被绿色葱葱的植物所填满。
望着前方的视线,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她抬头看着英俊的脸庞问。“师兄,我们是不是要去你带我回‘莫荨庄’的那个‘秘洞’?”
耳旁的声音给出了很肯定的回答。“嗯。”
“去那里干嘛?”阴森森的不说,不是还有很多毒草么!她不解。
慕袭衣不语,继续扬着手上的缰绳。
“吁——”‘莫离’高扬马蹄,长嘶一声,停下来慢慢踱着脚步。
慕袭衣把她从马上抱下,然后去把马匹栓在一颗老枯树上。苏灿灿看着前面的高崖悬璧,布满了藤蔓,密密麻麻还有很多她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花草。巡视了一遍还是找不出洞口在哪。她记得洞应该就在这里才对啊。
“灿灿,我带你上去,你可能还飞不了那么高。”慕袭衣望向上面,又看着她道。
上去?在上面?苏灿灿楞的被他抱起,飞身起来。藤蔓渐渐向他们靠近,直到她真的看到了一个洞口。站实了把她轻轻放下。
洞口最多高不过两米的大小。难怪她在下面看不到。整个崖壁上都是藤蔓,要是看得到就怪了。现在这样看里面只觉得漆黑一片,感觉背后有点发凉,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袖。
他执起她的左手,走向前。洞里好像这黑暗半点也影响不了他,脚步踏实,落地有声。
走了大约十几步,苏灿灿才看到她右手边头顶的方向的那抹光亮。是那天她躺着的那块价值不菲的‘玉石’。依旧伫立在最靠近光亮的地方,就着这光她才发现,以这块巨石高耸的样子,这个洞不是普通的大!!!!
“咚咚”慕袭衣有节奏的敲了敲面前巨石。
巨石墙壁突然开了一扇门,大约一米多高的样子。里面透出刺眼的光芒。慕袭衣低头拉她走了进去。两人入内,石门自动关闭。
“哇!好美!”苏灿灿发自内心的赞叹。
原来这巨石之内还有这么一块别有洞天的地方。四周明亮,生机岸然,潺潺流水,一大片的草地上点缀着各种五颜六色的花丛。古木搭建的长桥下,流着清澈的溪水,一切好像生活在画里一般。
“喜欢吗?”慕袭衣湛然一笑,好像是世外仙人般与这里的世界相吻合。
“嗯,喜欢喜欢!”她兴奋不已活泼乱跳,好奇的到处观望。
跑到桥上张开双臂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一切都那么的新鲜充满朝气。
“我第一次来这里是被师傅带来的,他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故事。”慕袭衣跟在她身后,慢慢说道。
“故事?”她眨着眼,收回双臂。
“嗯,师傅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和师母的见证。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他走到桥栏杆处,掌心覆上桥木上。眼光看着底下流动的溪水。
苏灿灿斜靠在栏杆上,看着如画中人般的他,听着他道出绵长的话语。
“师母是因为受伤偶然闯进这里的,当时惊动了正在闭目歇息的师傅,师傅说,就是他睁眼的一刹那,他便知道她已经闯进了他的世界,那样的突然,毫无预兆的。。”他转头看向正盯着他发呆的容颜。心中默念,就像你进入‘莫荨庄’的时候,我初次见到你的心里一样,毫无预兆。
“怎么不说了?”她呆呆的问。
他顿了顿,抿了下唇角继续道。“师傅替她疗伤,一切发生的很自然,他们就这样相爱了。他们经历了江湖斗争,辗转波折,终成眷属。可惜师母生下女儿便逝世了。。。师母是孤儿,从小便被人培养成了杀手,她的一生中除了杀戮就是血腥,可是当她遇到了师傅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爱情。我清楚记得师傅说着他们的故事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的甜蜜,当时我还小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他们那么辛苦,那么悲哀。”
握起她纤细的手,放在胸口,看着她的眼神道。“灿灿,我现在才明白,原来那便是一种幸福。。。一种难以言表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