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见状,生怕二公主当着皇上的面耍小脾气,忙给二公主使了个眼色。
好在二公主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也是有分寸的,背后怎么争斗,那是贤妃和皇后的事。但是如果当面撕破了脸皮,就是不给皇上面子了。她们母女费尽心机的邀宠,就是为了得到皇上的欢心,如果在这上头被皇上讨厌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面前这几个老婆女儿眉来眼去,刀光剑影,齐宣帝似乎没有看见,他直接发话让众人落了坐,自己和皇后坐在上首,太子自然是坐在左侧的首位。
众人一见皇上来到,气氛立刻热闹了不少,那些个妃嫔美人一个个神采奕奕,一扫之前的颓唐之气。虽然这样的场景昭云已经习惯了,不过还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皇上这唯一的男人简直是宫里这帮女人的兴奋剂。
待齐宣帝坐定了,就听一个娇软的声音说道:“陛下,两位公主都已经献舞了,臣妾也想舞一曲为陛下和众位姐妹助助兴。”
右侧有一位女子款款站了起来,她身穿粉红色的纱裙,昭云心说,又是一位不怕冷的。这位昭容姓耿,是南梁女子。整个人的骨架较北齐女子要小得多,身姿纤细,生的惹人怜爱,就连嗓音也是娇娇软软的。昭云觉得一听她说话就发麻,但是齐宣帝很吃这一套,所以也常宿在耿昭容那,毕竟皇后和贤妃都有些年纪了。
耿昭容站起来之后,她左右的嫔妃恨得直咬牙,怎么就让她抢了先呢?其实这些嫔妃准备的节目多数都是跳舞,因为受条件所限制。想想也就明白了,这个年代又没有麦克风,这些嫔妃又都是娇生惯养的,哪有中气去唱一首全场都能听到的歌,想要吟诗作画,这个场合也不合适啊。
再加上本来就有很多人眼红耿昭容的受宠,现在还跳出来出风头,虽然其他的嫔妃也都是笑脸相迎,但是心里实际上想些什么可就不得而知了。
齐宣帝哪有不答应的,耿昭容便下场了。
耿昭容今年连二十都没有,比昭云也大不了多少。如果是二公主跳的舞是青春活泼的少女之舞,那么耿昭容这支舞里面,就是娇憨的媚意。
再加上她的衣裙,在袖子部分只有一层轻纱,皓腕和雪白的手臂若隐若现,更是媚态横生。
在场的人有谁不知道这是公然的勾引?昭云心里却叹了一声耿昭容太不知分寸,她不比皇后和贤妃,都是出身于北齐世家,娘家在北齐都是有势力的,即便是有一天失宠了,膝下有儿女,齐宣帝还重用着两家的人,境况总不会坏到哪里去。但是耿昭容不一样,等到皇上对她的热乎劲过了,她没了靠山,还不是任人宰割?
昭云悄悄看了一眼皇后,脸上还是一样的平静,又向左看了看贤妃,正笑吟吟的看舞。
耿昭容一舞已毕,俏脸微红,香汗淋漓,向上首的皇上皇后行了礼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耿昭容一开了头,嫔妃们便都上前请舞,哪知齐宣帝却没有准,接着便说道:“时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齐宣帝和太子来的时候,这宴便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现在的确是不早了,昭云心里之前就再盼望着快点结束,可是嫔妃们可不这么想,尤其是那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皇上几面的。
但是这会皇上发话了,谁也没那个胆量再上去劝,却也舍不得走,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皇上携了皇后离开了,才一个个的怏怏的回自己的住处了。
昭云带了茶香兰草,便回昭云殿去了,今晚要守岁,这宴席不过是顿晚饭,午夜的时候还应有一顿的。皇上今日肯定是歇在皇后哪里了,年夜饭也一起吃,而其他各宫就都是自己吃了,有子女的妃嫔可以带着子女,那些个没有子女的若是有相好的嫔妃,也可以凑在一块。
按说今晚上的年夜饭昭云应该和皇上皇后一起,但是昭云刚才看了太子没和皇上皇后一路,而是往东宫去了,还携了魏燊一起。他们怎么想的昭云自然清楚,这宫里总是先子以母贵,然后才是母以子贵。难得皇上皇后有个独处的时候,昭云也不想过去了,索性就装个傻,在自己殿里,还清静自在。
明日是大年初一,不管是内命妇还是外命妇,都要来朝见皇后,虽不关自己的事,但是想想都替皇后累。
对了,昭云忽然想到,明日平南王妃也会进宫朝见,不知道魏雪雁会不会来,自己还有话没问她呢,正是要赶在清静没有别人的时候问才合适。
想到这一点,就赶紧把多福叫了进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下,多福自是点头应了不提。
卸了钗环,换了常服,便是等午夜的年夜饭了,各宫自然是有分例的,昭云又吩咐紫苏多做了几样点心,剩下的就是等了。
虽然满宫奴婢,却还是有些无趣,做些什么好呢?昭云无聊的想到,若是找个伴,这会应该找谁呢?自己和魏枢魏燊男女有别,他们倒是一处了,却把自己给扔下了。
对了,还有魏青瑶,昭云赶紧吩咐道:“茶香,派人去揽阙宫找三公主,就说本宫找她一起来守岁,吃年夜饭。”
魏青瑶在揽阙宫也是一个人,份例的饭食也没自己这边好,叫她一起正好。
茶香应了,吩咐一个小宫女过去找魏青瑶,自己则是到处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主子有主子的席面,奴婢这边也是有定例的,只不过一部分人能脱开身,还有一部分人要先可着主子来,能把主子服侍好了才能吃上,但是也都是要事先准备好的。
昭云则捧着一本书在榻上打瞌睡,古代又没有电脑网络可以打发时间,所以她居然养成了看书的好习惯。她不喜欢古代那些小说,前世的时候她偏爱一些美学方面的书,可是这个时代你要么去看真迹,要么去看赝品,不可能把画作印在书上给你看,所以昭云经过大浪淘沙的筛选之后,开始只看游记。
正拿着书昏昏欲睡,就听见外面的小太监唱到:“三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