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殿前献舞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日子过得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和上次进宫时如出一辙,她又被秋长语凉在了一边,一个多月自那夜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想想自己也乐的轻松觉得不用费脑子整天想着要怎么应付这个君王。所以,这些日子趁着清闲,画了不少‘小心诱惑’的设计图。当然这也是派人去跟秋长语打过招呼的事。一码归一码,虽然没再店里,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店里,但是哪怕有一丝期望她也得想法子逃出宫去,当她的‘店老板’。
翠玉已经好了,被秋长语封为‘安婕妤’。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是谁害谁她都没有心思去追究了。她这个人就是这个臭毛病,受到了谁的关照总是记着那人的好,恨一个人实在太累了,况且那个人还是她在宫里最亲的人了,她做不来‘恨’。
叹了口气,继续手里的图,鹅黄色的宽袖贵妃衫,头上随意挽了个发髻,纯金所制成的金步摇随着她身体的动作盈盈而晃,阳光下分外耀眼。头发她已经会梳了只是觉得太繁琐便放弃了,妆上面她还是有自信的,不过在这宫里越平凡越好…‘招摇’这种事情,除非你后台硬,否则肯定在这皇宫中是‘众矢之的’的。
“娘娘,您这画的是什么呀,倒是跟米恒国使者上次进献给圣上的那个叫什么‘眼镜’的很像,不过……娘娘,您画的这幅‘眼镜’……奴婢觉得太大了,没法戴吧.”身边没有了翠玉,苏灿灿顺理成章的跟秋长语提议将萍儿升了个等级女官,将她留在身边。虽有些冒失,但是心眼不错,以后慢慢训练下,说不定也能是自己的心腹。
画的有些手酸,从萍儿的手中接过热茶,见她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的画稿,口中的茶水还未咽下,就听到她‘雷人’的发言。实在没忍住,狂喷一画稿的茶渍。
“哈哈哈……我的天哪……还有人说这是……眼镜的……哈哈哈……萍儿……你笑死我了……哈哈”苏灿灿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笑得夸张的脸形,乐得直捂肚子,单手也没停歇的拍着书案。
“娘娘画的不是‘眼镜’吗?这两边画的带子不是挂在耳朵上的吗?好像是太大了点……”萍儿嘟嘴的继续指着画上的构图,呆呆的问。
“哈哈……萍儿……不行……笑…笑的肚子痛……脸也痛了……”苏灿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地上笑出了眼泪。
“娘娘,那你说说你画了这么多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呀,奴婢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萍儿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上前去扶蹲在地上的苏灿灿,垂了垂头问着。
苏灿灿被扶起,笑得灿烂的拉过萍儿的手笑道。“你过来。”
把桌上被湿的面目全非的纸张挪到一旁,将桌子另外一边的画稿从中挑了一张,放在萍儿的胸前比划了几下,打了个响指冲她道。“这个款式很适合你。”
萍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表示着自己的疑惑。“娘娘,您说什么呀?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苏灿灿贼笑的看着她,随后招来一宫女附耳吩咐了几句,宫女接过她手中的画稿跑出了殿外。
“娘娘,你就告诉奴婢吧,不然奴婢心里实在想知道的紧!”萍儿渴求模样的轻摇着苏灿灿的胳膊。
苏灿灿摇摇头,得意的冲她鬼灵精般的笑。“今晚等那‘东西’做好了,你主子我就给你讲讲那是什么~嘻嘻,你就期待着吧。”
萍儿刚想尝试着再问一次,忽听见门外几个连续的脚步声跑了进来。
苏灿灿欣身被萍儿扶着走出去,到了前面殿里,只见一太监领着一宫女进了殿内,宫女手上捧着托盘,上面放着核桃酥。
“苏妃娘娘万福,奴才给娘娘请安了。”太监带着宫女毕恭毕敬的蹲身下来行礼。
