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会长再傻也知道了这人什么身份,连忙走下台阶,迎到许小灰和季白杉面前,看着面前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一时间犯难,谁是真正的主子?
他觉得是有点尴尬,但脸皮厚,并不如何难以应付,直截了当道:“老头子半辈子都在雪城打拼,只听闻过,却未曾有幸亲眼目睹许少爷的真容,不知是哪一位?”
许二也走过来,板着脸说道:“过来吧,还装什么蒜。”
许小灰嘿嘿一笑,亲切的唤道:“二姐,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说到这事,许二便不高兴,埋怨道:“一年多前,你前脚刚走进雪城,我后脚就来了这个冷死人不偿命的鬼地方。”
“肯定是死胖子让你来的,这事不能怪我。”许小灰推脱道。
“哼!”许二不满的哼了一声,佯装神情很是不悦。
谭会长一看两人言语间的亲昵,自然不会怀疑许小灰的身份,连忙赔上笑脸道:“别在门口干站着了,进去喝两口苦茶,坐下来慢慢叙旧。”
他们一边往里走,一边闲聊。
“早听说许少爷来雪城,一直企盼着能够驾临锦绣街视察工作,可把我这可心盼得日日憔悴,又不能盲目上城主府找您,盼星星盼月亮今日终于盼来了。”谭会长毫不生分的说道。
许二介绍谭会长的身份道:“会长在雪城为锦绣城打拼了快二十年,从最小的杂役一步步坐到如今的位置,劳苦功高。”
“不敢说功劳,只能算苦劳。”谭会长连连摆手推辞褒奖,就刚才的事情调侃道:“咱们是一家人,进了一家门居然不认识,还起了冲突,真是洪水冲了龙王庙啊。”
梁晓薇看着这四个人有说有笑的从自己身旁走过,而且招呼也不打一声,想要主动出声与谭会长套个近乎,可对方根本没留意她的举止,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过去,顿时觉得心里拔凉拔凉。
她很快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内心却不愿意承认,仍然抱着一丝的侥幸。
她来到会客厅门口,安静的守在那里,多年的生活阅历让她有着一颗迎着困难的决心,明知道会有疾风骤雨当头洒下来,内心恐惧,仍然坚定不移的等待着。
会客厅布置奢华,茶水是好茶,飘着浓郁的香气。
许小灰抿了一口浓茶,开门见山道:“客人与锦绣大殿签协议,都要交定金吗?”
“是的。”谭会长并没有坐在主座上,而是与其他人一起坐在下首位置,从容答道:“客人在锦绣大殿定制兵器,价格普遍偏高,是要交一定的订金。”
“订金还是定金?”这话说的有点拗口,许小灰用手指在空中分别描绘出两个字的不同笔画。
“订金。”谭会长肯定的答复,“签订协议中,我们锦绣大殿是严禁使用定金这个词汇的,每一个客人都应该得到最大的尊敬,容许他们有充裕的自由选择余地。”
“有人违背了锦绣大殿的规定。”
“会有相应的惩罚,您放心。”
这时候,季白杉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高兴地说道:“我只是来晚了一天,本来打算今天来交余款,现在我仍然想要回我定制的元剑,但是元剑被人拿走了。”
谭会长在商场摸爬滚打数十年,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此刻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只是淡然的说道:“许少爷,您看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许小灰还未发话,季白杉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与冲动,厉声道:“那个黑心女人,不知贪墨了多少客人的银两,罪不可赦,按照我的想法,应该拉出去砍头示众!”
谭会长并不理会季白杉一番冲动的话语,端起茶杯轻轻地吹着热气,耐心的等待许小灰的回答。
许小灰伏在茶桌上的手指轻轻敲打木质桌面,发出轻微的噔噔声,道:“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按你们的规矩来办事。”
谭会长赞许的点点头,轻声道:“梁晓薇。”
等候在门口,焦急如热锅上蚂蚁的梁晓薇,终于听到呼喊自己的名字,一时间心跳骤然加速几乎窒息,忽而又觉得如释重负。
她疾步迈入会客厅,在宽阔的客厅中央,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深深地埋在地面上,颤抖的声音说道:“许少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要杀要剐听您一句话!”
许小灰并不以此而动容,冷冷道:“起来说话,咱们锦绣城的人,从来没有跪下的习惯。”
梁晓薇非但没有起来,反而把身体匍匐得更低,直到谭会长发话,她才颤颤巍巍的爬起来。
谭会长发话道:“你暂且先去把季公子定制的元剑拿来,然后再来我这里领惩罚。”
梁晓薇并没有动,眼神稍稍游移了一下,咬牙道:“元剑已经没有了,如果季公子愿意等一段时间,最多半个月,小人就能制作出来。”
季白杉却不答应,急道:“半个月?我等不起,我是拿来送人的,马上她就要过生日了。我现在就要我的元剑,多一天也不能等。”
“给谁了?”谭会长沉声道。
梁晓薇低下头,一声不吭,依然是做好闭口不说的决心。
许二注意到了梁晓薇的眼神,立刻便明白了过来,起身往外走,过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精致的小剑,剑鞘上镶嵌很多花花绿绿的宝石,看起来更像是装饰品,而不是杀人的利器。
季白杉看到那把精致的小剑,神情顿时高昂起来,急切道:“这就是我的元剑。”
许二把小剑横放在谭会长身边,说道:“首先感谢梁女士慷慨赠剑,不过夺人所爱非我所愿,既然是有主之物,那么我便物归原主吧。”
季白杉伸手扯了扯许小灰的衣袖,急切道:“快点把银票拿出来,把余款交了。”
“又不是我买剑,凭什么我掏银票?”许小灰摊手道。
季白杉无辜的看着他,露出想哭的表情,可怜巴巴道:“亲哥,你不是答应我来锦绣街帮我付钱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
“我身上根本没有银票,你不答应我,你来锦绣街干什么?”
“我来锦绣街,自然有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本身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