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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无法结束的旅途(四)

陆饮溪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终于发现了让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这里没有鸟。”

朴鉴翎笑了一下,没说话。

——终于发现了么?

的确,她之前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这里没有鸟,一只都没有。不仅仅是没有鸟,之前她在火车上看了很久的连绵高山也看不见了。

陆饮溪眉头紧皱,还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穿着老上海旗袍的贵妇人,民国学生装的女生,四个灰衣轿夫抬着的大轿、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

……各种千奇百怪的组合……

那种不协调的感觉,不是用“地区落后”就能解释得通的。

想来,或许在他们从火车上走下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远远传来窸窸窣窣地说话声。陆饮溪等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闪到旁边的竹楼柱子后面,悄悄探头看前方。

不一会,两个身影从浓重的雾气里冒出来。来人走近,躲在柱子后面的人讶异地走出来,跟那两人面对面。

分明是朝着相反方向直走的两队人,怎么会在路的尽头意外碰头?

但就是这种看似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变成了现实。

韦天柱看到这三个熟悉的人突然从自己的前方冒出来,惊讶地瞪直了眼,忍不住骂了一声娘:“他娘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车站。”

连井纶也傻傻地接口:“哥哥我也从没见过。”

陆饮溪一看之下,心又凉了半截,问:“怎么回事,月星呢?”

“呃……”韦天柱尴尬地搔搔脑袋,吞吞吐吐地说,“她总是走得很慢,我不耐烦了,就自己走前面,让她跟在后面。她那人老是不说话,我们也都没注意。想起她的时候她已经……”

“不见了……吗?”

“呃,嗯。”连井纶耷拉下了脑袋。

“第三个了。”

“嗯。”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心里的压抑感愈发沉重。

许沛陵突然打了个响指,“世界上找不到两片相同的树叶,所以生物的身体结构看起来是对称,也还是会有细微的差别,就比如人的两腿其实并不是一样长。我们之所以能走直线,是因为有参照物在指引我们的方向。一旦参照物无限重复,就会导致我们不知不觉转圈。”

他这话一出,好几个人眼睛一亮。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旦给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论断,就可以给自己带来一份安全感。

“不对。”陆饮溪缓缓地环视一周,然后抬起右手,指着旁边不远处的那条铁路,用很平淡地语调问了一个问题:“假如我们是被几乎一模一样的景色误导,导致我们一直在原地转圈却不自知,那这铁路呢?它一直跟我们走的路是平行的。如果我们走的这条路实际是个没有头尾的圈,那我们又是怎么,乘坐着火车,进到这个古怪的车站?”

“而且——”朴鉴翎带着那招牌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接下陆饮溪的话头,“就算我们的腿不是一样的长度,要导致我们几个睁着眼睛走路的大活人转一个圈,还无知无觉地自以为在走直线,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这个火车站又能有多大呢?”

她的语气平静到好像在陈述一个司空见惯的事情,却让其他人的背脊冒起一阵寒意。他们看着那条延伸到模糊远处的铁路,像在看一条冬眠欲醒的毒蛇。

韦天柱听了半天都没听懂他们的话,愣了半天,才说一句:“那我们要怎么办?”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连井纶掏出手机想查一下这个敬南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但是一看手机,却不禁泄气,居然会没有信号!

预料之中的结果。朴鉴翎嗤笑一声,悠悠地说:“都说了是鬼地方,鬼难道还需要手机信号么。”

“她把我们困在这里,总会有原因的,比如,寻找下一个落单的人。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陆饮溪抱膝坐在木楼前面,看着那条不知通向何方的铁路。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说。人类是一种从众的动物,特别是在恐惧时尤其害怕落单。到底这个困住他们的不明敌人会做什么,才能让一个处于恐惧跟无措状态下的人脱离集体?

雾气越来越浓重了。

忽然自寂静中传来一种很有规律的敲击声。

嗒,嗒,嗒……

一个紫色长裙的女人,穿着高跟鞋,撑着伞,出现在铁路边。

细细的雨随着她的出现开始飘散,她每走一步,下雨的范围就扩大一分,就好像她头上跟着一朵雨云一样。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静默地走近,走近

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妖娆的身姿在细雨中若隐若现,让陆饮溪莫名想起戴望舒这首《雨巷》。

“看!是火车!”

一列火车鸣着笛,呼啸着顶破浓重的雾气,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

一时间,陆饮溪心头闪过好几个想法。

如何来就如何去。既然是火车将她们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那火车也许会将他们带出去。她就不信他们是第一批被火车带来,又是最后一批出现在这的人。

要不要赌一把,走回之前的车站,然后从他们下车的地方再次回到那辆火车上?

陆饮溪还在犹豫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突然从木楼里冲出来,一把将长裙女人推倒在地。长裙女人惊叫一声,油纸伞高高抛起,盘起的头发在风中飞散开,人一瞬间就被卷进了轰隆作响的车轮之下!

“啊哈哈哈哈!看你怎么跟我争!”红衣女人站在铁路边又叫又跳,状若癫狂。韦天柱怒喝一声,冲过去飞起一脚就把她踢倒在地。她躺在地上桀桀笑着,等其他人走近时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许沛陵的脚踝,另一只手拨开覆在面上的散发,缓缓地抬起头,一双凤眼紧紧盯着许沛陵,幽幽地开口问:“雪生,你觉得我美吗?”

