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依做了个梦,梦到仓玺被阿黄追着咬啊咬,不过气愤的是,阿黄怎么也咬不到仓玺,连衣角都碰不到。由依急了,使出式神想让仓玺定身,但是没想到仓玺好像知道她的小把戏似的,随手都一一化解了。由依不服气,准备再接再厉,一回头却被仓玺拦住了去路,此时阿黄也不见了身影。整个模糊的天地间就剩他们俩,仓玺冷静地站在对面,若有所思,由依伸手想摸上他的脸颊,却见眼前蓝光一闪,仓玺消失得无影无踪,由依一下子惊醒。
摸了摸额头上渗出的一点汗,由依拍了拍胸脯,还好只是梦。但是回头又想,要是仓玺哪天真的不见了,自己该怎么办?此时的她还未放弃寻求回家的方式,她觉得帮助仓玺提升地位是她作为一个朋友有义气的表现,在这些事处理完之后再打听回去的方法也不迟吧?可由依又疑惑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以后又该做些什么,这些都在渐渐模糊,变得不可想象,脑子里就好像有一团毛线,欲理还乱。
但是不管怎么说,帮助仓玺这件事已经走出第一步了,回不了头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那么就让一切“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想到这儿,由依伸了个懒腰,差点忘了今天有好戏可看呢!于是简单梳洗一番以后的由依踱到了仓玺的房门前,准备伸手敲门。而此时的仓玺早就倚靠在窗边,一副坐等良久的模样,笑着招呼道:
“小依,这里。”
“你在那儿干什么?难道有美男可欣赏?”
由依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十足像个流氓,仓玺愣了愣,随后道
“你昨日夜里做了什么好梦?”
“好梦,不,那梦一点都不好。”你都没被阿黄咬到,怎么好了?!由依咬牙,窃窃道。
“哦?如何你这般恨意横生的模样,倒是说来听听?”
“不说了不说了。我可问你,今天院里有什么新鲜事不?”
“新鲜事?哪方面的?”
“不管,你听到什么说便是了。”由依一听觉得仓玺好像知道点什么,赶紧地把耳朵递了过去。
“呵呵,由依这般着急做什么,莫不是大夫人院里的事是你做的?”仓玺伸手拾过一缕由依的黑发,忍不住揶揄道。
“呵呵呵呵,大、大夫人房里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一点点点点都不知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证!”说到这儿,由依狠力一拍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小依的人格嘛,勉强能保证。不然咱们去前院看看可好?”
“呃,那是当然的!”
由依回答得掷地有声,就等着他说这句呢,好戏啊好戏,你可别辜负我的一番用心,一定要淋漓尽致、琳琅满目、五光十色才行啊!
很快,由依跟着仓玺来到前院,这时的前院早已挤满了人,主子、仆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一时间那些死板的阶级规矩在看热闹的情况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由依看到如此情形很是满意,利用自己的小身板优势为仓玺和自己开了个道儿,一边又吆喝道:
“让让,麻烦让让,喂,前面的踩着我的脚了,没见着四少爷尊驾吗?”
这语气有一股狐假虎威的味道,可惜这虎恐怕只能算“纸老虎”吧?所以立马有人回嚷道:“挤什么挤,不就是个落魄少爷,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于是人群又回堵了上来,由依不服了,正想要再次冲破人群骂两嗓子,就被仓玺拉住了袖子,回头就见仓玺摇头的模样。由依以为他是怕了不想惹事,回了个“胆小鬼”的眼神过去,手头却也停了下来。
仓玺见由依别扭的模样,笑道:
“挤这边做什么,一会儿总能看得到。”
就像上次遇见黑衣人袭击时的口气,他的话总能让人感到格外安心。由依进而发现,自己竟然对他莫名其妙的自信产生了一种依赖,明明上次那样淡定的对话之后是一通无计划地逃脱,可这无源而来的信赖却在他们的日渐相处中很华丽地产生了。想到这里,由依吞了吞口水,这小子不会是她的命中煞星吧?
“小依你又发什么呆?”
仓玺见由依看着他出神,心想这丫头又在搞什么坏主意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于是好笑地推了推由依。
由依从想法中回神,此时人声已经默了下去,身边的仓玺投来的真挚眼神让她一时窘迫,刚想开口,就听到有人嚷道:“都下去,在这儿推推搡搡成何体统!”
听这声音是许久不见的大少爷仓琨,此刻站在大夫人院门前摆出一副主子的威严架势,驱赶着下人们。
这大夫人的热闹哪能这么好看的,下人们听到呵斥,一溜烟都四散而去了。若是违逆大少爷,扣罚月钱事小,全家老小的命可都在仓府主子手里握着呢。明事的跑得快,反应迟钝的落在后面还被主子踹了几脚,疼得嗷嗷叫。这下子由依可解气了,方才冲他嚷的那位看着就是满脑子棉絮的,这下反应慢被揍了,正扶着屁股往大门挪着呢。
“哈哈哈,臭小子,跟老娘斗!”
由依没形象地笑开了,仓玺也不阻止,嘴角含笑,任她去闹腾。
仓琨最终还是注意到仓玺这边,立马又换上一副**气,挑了挑眉道:
“几日不见,你小子皮又痒了不是?可知道这是哪里,由得你进来?”说着,挥了挥手,身边仓府的手下立刻围了上来,这架势是要驱赶仓玺一行。
由依看到仓琨的脸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抖了抖身子,往仓玺身后退去,她知道他能对付这人。
“早起时候听说娘亲院里发生些事故,便心有挂念,赶到前院时就见这副门庭若市的景象,暗道娘亲果真发生什么事了吗?正好大哥你出现在门前整顿了气氛,这会子我真是想问问大娘一切可好。”
仓玺缓缓开口,用着最得当的话语去对应,尽量做到毫无破绽。
“哼,母亲大人好的是,由不得你这般污蔑,滚回你的院子去!”
仓琨见他俩粘着不走,便要亲自上前赶人,就怕待得太久会被看出任何异样似的,语气中透露着焦急。只是还没等仓琨抓上仓玺的衣角,院里边就传来一声尖叫。
随后是断断续续的哭声,夹着一些“玉佩……很重要的……哪个杀千刀的……完了”这样的词汇。仓琨立感眼前一抹黑,神情瞬间就暗了下来。
“娘亲真的出事了吗?为何哭着如此惨烈?”仓玺变脸极快,一副孝子模样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不忍驱逐。
而仓琨并不买账,暗自啐了一口以后,撇头就进了院子,此时此刻大概安抚他的大靠山才是上计。
“这小子还算识相,我们也进去吧?”由依见仓琨转身进门不打算再理会他们,便从仓玺身后跳了出来,拉着仓玺便要进去。
“你方才去哪儿了?”仓玺若有所指……
“呃,我已经在心里把那个大猪头大卸八块了!”所以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仓玺伸手揪了一下由依的发,由依假装一副很疼的样子求台阶下,仓玺看着很满意便放过了这个鬼灵精,而后便由着她拉着进到院子去。
方才拦住他们的护卫此刻没了命令,碍于仓玺也算是仓府半个主子的身份,唯唯诺诺放了行。由依昂着脑袋很势利地对他俩各哼了一下,才大踏步进了院门,这算是得了便宜卖乖吗?还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见仓玺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接下来才是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