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渐渐绝望、心中泛起一股对这该死世界的怨恨时,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公园小路旁的陡坡上凌空飞下,长长的滞空下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但见那人从空中飞快的曲起了膝盖泰山压顶般的重击在醉汉的右侧耳根。
助跑带起的强劲冲击力结合陡坡与草地之间的落差所产生的巨大压力瞬间爆发,被膝盖猛击的那个醉汉犹如破布娃娃一般横空飞出。
一连滚了几个跟头之后,醉汉便仰面软软的躺在四五米远的草地上一动不动了,另一个醉汉见同伴被人打倒在地,也没含糊抡着双臂呼喊着就向来人冲了上来。
“飞人”见状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将刚直起的双膝微微一弯,身体重心瞬间下移,伸出左手抓上了醉汉的右手腕,右脚迅速的向醉汉的左腿迎面骨踢去,再将醉汉的重心带到自己身前的时候揉身上前,右手成爪状扣上了醉汉的右肩窝,右腿同时侵入醉汉的两腿之间,身形猛地向后一转,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将醉汉掀翻在地。
不等醉汉呻吟出声的时候,“飞人”左脚就狠踩在了醉汉的右胳膊上,双手将醉汉的右手腕猛地向反方向拧了过去。
“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醉汉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公园的夜空之上,就见他的右手正呈一个奇异的造型耷拉在自己的脑袋旁,疼的他抱着自己的右手嗷嗷的惨叫着。
最后剩下的那人已经一脸呆傻,喝过的酒精早已化作汗水流了下来,一只手还抓着已经解开皮带的牛仔裤,红色的毛裤带着白色的绳头也裸露在牛仔裤之外,就这样痴呆的看着对面向自己走来的狠人。
一只好似铁钳一般的大手抠在了傻汉的腮下,五个手指像凶鹰利爪似的钳住了他的喉管,傻汉脑中嗡的一声紧接着一阵窒息感传来,只感到自己的双脚逐渐离开了地面,他拼命地拍打着掐着自己的手臂却根本无济于事。
从“飞人”自坡上冲下到掐住最后一人为止,不过几十秒钟的时间,三个意图强暴吴月的醉汉,就一个不知死活的躺在不远处、一个已经停止了嚎叫转变为哼哼,还有一个被“飞人”正高高的举在离地面二十公分的空中。
刚才已经绝望的吴月,瞬间从无尽的深渊回到了光明的人间,一股浓浓的劫后余生的庆幸、喜悦,夹杂着对这几只禽兽的愤恨以及对救了自己的恩人,那种厚重的感激,化作一股热流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
但无力的四肢却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她挣扎着想坐起身来,想将自己被扔在一旁的羽绒服拉过来盖住身上若隐若现的春色,却发现她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带着一丝不甘昏了过去。
第二天,当吴月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身旁趴着的正是昨晚苦苦盼望来救自己的姥爷吴家洛,看到姥爷在身边,吴月提起的小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白色棉被,一股淡淡的皂香调皮的钻入了鼻孔之中,打量着这个朴素的房间,发现除了自己身下的双人床外,十几平的屋中只有一个衣柜而已。
洁白的墙面、素色的地板、米白色的衣柜配上白亮柔顺的床单,无不彰显着此屋主人的简单与素净。
吴月掀开被子悄悄的翻身下床,脱下不知道什么穿在身上的羽绒服盖在了姥爷身上,整理了下衣服就踮脚向屋外走去。
客厅中空无一人,只有一组简欧风格的浅米色布艺沙发映入吴月的眼帘,正当她微微凝神的时候,听到阳台好像传来了些许声音,吴月轻轻的穿过客厅向着阳台走去,当她来到阳台的时候,却看到了让她目瞪口呆而又娇羞不已的一幕。
但见一个宽阔的男人背影正精赤着上身背对着吴月,双手间隔一米正抓在一根焊在阳台天花板的钢管上,正上下起伏的做着引体向上。
随着身体的每一次向上,男人发达的背部肌肉在斜方肌、背阔肌与腹外斜肌的相互挤压下高高隆起,一块块好像大理石般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表面,正泛着均匀而迷人的古铜色光泽。
好像是感觉到背后的异样目光,男人松开钢管落下了地面,渐渐的转过身来。。。。。。
“喂,喂,小月!小月!怎么发起呆了啊?”厉铁川看着对面的吴月,在她眼前晃动着右手,边晃边问道。
“啊…啊…没事儿,没事儿,铁川哥,嘻嘻,刚才走神儿啦!”看着眼前厉铁川的脸渐渐与记忆中凶狠无比又救了自己的那张脸重叠到一起,吴月心中涌起阵阵满足与感激,一股小女儿特有的娇红羞涩又浮上了她的脸颊。
“我去值班啦,铁川哥,都跑出来好长时间啦!过两天来找小月玩啊,嘻嘻,我走啦!”不等厉铁川说些什么,小月就一扭头顶着满面的红霞蹬蹬的向值班台跑去。
“这小丫头咋这么容易脸红啊?奇了怪了。”摇了摇头,厉铁川转身就想走入病房,刚一回头一张标准的蜡笔小新式的****表情就挤在了他的脸前。
“川子,啥时候把上的这么嫩的妹啊!跟哥说说来,哈哈”眼前吴胜用一副哥们你下手忒早的猥琐神情看着厉铁川。
“把你妹啊!那是我单位修理技师的外孙女。”
“拉倒吧!川子,单位同志的亲戚和你这么熟奥?还一口一个铁川哥的。”
“我日了,帮了她个小忙,之后就一直挺好的。”
“我去了,你还别说,这妹儿正点啊!水水的,赶紧拿下,我保证拿下之后她能跟你一辈子!”