许沛陵低头一看到那个女人的脸,瞬间打了个激灵!

她的脸……赫然是一开始就不见的张绗!

许沛陵挣扎了好几下,居然都摆脱不了张绗抓着他的手,韦天柱一个手刀砍过去将张绗弄晕,这才总算解放了许沛陵。

许沛陵惊喘了几下,跳下站台去看那个长裙女人。可是跳下站台后,他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看到,连一丁点血迹都没有。

站台上,那把绘着牡丹的油纸伞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可是它的主人却凭空消失了。

“见鬼!”韦天柱两拳相击,气哼哼地说,“有种光明正大的跟老子干一架!这样藏着掖着算什么!”

“看!”陆饮溪指着躺在地上的张绗。

张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她的相貌,却在缓慢又持续地变化着。

虽然她之前已经长得够美,但是现在,她毛躁干枯的头发在慢慢变得黑亮柔顺,有点扁平的下巴也渐渐变得精巧尖细,整张脸比之前更加贴近标准的瓜子脸了。

“铁路不见了!”

陆饮溪听到连井纶的叫声回头一看,心跳都停了一拍!

刚刚才驶过一辆火车的铁路,居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朴鉴翎更是变了脸色——许沛陵那笨蛋!

之前跳下站台的许沛陵,也随着铁轨不见踪影了。

看着取而代之的一大片芦苇,众人彻底没有了思考的逻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历的,看到的,听到的,甚至是触摸到的,却不能用常理或者科学来推断。他们,该怎么办……

朴鉴翎走过去,垂头看了看张绗还在变化的脸,扬起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张绗受了一巴掌,悠悠醒转,不名就里地看着围住自己的人。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朴鉴翎的目光很冷,好像能冻死人。

张绗摇摇头,眼神却微微闪烁了一下。

张绗表情上细微的不自然落入了朴鉴翎的眼,朴鉴翎的声音更冷十分:“雪生是谁?”

“雪生?”张绗喃喃念了几遍,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你想得到什么不该是你的东西,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我没有!”

朴鉴翎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那团怒火,一字一顿地说:“如果说实话,也许你还有命。”

“狐狸精!你给我闭嘴!”

朴鉴翎看着像疯子一样哭叫的张绗,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到木楼边坐下。她自信要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强,要耗时间,她也比谁都耗得起。

几个人除了等待,还是等待。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逼得人想发狂。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韦天柱问。

“什么怪味?”

韦天柱左闻闻又闻闻,甚至还抬起自己手闻闻胳肢窝,然后闷闷地说:“我怎么老觉得有一股怪味道。”

“因为某人不洗澡吧。”连井纶捂着嘴暗笑几声,然后被恼怒的韦天柱捶了一下脑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虽然看不到太阳,但是天光明显变暗了。

雾气远远地翻滚涌动着,好像开始实体化一样。

躺在地上睡觉的韦天柱好像忽然得了多动症一样动来动去。

陆饮溪看他迷迷糊糊地在地上蹭,活像一条毛毛虫,不由得好笑。

“唔……”韦天柱终于睡醒了,嘟囔道,“喂,看来个人帮我看看,我怎么觉得全身都好痒。”

“哈,哥哥来给你抓抓虱子……”连井纶站起来,屈伸了几下十指,然后一把掀开韦天柱的衣服——

当他看清韦天柱背上大块大块的脓疮时,差点把早上吃的方便面都给吐出来!

“喂,阿纶!愣着干嘛,快帮我挠一下啊!”韦天柱痒得不停扭动他庞大的身躯,甚至还想把手弯到自己背后去抓痒。

“怎么会!”陆饮溪一看到韦天柱那烂得不成样子的背,也忍不住捂住了嘴。

“尸毒!”

“什么?”陆饮溪听到朴鉴翎脱口而出的一个词,整个人都蒙了!

朴鉴翎一把拍开了连井纶的手,问道:“天柱,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我……我什么都没碰啊!”韦天柱忽然惊跳起来,慌张地问,“我是不是不对劲!”

韦天柱看到连井纶跟陆饮溪变幻不定的神色,心里更是惊骇,一下子身上又是一阵奇痒,他的手挥舞着,上上下下地挠,却越挠越痒,像千万只蚊虫在噬咬。

朴鉴翎一把抓住他的手,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中了尸毒。”

“尸毒……那是什么,啊!”他大声嚷着,痛苦地扭动身体:“说啊!我是不是会死!”

他忽然挣脱了朴鉴翎的手,接着陆饮溪听到朴鉴翎发出一声低叫,身子同时往后仰了一下。

韦天柱不停在身上抓挠,脸上都是被他自己抓出的一条条血痕。看他难受的样子,陆饮溪忍不住慌乱,也心疼得想哭。

“天柱,坚强些,我们会治好你!”陆饮溪想过去抓住天柱的手,让他不要残害自己的身体,可是她一接近,朴鉴翎却用力将她撞开,然后迅速出手在韦天柱后脑勺一震,他就瘫在了地上。

陆饮溪倒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正要站起来,乍然看到朴鉴翎干净利落的身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只是把他打晕了。”

忽然,有一滴液体自空中掉到了地上。

陆饮溪看着那滴红色的东西,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吧嗒一下,坠落在地上。

视线逆着液体掉落的方向慢慢往上,凝滞在朴鉴翎的右手上——那里赫然横着的一条渗血的伤痕。

“鉴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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