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空一身轻松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突然就翻江倒海的疼。鱼空摸了摸肚子,皱眉的样子有些可爱,她往安可的病房走去,迎面遇上刚从病房出来的安晨,安晨也同样看见鱼空,他激动的上前扶住鱼空的肩膀,焦急的问:“小可呢?”鱼空一愣,摇摇头,我没看见啊,我肚子疼去卫生间了,她醒了?”安晨理也不理鱼空,一听她也不知道,急忙走到一边给闻人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闻人,小可不见了。”
“别急,我马上来。”闻人安抚性的说,迅速的挂了电话。
闻人小跑着跑过来,询问的说:“怎么回事?”安晨摇摇头,眼里的紧张是那么明显:“我从你那出来,就没看见她了。”闻人看向鱼空:“你不是一直在小可病房吗?”鱼空刚要回答,安晨就已经不耐的瞟了一眼鱼空:“她?她去卫生间了。”鱼空被安晨的语气弄的一阵气结,但也不好发作,就算她再笨,也知道是小可不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人。
“让我想想,她可能会去哪?”闻人沉思着,他如果想的不错,小可昨天晚上想去的地方,一定是可以找到她的地方,闻人若有所思的望向昨天找到小可的电梯方向,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想我可能知道她去哪里了。”
“在哪?”话音一落,安晨和鱼空就异口同声的询问。闻人温润的笑出来,鱼空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
“跟我来吧,估计要辛苦一下了。”闻人神神秘秘的说。
“什么意思?”安晨皱眉。闻人指了指那部不对外开放的电梯,看向了鱼空:“如果我猜的的没错的话。”鱼空跟着闻人手指的方向,反应过来,她惊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说:“你的意思是小可去了那个楼层?”
闻人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在意住在19层的那个特殊的病人,但我们昨天是在电梯口找到她的。”
“那里不是上不去吗?”鱼空惊讶中带点兴奋,要知道她也是很好奇那个病人到底是谁,男的还是女的,和乔老师有什么关系。
“是啊,那部电梯上是有指纹密码锁的,所以我没猜错的话,小可走的是楼梯。”
“楼梯?天啊,那是19层诶,可不是9层。”鱼空尖叫,声音有些大,周围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她,安晨也是无语的瞪她一眼,鱼空扁扁嘴,有些讪讪的低下头,闻人始终都是一副温润的笑容。
闻人带着安晨和鱼空闪进楼梯口。“那个楼层到底有什么秘密,还得像这样偷偷摸摸的上去。”安晨快速的爬着楼梯,边问并肩的闻人。闻人清雅的笑笑:“这个我确实是不知道,但好像听说是一个车祸后的植物人。不知道是男是女,关于那位病人的病历和资料是由院长直接管理的。”
“看来,来头不小。”
之后谁都没在说话,保存体力的爬楼,爬到第10层,闻人和安晨看上去还好,鱼空就不行了,她脸色潮红,汗水浸湿了刘海,头也有些晕乎乎的,鱼空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不行了,我爬不动了。”带点哭腔的声音,让闻人和安晨不得不停下脚步,他们同时回过头,闻人包容的笑着,安晨却是有些无奈,但也不能一直在这等着,毕竟小可在上面只是一个猜测,要是她不在上面,那他们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你就在这里等我们下来吧。”安晨建议着。鱼空一惊,连忙拒绝:“不行不行,我一定要上去看看。”说着,她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身体,站起来,继续往上走。要说还真是有些难为鱼空了,要知道从小到到大,她了不起也就爬过三层楼,而且体育还从来都不及格的她能爬到10层来已经是奇迹了。
好不容易站在19层的楼阶处,鱼空真有种快要哭的感觉,终于解脱了,也可能是终于爬上来,心情得到了放松,也可能是累过头,筋肉已经适应了过度的紧张,鱼空到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进入瞳孔的一扇大门,门微敞着,上面挂着一把大锁,三个人都是一阵疑惑,安晨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进去之后的装饰让三个人同时怔在原地,鱼空发出一声适时的惊呼声,就连一向沉稳的安晨也不能幸免的惊讶了,这是谁布置的童话世界?如此大的面积,如此豪华的装饰,这么大的手笔,可见布置他的人是有多么的在乎这位病人。
很快都从惊讶中回过神,闻人指了指唯一的一扇粉蓝色的门:“进去看看吧。”安晨点点头,朝门边走了过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才终于接受了自己看见的画面。粉蓝色的大床上,那女孩漂亮的仿佛仙境般不真实,也许她过度苍白的脸色,让那份不真实体现的淋漓尽致,那女孩在我进来的一瞬间,当我还来不及去发现什么,“砰”的一声,我惊愣一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病服的女孩,黑如墨色的长发顺直的及到腰间,清瘦的身体有些弱不禁风的脆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怜惜,最重要的是,她正看着我,那双眼睛清澈的毫无杂质,仿若不入尘世的仙子,那一刻我承认,就算我是女生,我也惊住了,脑海中空白一片。
她静静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好奇,带着初醒的朦胧。我也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点什么,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她确实是照片上的女孩,似乎没什么改变,但比照片上要漂亮多了。
可是,她是醒着的,她就坐在那张大床上,漂亮精致的脸上,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她指令指我,然后拍了拍她的床,似乎是让我过去,我回过神,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我一靠近她,她就拉住我的手,然后笑嘻嘻的拉着我躺在她的旁边,然后抱住我,在我还来不及更加惊讶的时候,她亲了亲我的脸,然后抱住我,她似乎是有些累,眼睛就要闭上,又马上会睁开,她晃了晃脑袋,一点都不想睡的样子。抱着我的动作,就像是在报一个喜爱的娃娃,然后我就真的发现,她把我当成布娃娃了。
她挽着我的手臂,开始很专心的玩我的头发,我想试图说些什么,但我才发现我没有纸笔,而就算有,也不太确定对方这个样子是否能够看的懂。
所以我就想抽身离开,可是一抽出我被她拉着的手,她就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没办法,我又从新躺下,把手给她,然后她又开心的笑了。
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正在我思考着要怎么办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因为嘴巴不能说,所以耳朵和眼睛还算不错,而且这环境这么安静,想听到点什么实在是太容易。我心里一慌,该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吧?
