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别人都抢不走你的雪姨，你是雪姨的心肝宝贝。”几个人齐声说道。
史格橙撇撇嘴，表示本来就是如此，她让程昱冕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自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自己有了位置，不忘招呼何虞，特许她坐在另一边。
“羞羞羞，”三小姐拿手指在脸上划了三下，“你霸占了雪姨不算，还拉着姐妹一起霸占，小心将来仪禾跟你生气，不理你。”
史格橙冲何虞旁边的姑娘道：“仪禾才不会像你一样小气的，雪姨是她娘亲，她回去还能跟雪姨睡觉，不稀罕这一会儿的。仪禾，是不是，你不会生三小姐的气的？”
何虞哑然失笑，史格橙耍了个小心眼，提出来三小姐，故意气史家三小姐。
史家三小姐听了，立马追着史格橙闹，亭子闹腾了。何虞对她们的姐姐妹妹一点不了解，静静的坐在雪姨的旁边，尽量记着。
“这么多姑娘小姐，分不清谁是谁，很迷糊，是吧？”没等何虞回答，她又道：“当初我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一眨眼，全变了，冒出来这么多妹妹。”
王仪禾把王氏咬的很清楚，就如她所说，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大家小姐。
何虞对旁边仪禾突然对她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随即道：“何虞”
可是何虞想了一下子，王氏，如果不是下头旁系的话，史府有一个地位相当高的。
史府老祖宗正是王氏。
在老祖宗在世的情况下，她可比史府的其他小姐还要金贵，只是，老祖宗是个不定因素，她也有可能贬值的很快。
接下来王仪禾开始跟何虞介绍，把在座的小姐全说了一遍。
刚开始还行，记了三四个以后脑袋就开始糊涂了，所以只混了个脸熟，大概能分得清谁是谁。
“你们在说什么呢？”程昱冕跟旁边的姊妹嬉笑完了，凑到何虞跟前问。
王仪禾扭过头，似乎不太愿意跟程昱冕接触。
“我们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干系？玩你的去！”何虞把他往一边推，有种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的味道。
程昱冕傻笑了下，又回去嬉笑着。
“你跟程少爷很熟悉？”王仪禾问道。
“还可以，在史府认识的第一个人，是程少爷。”何虞回答着，刻意回避了来史府他们是一直在一起的。这种人人很闲的大家族，一点捕风捉影的事儿，都能闹得沸沸扬扬。
程昱冕是这里唯一一个少爷，但是他那敷粉的脸，让人有一种错觉——这里全是姐姐妹妹，丫鬟都没有把他当少爷。
天已经很快黑下来了，这些小姐还嬉笑打闹，文社成了另一种形式的聚会。
远处有丫鬟挑了个灯笼过来，后头跟着两位夫人，嬉闹的全停住了，都站了起来。何虞不认识后头的夫人，她倒认识前头挑着灯笼的丫鬟——芬郁。
人来近了，四小姐跑了下去，亲昵的挽住夫人的胳膊，“娘亲，人家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才来。”
“夫人、姨母安。”
“两位夫人安。”
行礼声一片，头梳飞云髻的另外一位夫人双手一摊，“都干嘛的，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史府的夫人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姨母，你要是这样说，我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喊你了。以后见了面全都绕道走，免得见了尴尬。”四小姐撒娇道。
“哈哈哈哈，小四，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你们这些丫头，只顾着玩，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去。”说话的是夫人。
一行人踩着石阶上来，这里本来是雪姨最大的，现在她站在一边，两位夫人坐下了。小姐们围在旁边，何虞早被挤到了外头。
王仪禾立在角落，雪姨给她整理着发簪，低声对何虞道：“夫人旁边的是夫人的妹妹，是木府的二夫人，因为离得近，所以经常来串串。”
“你要是不知道喊什么，自己可以低声喊花姨，她们私底下都这么喊的。
花姨笑的很夸张，嗓音比较清澈，一双吊眼显得很精明。
“来来来，快点让你们的夫人看看，在这里一下午，都写了什么好诗好词，或是做了什么好画。”
“姨母你真坏，来的这么迟，好诗好词你早就错过了。”
“那，小四你就再来一首怎么样？”
“我把诗都吃到了肚子里，倒不出来了，您要是想看的话，明天我让丫头端给你看。”
这话说的有点恶心，说完四小姐就跑到了一边，后头追着一些吵着要打她的。巧不巧的，何虞这边人比较少，她正好跑到这里，这里成了焦点。
“哟，你们史府真快，这是哪家的小姐啊，怎么一眨眼就长了这么大了。”花姨道。
何虞马上行礼道，“夫人取笑了。两位夫人安，湘陵何家见过两位夫人。”
“湘陵何家？”夫人呢喃了句。
“可不就是湘陵何家么，你看这一张脸，跟你家二少奶奶长得多像，一样的大眼睛，瓜子脸，哟，你看，连这美人痣都长的差不多。”
说着花姨上前，仔细盯着何虞的脸，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何虞自己的幻觉，只觉得她扭头的时候，眼睛中有一点精光。
何虞对这花姨有一点忌惮，自己在她手里，就像小白兔摆在了大灰狼面前，错过身子道：“夫人夸奖了。”
但是花姨拉住她的手，拽到夫人面前。
夫人淡淡看了一眼，“年底了，比较忙，三小姐过来招待不周。”
史格橙好事儿，从外头拉了何月过来，放到何虞身边。
何虞早在夫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身后的何月。
自从那天晚上两个人打了巴掌，真还没有照过面。这次看到，何月整个人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瘦了很多，肤色更加晦暗了，其次就是气质，低沉的，整个人就是灰色调。
她喉咙动了一下，没有说出话。
何虞站在何月的身边，悄悄扯了下她袖子，委屈道：“姐姐还在为那天的事儿生气么，妹妹错了，姐姐就不要气了。”
何月觉得手咯的疼，“小三，我……”
安静的亭子，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夫人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姐妹俩闹的什么不开心的，回去后吃顿饭就算了。”
花姨也笑着道：“姐妹间还能记仇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