苏灿灿斜眼一嘌,绢丝嵌绣的宽袖轻的一挥。“免了,何事?”虽不知来人是谁,但是这两人的后台绝不简单,敢横到她这个‘贵妃’住的寝宫来,而且这还是秋长语的寝宫,没点势力量他们也没那个胆,连外面的通报的省了就这么直接进殿来。
“云妃主子说,听闻贵妃娘娘喜爱这核桃酥,自己亲手做了这一盘,可因刚怀身孕,恐手艺会有差别,还请贵妃娘娘不要嫌弃。”公鸭嗓子殷勤的上前,端了那托盘上的核桃酥低着头恭敬道。
哟,这天不是要下红雨了吧,上次恨她入骨的女人今日这般好心?都打听她的喜好了?其中没有诈她才不信。名为送酥示好,恐怕显摆她又怀身孕才是真吧。又怀了?原来秋长语这么长日子不见人影,敢情是去进行‘造人计划’了……看来上次的劝告他还是有听进去的嘛。
“那就替本宫谢谢你们主子的美意了,本宫有些倦了……”苏灿灿作势打着呵欠,稍稍阖眼。晶亮的眸子撇过他们两个来人的脸。
“那奴才们就不扰主子休息了,奴才们告退。”太监小心的将核桃酥放下,躬身领着宫女退出殿外。
两人的身影消失后,苏灿灿撑着自己的额头,表示头疼道。“萍儿,现在你知道这后/宫了吧,不用你去招惹人家,她就会自然而然的找上门来。”
“娘娘,奴婢还是不大懂。”萍儿无奈道。
“哎……算了,本来只是想要装装,现在倒真有些想睡了。”挥了挥手,捏着自己的睛明穴位,樱唇微启道。“萍儿,把桌上的画纸都给我收拾妥当了,我去歇会。对了,晚上那‘东西’做好了,记得把我叫醒。”
“是,娘娘。”萍儿赶紧应声,将她搀扶进了内殿,躺在明黄纱帐的床榻上。伺候她退了外裳,将袍角小心的掖好至她的腋下。见她美目已经阖上,遂莲步轻手轻脚退在外殿。
扭过脖子,将脸面向床的里面,玉臂在被子外,摸向里边的床垫层里,摸到一个圆润的硬物,拿了出来。虽然药粉已经没有,只剩一个空瓷瓶。但是上面还是残留着那股药香。
“我是不是也该将这瓶子给扔了?留在身边,除了给自己添加更多痛苦的回忆之外还会有什么?”将瓷瓶举高,放在半空,近似冰片所作的那般轻薄,瓶颈上还有些字样在上面,极细小,凑近了看有些类似于象形字,皱了下眉,看了几许之后还是没个结果。放弃的将瓶子放回了床垫之下。
“苏妃人呢?”
“回圣上,在屋内歇着,说是倦了。”
“嗯。”
“……”
秋长语?这厮这个时候来干嘛?囧了,装睡装睡!在他还未进入屋子之前,迅速拉起被子盖好,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稳重的步子声越来越近,放在被子里的手不自然的紧握。紧接着她感觉到他脱鞋上了床,浓烈的龙诞香味在她的鼻翼上旋转。很近,他进了被窝,她感觉到一股冷风挂进脖子,强忍住哆嗦的冲动,脸面对着里面想着秋长语也看不到,便开始咬牙切齿的低咒了。
“没睡也不跟朕请安,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秋长语欠揍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姐是准备睡来着,不是你丫的进来搅和的么……
秋长语越靠越近的身躯开始贴上她的后背,忍俊不禁的看着她微颤的身体,想要装就要装的像的,明明冷的要命还死撑什么。低叹了下,重新将被子拉好。见她停止了颤抖,手臂不自觉的靠过去,开始嗅起她墨黑的发丝。
“……”靠……干嘛像个小狗似的在她的脖子上闻来闻去。很痒诶,姐快憋不住破功了!
正当苏灿灿快崩不住的时候,刚想给后面那个人来个后肘来着,脖子上的温热气息突然离开,让她的痒得到了解脱。
“灿灿,你的心里还是像以前那样只忠于朕么?”秋长语放过她的发丝,开始将长臂揽过她盈盈可握的腰,有意无意的抚摸开口问道。
草……暧昧完了,开始玩真的了是吧。苏灿灿生可忍熟不可忍,叔可忍她婶也不能忍了。
“秋长语把你的咸猪手从姐的身上拿开!”苏灿灿怒的掀被而起。怒火中烧的吼道。死就死吧,就算死姐也要死的清白。
秋长语俊美的脸庞稍稍变黑。身体却没动过,现场的手指执起一缕她落在床榻上的青丝,圈在手指上。然后缓缓抬头看着她的脸道。“这么大的反应,是在告知朕你对南宫炎假戏真做了么。”
什么东东?什么假戏真做?
见她一脸踌躇迷惑的脸,秋长语撑起身子快速将她双手的皓腕压下床榻,放在头的两侧,对峙的阴沉的脸一字一句道。“别告诉朕你会背叛朕去选择南宫炎!”
“你放开!秋长语!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句都听不懂!”苏灿灿也毛了,长腿乱踢着他压上来控制她的高大身躯。寒冷的目光与她对视,竟让她有了惧意。
“听不懂?那今日朕就让你清楚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