由不得多想,我蜷着身体,躲进了被子里。女孩因为我的动作一阵好奇,然后她也学着我把整个身子都藏进了被子里。我们面对面的躺着,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她看上去很开心,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出声。她也不恼,看着我依然是笑容满面。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闻人医生,这里真的住了一个病人吗?”是鱼空的声音,我一惊,鱼空怎么会在这?刚想着,闻人医生的声音就响起来:“不知道啊,真奇怪?费那么大的劲,应该不只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19层的装修把。”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里就这一间房间,小可不在这,会在哪?”安晨的声音有些焦急。女孩依然睁着眼睛看着我,我苦笑,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被人发现了,原来是他们,想到这里,也不用在躲了,我一把掀开被子,就看到鱼空,闻人医生和安晨就站在门边。也许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他们也还是惊讶:“小可?”鱼空惊呼。
我笑了笑。鱼空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到正抱着我,眼睛里也是满眼好奇的女孩身上。这次不光是鱼空震惊了,就连安晨都皱起了眉头,他说:“安可,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再一次苦笑,我也想知道,我这是在做什么。
可不等我做太多的心里斗争,女孩突然就收回了抱着我的手,她突然坐了起来,朝着安晨伸出了手,她哭了,眼睛像是下了雨,她哭的没有声音,只是固执的向安晨伸着手,眼泪一直在流。
我想我可能把这一辈子的震惊和惊讶在这一天都用光了,确切的说是从上到这19层开始,我就没有停止过这样的情绪。我想闻人,安晨和鱼空也是这么认为的。
鱼空在旁边推了推安晨的肩膀,看着女孩哭的伤心的样子,吞了吞口水,说:“你是不是欠了她很多钱啊,还是你曾经对她始乱终弃了?”
安晨皱眉,一脸的不悦:“你胡说什么啊?”鱼空讪讪的闭了嘴。安晨也不是不惊讶的,可是,这女孩给她的感觉太熟悉,尤其是哭泣的样子,有一个答案仿佛在安晨的脑海里就快要破茧而出,但它却在关键时刻卡在了哪里,出不来,下不去的难受。
就连闻人也是一脸的惊奇:“安晨,她好像认识你。”
听到安晨的名字,女孩擦掉眼泪,她挣扎着想要去拉安晨,她拼命的伸着手,希望安晨能过来,她哭的越来越伤心,我真的很担心下一刻她会不会就这么晕过去的时候,女孩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比划了一个动作,而这个动作,除了鱼空,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第一次看见闻人惊怔在原地有些失态的样子,我看见安晨满眼的不可思议。女孩说的是:“哥。”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线:“你们在干什么?”也是这一声历喝让我从女孩的那一声哥里回过神来。
如果这样都不算混乱,那么这个时候在加上一个男主角会怎么样呢,我无法形容我这一天所承受的打击是什么滋味,我又再一次被抛弃了吗?我不知道。我想我真的不知道。
我看见乔希老师走进来,看见女孩,他也同样惊在了原地,一时竟也没了言语。然后我好笑的发现,似乎每个进来的人最开始都是这个表情,包括我自己,也没能幸免。
乔希回过神,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女孩,他脸上的激动和小心翼翼是那么明显,女孩一愣,忘记了哭泣,乔希不敢相信的喃喃:“安可,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好想你。”我看见乔希的眼泪,他眼里的心疼与爱意仿佛能将人融化,女孩停止了动作,任由他抱着。
所有人都各怀心思,我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我想我已经麻木了,不然为什么这一刻我什么也感觉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见安晨的声音,有些激动的颤音。无奈的一笑,我想我要知道的,已经全都知道了。俏俏的退出房间,鱼空是最不知所云的那一个,所以她除了惊讶于乔希老师的出现,便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看见我离开,她也没在停留,跟着我出去了。
也许看出我的低落和沉默,鱼空什么也没有问我,也没有说什么。下楼比上楼要轻松的多,时间也短,我回到自己的病房,落地窗外已经是夕阳的景致,有飞鸟飞过,洁白的云层有些转阴了,不知道是不是会下雨。
我出院了,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鱼空没有问我,她只是一路跟着我,我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对鱼空笑笑,示意她把纸笔借我,她翻开书包,连忙帮我找。
:“鱼空,你快回去吧,很晚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我现在也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我冲着鱼空微笑。鱼空想了想,说:“那你也快回去,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明天见。”我笑着点点头。