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米的高山矿区,难得的熟睡中醒来的白凝霜看着那空空的小破洞一阵虚无弥漫心中;嘴里血腥的味道和旁边那带血色的破布使得她心里很是不安,一米见方的小破洞外一个骨瘦如柴的二十来岁中年人用眼睛婉怜的看她,中年人走到她的面前叹息的道“他走了,他得了病,如那些人一样去做实验品了,他走的时候叫你好好活着,他说会回来看你的,谁知道呢?嗨”。
中年人缓缓而去劳作,做在地上白凝霜默默的流着泪,她拾起地上的破布放在鼻尖深深的闻着,苍白的脸上一颗颗的珍珠掉下,打湿了破布,打湿了心。
白凝霜站起来,因为今天她还有任务要完成,没有哥哥帮助的她要完成任务确实有点费劲;而一个月中七次没有完成任务被吸**魄后还将要被当成食物被同伙吃掉;当然,只要不是成心寻死,每天拳头大小的晶石也算不得什么难事,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存货。
每一天,在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怪物都会收一次地晶石,那天沈破天给蝙蝠怪的地脉石就是那天他们上交的分子。
白凝霜把破布藏在怀里,她如霜的脸上白的像结了一层冰;她拿起锄头向刚才破布的地上挖去,一下一下使劲的挖着,倔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挖了半米来深。锄头落到了硬硬的东西上,使劲的一撬,一个紫色的地晶石泛着紫光被抛在那土坑中,不待紫光闪出,土坑里的白凝霜蹲下,快速而紧张的把紫色晶石藏在那带着血迹的破布里。
深夜,白凝霜摸着怀中的晶石,晶石上传来的那温暖的感觉像是拥有生命一般,在众人都睡着的时候,白凝霜在这小洞中拿出晶石打开破布,晶石律动的一闪一闪,在一闪一闪间白凝霜似乎感觉到了石头的心跳声。再看那破布,原本破布上的血渍已经失去踪迹。
朝露昙花,冰冷的天地,模糊的意识;身死吗?不,那凝霜怎么办?继续活着,前路茫茫。沈破天倒在地上,冰雪在黑黑的落日林中似乎也是黑色,它包裹着这位少年的身体,似乎想吸干他的灵魂。
变强,我要变强,心底无声的呐喊,不变强只能看着自己的养母一个个变杀害,不变强只能看着自己的弟妹一个个劳累至死。不变强我什么都不是,他的泪流出来了,不甘的泪水,湿染了黑风下的寂寞;谁又在乎呢?死就死了呗,只有自己自救。
“啊”带着满腔的不甘和痛苦,随着这声大叫,沈破天那冻的像冰棍的手和脚努力的撑起来,眼神瞪的老大,目视前方,一种豪迈的无敌气势散发,站直身子向前面跑去。
谁,有敌人,是谁,有谁在盯着我,冷静;脚已经不冷了,身体也开始暖和了,但是还是不能活动自如。敌人怎么办,与那螳螂怪物的眼光一样冷,螳螂怪到近前才感觉到的冷光;现在在五十米外就能感觉到,难道我真的变强了,怎么可能?
