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好贪心啊,那好吧,求交往,哦不,是求交流……
骂我吧,这个文笔不好逻辑混乱间歇性抽风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死作者……或者,赞美我吧,理由,我还没想到……总归是有些的吧↖(^ω^)↗
很快就到了火车站,童慧背着鼓鼓囔囔的书包,浑浑噩噩的跟着大人们上了火车,被人群推推搡搡的找到座位。刚坐下,妈妈就下车了,她谨记着妈妈的教诲,不要任性,所以拼命地忍着,没有哀求妈妈带她回去。
火车启动了,她忽然慌张的站起,扒着车窗,从人群中搜索到妈妈的身影,大声的喊,妈妈,弟弟回来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妈妈背过身去,不忍再看,她没听到女儿喊什么,想也想得到,无非是要他们早点接她回来。
童慧还在不停的拍玻璃,叫喊着,她没看到妈妈点头,她不确定妈妈是否听到,这个对她真的很重要。
泪水汩汩的流下,在脸上汇成一条条绝望的小溪,人群后退,再也看不到妈妈的影子。她只想,第一时间知道弟弟回来的消息……
坐在一边的大姨把她拽下来,别喊了,你妈妈听不到。看到她扭过头,小脸上泪痕斑斑,于心不忍的说,放心吧,你家找到弟弟会写信告诉你的。
她睁大眼睛,茫然的问,写信?
大姨奇怪的答,是啊,我们那儿没电话。
童慧顿时绝望了,写信,很慢的啊。
火车况且况且的行进着,闹哄哄的车厢安静了些,但还是有很多操着浓浓的东北口音的大嗓门,豪爽的聊着天,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好奇的眨巴着眼睛东张西望,可是,现在她只想着时间能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这便是童慧第一次搭乘火车的经历,难忘,却与美好二字搭不上边。
她始终看着窗外,窗子开始结上一层薄霜,她用呵气化开一小块,把脸颊贴上去,努力的看着一点点退后的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风景,冬天的北方,除了皑皑白雪,就是枯黄的树木,或者是一片片或黑或黄的土地,偶尔有些村落,孤零零的,坐落于铁路沿线。
她看到那些小瓦房的烟囱里冒出一缕缕白烟,猜想着屋子里应该很暖和,炕头上坐着一家人,小孩子也许在写作业,偶尔偷瞄一两眼电视……
她看着那一路追随着火车的电线,一根根黑漆漆的电线杆,缓缓的后退,她觉得它们像是一队尽职的哨兵,为她送行。
她轻轻的摆手,小声的一遍遍说,再见……
许久之后,忠诚的哨兵突然消失了,她费力的回望,原来是电线改方向了。
她试图寻找新的旅伴,可是,失败了。
那时的火车速度真的好慢啊,童慧觉得像是过了一两年,却只是不到半天的时间。身旁的那个大姨推推她,皱着眉问,你晕车吗?