“日,别扯了,咱俩赶紧去把医药费交了吧啊!”百口莫辩的厉铁川干脆也不再说什么,推着吴胜两人就向楼下的收银台走去。
从三楼下到一楼之后,厉铁川有些步履沉重的跟在吴胜身后,心有所想的低着头沉默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刚才与吴胜互相扯皮的轻松早已消失不见。
之前因为担心吴琼所以来的匆忙,厉铁川也没有仔细观察什么,只在心中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而已。
不过刚刚从楼上下来之后,他发现大年初二的医院人流量极大,到处是举着吊瓶、挂着急诊的病号,阵阵凄厉的咳嗽声回荡在走廊之中。
几个挂号窗前都排着长长的人龙,排队人的身旁或蹲、或弯腰的等着看起来异常憔悴的病人,苍白的脸上青绿色的血管从颈部延伸到面颊,伴随着一阵阵激烈的咳嗽,病人们身体也随之猛烈的颤动着。
走过挂号窗来到候诊大厅,一排排塑胶椅凳上坐着一个个面容呆滞的患者,可能是发了极严重的高烧,惊人的热度将病人整张脸都带起了一片异样的潮红,而患病的众人好像感官严重退化一般,竟丝毫的没有任何反应,呆傻的坐在椅凳上了无生气。
多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夹带着病历资料匆忙的在病房与候诊大厅间来回穿梭着,一个个绿衣的护士推着多台医疗担架将患者推进了急诊手术室。
和吴胜说了几句什么话之后,厉铁川就独自在医院里逛了起来,当他路过皮肤科的时候,看到医生竟然直接在科室外看起了病人,原来是人数太多,小小的科室已经容纳不小庞大的患者群,只能临时在走廊的塑胶椅凳上看起病来。
厉铁川走到其中一名患者前,看到这名患者身旁的家属正用浅绿色的毛巾给他擦着汗,身前一名戴着眼镜的医生正查看着病人手臂上的伤口。
一道犹如碗大的伤口从病人的手肘向手腕延伸,创口覆盖了他的大半条手臂,表面的皮肤早已消失,黯黑的内屈肌肉群已经完全坏死,白色的皮粘膜呈暗黄色围绕在创口周围,一股黄色的粘液附着在肌肉的表面。
医生用左手掰开了这名已经无意识的患者的嘴,一股黏涎的唾液抻着细线向外淌出,一条红黄相间的长舌瞬间耷拉了出来,异于常人的长度吓得医生身形一晃好悬跌倒。
但看到这条舌头的时候,即使久经考验的医生也差点忍不住将早饭喷出,只见长长的舌头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疙瘩状血泡,大大小小的疙瘩与乳突交织在一起,像一个个孩童的眼睛一样,一个挨一个的挤在这条舌头上。
可能是刚才受到了挤压,其中几个血泡已经被挤破,一股又黏又稠的绛红色血块与黑黄色的未知黏液一起,正缓缓的从凹凸不平的舌体向下挪动着。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厉铁川深呼了几口气,将翻腾不已的心跳与阵阵欲呕的恶心感强制压下,拄着手臂靠在墙上思索了起来。
“这和电视上被丧尸咬到的伤口很像,可能就是被丧尸咬到的!看这人的模样难道说需要一段时间就会尸化?。。。嗯,看样子病毒会瞬间摧毁人的免疫系统,让人发起高烧,之后就会失去意识,侵占人脑之后导致死亡,再爬起来就是丧尸了!好可怕的病毒!”厉铁川的大脑在高速的运转分析着自己所看见的情况,渐渐的推演着事件的发展方向。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恶劣,不行,医院这种地方不能再呆了!”暗暗的下定决心,厉铁川决定马上把吴琼从医院接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至于吴月,厉铁川也有把握说服她和自己走。
“啊……”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二楼响起。
“砰砰…”随之而来的是几声刺耳的枪击声。
“杀人啦!警察开枪杀人啦!”
“快跑啊!神经病咬人啦!”
。。。。。。。。
各种嘈杂的响声越演越烈,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大股人潮从楼上涌下,挤在后面的人像是要躲开什么东西一样疯狂的向前推搡着,而前面的人却像挤公交车一样将狭窄的楼道塞的满满当当的,不时有人因为脚下失重而栽倒在地,却在疯狂的人潮中连个浪花都没打起而瞬息淹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糟!”厉铁川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可能尸变开始暴起袭人了,来不及寻找还在一楼的吴胜,厉铁川迈开步子躲开越来越拥挤的人潮,拨开人群向逃生通道跑去。
而他没注意的是,在嘈杂的一楼也有几个病人正疯狂的抽动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