对了,我的病,我中了毒,然后被扔到了幽冥海,怎么好像好多事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不,不对,不能不记得,要是不记得了,那我会不会变成怪物,对,怪物,我不能变成怪物,凝霜,白凝霜,妹妹。
“啊,怪物,受死吧”。
沈破天悲愤的向那冰冷的眼光冲去。速度很快,是平常跑步的十倍以上,眨眼间,他看到那冷冷看他的眼神主人。那是一只人形的穿山甲。人形的穿山甲那尖细的眼睛看着飞奔而来的沈破天,冷淡的人形脸颊漠然的在丛林地上狂奔,狂奔的速度远远超过来袭的沈破天。你追我逐,沈破天那四蹄奔跑穿山甲的尾巴也没有摸到。
凝霜,白凝霜,沈破天一边追赶一边念着自己妹妹白凝霜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妹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他说的那句;“我怕我一晕过去就看不到你了”。
一边跑一边念的沈破天越念跑的越快,状若疯狂;那一脸漠然的人形穿山甲慌张起来,在逐渐拉近距离的情况下;那穿山甲回身高高跳起,四肢上足有半米的犹如刺刀一样的二十把爪子直升向沈破天身上抓去。
来不及刹车的沈破天,寒光冷厉的二十把尖刀。嗤,鲜血四溅,沈破天用自己的手脚挡住了袭来的爪子,手脚被贯穿;那穿山甲发出冷冽的嗤笑,“嗤嗤嗤嗤.”。当他晃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的爪子似乎拔不开。只是沈破天正一脸傻笑的看着他。穿山甲顿时寒毛直竖。
“呵呵,嘿”。随着那傻傻的嗤笑,沈破天的嘴中出现长长的獠牙,他身子往那穿山甲身上递过去,那长长的獠牙往那人形穿山甲的脖子上咬去。
穿山甲慌了,只一接触,那冰冷的气息就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死命的想把那卡在沈破天骨头中的爪子收回;咔嚓一声,牙齿刺破了那穿山甲坚硬的皮肤直达血管。穿山甲打了个冷战嗖的一声,竟然拔出了那卡在骨头里的爪子,一溜烟狂乱的抛开地面往地下钻去。
沈破天已经不记得很多事了,几乎自己都快要不记得了。这眼前的猎物一逃,一种失落感弥漫上心头。他又痴痴的念到,奇怪的是他没有念白凝霜,而是??。念了两遍他也猛的向那地上洞中追去。
洞中黑暗不见五指,一直向下,几乎过了一天的时间,洞中突然出现风雷之声,风雷之声的出处,一道亮光闪现,在闪现的那时,正是那穿山甲被光芒撕裂的情形。光芒一闪间,沈破天瞬间清醒过来,他脑中想到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一个涯壁,涯壁上刻有诗句,涯壁下一具白袍光头的肉身靠涯壁而坐;这地下涯壁足有千米高。涯壁上刻着。
“僧伽风雨共苍穹;天地破出上九幽,九幽之上望苍穹,帝女成伤舞破军”。
那白光便是那光头肉身尸体发散出来的,沈破天站着的洞口离地下足有三百米,但是那白光依旧使得他睁不开眼,只能透过手指缝隙中看清楚涯上面的字。
白光没有撕裂沈破天,相反的却解除了他身上的蛊毒,解除蛊毒的沈破天似乎依旧保留着中毒时爆发出来的速度和眼力。适应白光后的他看清楚那三百米下面那人的身影。这是一个和尚,神威浩荡,难怪那个被修罗虫化的穿山甲会被光芒所净化。好在当时自己中蛊毒未深,要不也会落的一样的下场。
他看着这手脚,原来手脚上竟满是鲜血,从那鲜血的孔洞中正嗤嗤的掉落蛊虫在白光下被净化着。突然,一阵巨大头疼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看自己的头颅一样,使得他一阵晕厥。一个声音在脑袋里响起“回去,回黑暗里去,回黑暗里去”。这个声音有种魔力,却难以让已经足够清醒的沈破天往回走。
哐哐啷啷,沈破天一步一步的依靠着墙壁向那光芒发散过来的地方走去,当他走到洞口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他一步踏向那空中,一头栽向三百米涯下。
圣光充满整个天地,沈破天没有被母虫完全同化,沈破天的肉身保住了那母虫没有被直射净化,却使的那母虫在沈破天体内十分难受。就在栽下涯下的时候,那母虫难以忍受的从沈破天的脑中破脑而出,被直接净化。
白凝霜很难受,她又哭了,握着那块破布,握着那破布里温暖的石头,想到哥哥那温暖的怀抱,所以她哭了。
那石头带给了她温暖,同时也带给了她力气,她发现这石头越来越热,也跳的越来越快,似乎有破开的迹象。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她挖个深坑,一米见方,已经五米见长,还有石梯,每次在十二点前,她会双倍的把地晶石放到那洞口。而那怪物也从来没有打扰过她。她是打算给地晶石孵化制造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