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负你了?要和我说说吗?”
“小姐会为我讨回公道吗?”
“自然。”晨雨轻声又肯定道。
晓菲却没有说,她沉默了很久,晨雨也不催,晓菲只是忧伤又恍惚的看着池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在她心里破碎了,碎的她难以承载。
“他占了我的身体。”
晨雨一愣,猛然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咬牙道:“谁!”她是真的生气了。
晓菲吸了一口气,似心脏都在那吸气中颤抖,她轻声道:“清王爷。”
晨雨瞳孔放大,愣了好半天:“他....”
清王爷.....
晨雨以为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侍卫,却竟然是清王爷?
清王爷这个人晨雨真的不了解,在当初接了帮助欣怡的任务后的几天里,他们调查过当年凌家的根基以及灭门的始末,调查过当今皇上和晓菲的处境性格,调查过各大势力,调查过整个世界的大致格局,甚至调查过一些可利用的人和势力,但就是没管过这些真心支持皇帝的人。
她除了知道他是皇帝的四弟,知道他上个月娶了个宫女,知道他很受皇帝信任和看重,知道他即便调戏人的时候眼睛也是一派清明,初此之外,晨雨近乎一无所知。
当初晓菲说他威胁她们安守本分,否则就死时,她也对这个人产生过兴趣。晨雨向来对懂得自己想要什么,执着又坚定的人感兴趣,后来她轻功达到了顶点,可随意在皇宫走动也听过一些清王爷的事情,甚至因偶然看到一个小孩居然偷偷钻进车里溜进宫来找他母亲,醒悟原来还有小孩有本事进来而干脆装成这样的存在,在宫女谈论清王爷时凑近她们身边,用她可爱又聪明的形象好奇的问她们清王爷是怎样的人。听宫女说过一些清王爷为救皇上差点丧命的事,以及他娶了个宫女,说他这个人难得会笑,笑的时候又都透了分阴冷邪气或是桀骜不屑,别人若惹了他,不管对方势力多大,他说翻脸就翻脸,就算大庭广众下也会对自己厌恶的人似笑非笑的讥讽,还说这已经算好了,以前他还没做王爷,皇上还没登基的时候,他甚至是直接拳脚相加,偏偏他身份高,武功好,别人也动不了他,所以他算是一个不好应对,难以亲近的人。
晨雨甚至觉得,也许他是在皇帝艰难的处境中扮演一个跋扈任性的人,干脆更放纵的挑衅,让那些皇上动不了的人因怕他而有所收敛,毕竟循规蹈矩的人若没有证据是不会指责一个人的恶劣的,而他就会,这样的指责讥讽因事情真实的存在会给对方造成强大的压力和威胁,算是皇帝现在处境下最好的一种策略。
这样的人,晨雨一直觉得他理智又坚定,居然会欺负晓菲?
对了,以前他似乎和晓菲她们有不少纠葛,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深到值得他故意欺辱晓菲的地步吗?可是他当初明明只说要晓菲她们安守本分,晨雨以为他是希望一切安定的,而现在这种行为不是反而算在激怒吗?他怎么会这么矛盾。
晨雨真的不相信,他是一时兴起而突然做出这种事,他这样的人应该坚定的不为一时的情绪波动操纵才对。
晨雨走到晓菲跟前蹲下道:“你能先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晓菲哀戚的吸了一口气,苦涩一笑:“小姐也觉得我只是个宫女,根本不该跟王爷置气吗?”
“晓菲。”晨雨伸手摸向晓菲的脸:“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那便是整人,我要想整的人,一定会让他没有宁日,你若想报复回来,我自会让他吃尽苦头。”
晓菲不可思议的看着晨雨,忽然弱弱一笑:“小姐你真可靠。”
晨雨也笑了“自然。”
晓菲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忧伤的看着池面:“小姐能先告诉我你到底多大吗?”
“不能。”晨雨毫不犹豫拒绝,她又加道:“反正你说的话我都能听懂。”
晓菲苦闷:“奴婢这么难过也不可以体谅一下奴婢吗?”
“恩,这是原则问题,我也没兴趣说没有意义的谎。”
晓菲笑了笑,不再坚持,她突然站起来,捡了颗石头砸向湖面,看着水纹荡漾,她说:“我讨厌清王爷。”
“恩。”
“很讨厌他。”
“恩。”
晓菲哀戚的流下了眼泪,她仰头任眼泪流淌,目光颤抖,隐隐有低泣之声,身体都在发抖,晨雨只是沉默的看着,却觉得心有点疼。
过了好一会,晓菲停了哭,坐在地上,屈膝,将头埋在膝盖里才说:“我今天经过梅园的时候,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桌边喝酒,他见我经过叫我坐。”晓菲停了一阵,似因回忆而情绪动荡,呼出的气都在颤抖。
晨雨的脑海里浮起一个人醉酒,兽性大发的场景,眼睛眯了眯。
晓菲忧伤的看着池面,好一会,深吸一口气才平静开口:“我本来想走,他一个王爷我和他坐什么,但转念一想,我又不怕他便坐下了,而且....”晓菲笑了笑,此时看有些苦:“他当初让我们若不安守本分便死,我现在过的好好的,大概出乎他意料了,便想在他面前多笑笑,气气他,我们坐着闲聊了几句,他果真说看来你最近真的过的很好,我心中得意问他是不是觉得很刺眼,我故意凑得更近一些,加深刺眼两字,还笑的更得意,他喝了口酒,停顿了一会却笑着说,‘不,很动人’。他这个人,笑容分很多种,大多数时间都是讥笑,冷笑,邪笑,很少会那么温和....”晓菲目光变得哀戚迷蒙,心痛万分,失了一会神:“我一时傻眼,没把他气到却听他冒出这么一句,我想了想又重振旗鼓,笑着说他也过的很好,前段时间就娶了个宫女,现在宫中宫女人人都想嫁他,本想戏弄他,结果他却认同,明明他这个人向来傲气冷然,对很多人都想嫁他不感兴趣,甚至是反感,结果没想到他却认同了,说确实人人都想嫁他,还反过来问,‘若是我想娶,你嫁吗?’他问的随意,问完还闲散的喝下一口酒,我却有些坐不住了,我说不过他,而且他太反常了,他什么时候好好和我说过话?我总觉得不对,他又显然不会被我气到,我目的达不到便说‘王爷也该醉了,该找个地方休息,奴婢便不打扰了’,他没有阻拦,结果我才站起来走了两步,手腕就被他一拉,拉....”晓菲脸一僵:“到怀里,还说‘我是醉了,既是醉了,你不是该陪陪我。’他的声音和眼神都很怪,靠的又近,手还环在我腰上,我本想说‘王爷是红人,谁都想陪,不必找我。’结果一对上他的的眼神就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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