她迷惑,什么叫晕车……
那你跟我换换,恶心死我了。大姨说着就起身拉她,她不明所以的被换了个位置,夹在两个大人中间。
童慧发现,火车上中间的座位实在是糟糕透了,左右两人,一个靠着椅背打盹,一个趴在小桌上瞌睡。当然,这样更好,因为她和他们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
可是,她还是感到很不舒服,因为,对面那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一直在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浑浊,胡子拉碴,一看就不像好人。
自从小睿被拐走以后,她对人群就有种恐惧感,觉得每一张脸都面目可憎,都有可能是潜伏着的坏人,何况是外貌特征这么明显的。
终于挨到了晚饭时间,左右两个姨都醒了,从包裹里掏出吃食,她知道那是妈妈准备的,还有她爱吃的肉松面包,可是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大姨让她吃,她只是摇头。
老姨疑惑的问,这孩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童慧咬着唇,小声的说,恶心。
左右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大姨不太情愿的说,那你坐回来吧。
童慧再次将视线锁定在窗外的时候,外面的风景只剩一片漆黑,玻璃上的霜也更厚了。呵气已经没用了,她摘下手套,用指甲一点点刮着,指尖冻得冰凉。
一边抠雪,一边偷偷的想,这样,不算是任性吧。
终于露出眼睛大小的一块透明,她把眼睛贴上去,凉凉的,很舒服。
只是,睫毛差点被冻在玻璃上……
大姨嗤笑,这孩子,黑乎乎的有啥好看的。
她不语,心里却在想,我在看夜景。
那是她第一次使用这个词,夜景,夜色作背景,黑黢黢的天地好似一块巨大的画布,任她慢慢地涂抹自己的心事。
到了后半夜,车厢里开始变冷,靠窗的位置更甚。
大姨她们问童慧要不要换座位,她摇头。
问她吃不吃东西,她还是摇头。
最后,她们也摇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童慧睡着了,做梦了,接到电话了,小睿回来了,爸妈带着小睿来接她,回家过年。妈妈给她和小睿买了好多新衣服,玩具,好吃的……吃的?她发觉自己真的饿坏了,胃里面一粒粮食都没有了,于是她饿醒了。
睁开眼,车厢里一片昏暗,一个个旅客都耷拉着脑袋,有人打呼噜有人磨牙有人说梦话,连对面那个猥琐的老头也流着口水睡着了。
她撇嘴,原来猥琐的人睡觉时更猥琐……
抽了抽鼻子,看来是冻着了,摘掉手套摸摸鼻子尖,果然很凉。
鼻子凉的发酸,酸的她想流眼泪。
桌上的袋子是她们的,她摸出一个肉松面包,就着凉牛奶,大口大口吃着,悄悄的叹气,有吃的真幸福。
可是,小睿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到了第二天一早,童慧她们终于下了火车。
重见天日的感觉很好,可是这一方天却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一方。
这里的房子都很奇怪,带着尖尖的屋顶,有点像童话故事里公主居住的城堡,当然,巫婆住的地方也和这差不多。天色还未大亮,这些房子看起来很是阴沉恐怖,她几乎可以断定,这里面住着的绝对不是公主。
很快,童慧就没心思去琢磨公主巫婆那些事儿了,因为她要被冻死了。
她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袄,戴着帽子围巾口罩手套,还是冻得牙齿打颤,她摸了摸面包似的衣襟,才确定里面的羽绒没有被人抽走,可是她觉得自己被冻成透心凉了,脚冷得像是插进冰窟窿里。
她想起每年冬至,奶奶都会让他们过去吃饺子,说是冬至吃饺子就不会被冻掉耳朵了。她当时觉得那是糊弄小孩子的玩笑话,可是现在,她对此深信不疑,她甚至担心待会儿摘掉帽子的时候,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耳朵也碰掉了……
童慧跟在两个姨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踩着覆着冰雪的马路,以免像球似的滚到车底下,她觉得这绝不是她杞人忧天,这路,就是个滑冰场,太容易摔跤了。
而她,平衡感一向不好,很容易跌跟头,最怕的就是这种滑溜溜的地方了,看着就晕。
其拐八绕之后,她们来到了一个叫客运站的地方。
大姨去排队买了票,然后,她们开始搭乘汽车。
汽车可比火车里的条件差多了。
人很杂,按童慧的标准,十有八九都是坏人,剩下的那一个,是她自己。
没有暖气,她被挤在两个姨的中间,总算是不那么冷了,就是冻脚。
怪味倒是不少,后面的大叔一身酒气,前面的大婶吧嗒吧嗒抽着卷烟,不知哪个位置还飘来一股鱼腥味,她只能自我安慰,鼻子没冻坏,挺好。
一路颠簸,时不时她就被颠得跳起来一下,若不是上面有车盖挡着,她担心自己会飞出去,然后,被车轱辘碾死……
童慧闷闷的想着,到了这地界儿,要担忧的不是被冻死,而是能否保留一个全尸……唉,还有,她最近也没有照过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